修行剑道,重在磨砺剑意。对于从未接触过这个的夏离而言,这让他修炼起来极为艰难。不过他却也并不弃垒,饭要一口一口吃这个道理他还是懂的。
按照文本所述的方法,他不断尝试凝气成剑破体外放。不过无论他尝试多少次,最终结果都已失败告终。其原因在于,他本身剑意不够强大。
“剑意!到底何为剑意?”
夏离心有不甘,随后看向这位万剑宗师。他可以感觉到,这塑像体外有一道道剑意穿梭。这种东西有非常恐怖的攻伐之力,不仅可以伤人身躯,更是能灭人神魂。
即便如此,他还是没能理解这东西的本质是什么。接下来的时间里,他为了理解剑意的本质。基本上都在观察万剑宗师的塑像,他将手掌搭在塑像表面。那些剑意穿过其手掌,但却并未给他带来任何伤害。
这让夏离非常疑惑,他明显感觉到剑意有强大的攻伐之威。可为什么当他手掌触碰到时,却没有任何感觉?
旋即,夏离身体一跃退后数十步。他决定要做一个冒犯先人而又大胆的尝试。忽然间,其气海涌起滔天巨浪。只见他神力爆发,毫不犹的一拳向塑像轰去。
他将所有神力集于这一拳之上,一道拳芒如流星划过一般无比光亮。而这时,万剑宗师的塑像就像有灵一般。其身上的剑意瞬间爆发,一闪之间竟然破开了夏离的拳芒。
事情并未就此结束,对于这个年轻人的冒犯。万剑宗师的塑像似乎非常生气,就像要降下责罚一样。只见其剑意不止,直接向他杀了过来。
夏离心中大叫不好,本能爆发极限速度闪避。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这塑像散发的剑意竟然会主动攻击。
这时,竭尽全力避过这道剑意。但还未等他喘上口气,又一道剑意瞬间向他斩来。看这架势,似乎有种不死不休的感觉。
这一次,夏离避闪不及。旋即一声咆哮将自己神力极尽爆发,准备同这剑意硬撼一击。
但让人难以想象的是,在这道剑意面前,他那所谓的神力简直不堪一击。瞬间的触碰之下,所有的神力都被击散。可怕的攻伐之力,硬生生斩在了他的身上。
他被那道剑意轰飞出去,一股热浪从口中喷涌而出。夏离可以清楚的感觉到,脏肺出现数道裂痕,体内也有几处骨骼断裂。
不过好在他经历非凡,以仙血练过法体。这要是换做其他人,在这一击之下恐怕死得连渣都不剩。
但也正是在这一击之下。不知道什么是原因,夏离竟然有了一丝明悟。他感觉到所谓的剑意,重点并不在于剑而在于意。之前他手触剑意并无伤害,而今他一拳轰之剑意爆发。大有不死不休,一往无前之势。
“剑虽立,动与不动决于意。我明白了,不只是剑。所有战力的强弱,都取决于个人的本心。自己的内心、个人的意志,那才是力量的本源。”
所谓,一朝得悟立定成佛。现如今夏离虽然没有这么夸张,不过却也和这句话所描述的极为相像。
刚才那一击,可怕的不是要毁灭他的身体。而是直接想要摧毁其内心,灭杀他的意志令人屈服。
就在这个时候,又一道剑意向他斩来。只见其毫不畏惧,艰难的站起身来。他表情显得十分平静,其手中飞快的结出某种印记。
“万!剑!诀!”
伴随着夏离逐字喝出,他的眼神无比坚毅,双手也定格成一种奇妙的法印。只见神力汇聚,一道光环围绕手印飞速旋转。最后,他手掌一撑,神力光环被拉成了十几道精光剑意。
万万没想到如此危难关头,夏离居然修成了万剑诀。虽然看上去并不是很强,但最起码已经成型,可以称得上形似。随后,其眼中神光闪烁。他剑指点出,十几道精光剑意顿时向其冲杀而去。
不过接下来的画面,并没有像想象中的那样逆转。在万剑宗师塑像的剑意面前,那十几道精光剑意依然不堪一击。从某种角度来说,这十几道剑意的威力还不及刚才爆发的拳头。
轰然间,十几道精光剑意瞬间蹦散。那道剑意势如破竹的向夏离斩下。之前,他就已经领教过了这剑意的厉害。如果再被这一下斩中,那么即便不死也免不了残废。
眼下,他再也来不及调动神力抵抗。无奈之下,只能眼睁睁看着那道毁灭性的剑意越来越近。
瞬息过后,剑意就斩到夏离额头前。如此危机时刻,画面竟然定格般停了下来。一条条不长的发丝在神光的照耀下,从其眼前缓缓飘落。
这一幕如此让人惊心,夏离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当他反应过来时,那道剑意早已消散在空气当中。
这时他艰难的站起身来,四下张望了一番。直到在不远处看见阁老的身影,其目光停了下来。
在咳出一口淤血之后,抚手擦去嘴角的血迹。拖着重伤的身体,这才向阁老躬身一拜开口谢道:“感谢前辈出手相救。”
虽然他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不过眼下阁老的出现,毫无疑问是他救了夏离一命。只见对方并没有回应他,其眼神中露出赞赏之色。微微点头喃喃道:“了不起,了不起。承受如此剑意一击,竟然还能活下来。真是了不起。”
见到阁老如此,夏离依旧恭敬拱手。轻声说道:“前辈谬赞了,承蒙前辈关照,晚辈才侥幸未死。”
听到这话,阁老仿佛才回过神来。旋即露出一脸温和的笑容,开口说道:“小友好大的气魄,竟然敢冒犯万剑宗师前辈的塑像。”
阁老话语虽然温和,可夏离心中却大叫不好。他感觉到自己这次可能犯了不小的罪过。对蜀山先人不敬,这怎能让其门人忍受得了。
随后,他急忙像阁老表达自己的歉意。开口说道:“晚辈实在无意冒犯万剑宗师前辈。只是在修行万剑诀的过程中遇到阻碍。寻求解决之法时,才不慎做出这番举动。但事已至此,晚辈甘愿受罚。”
阁老就这样满脸微笑的看着夏离,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些什么。许久之后,只见他微微点了点头。开口说道:“其体非凡,谦敬恭卑。不错,不错。是一个当今世上少有的人杰。”
面对这样的赞叹,夏离没有说话。而阁老在停顿一会之后,再度开口说道:“你虽然不是我蜀山之人,但却也修得我蜀山之法。通过老夫这段时间的观察,你在书阁中也可算获益良多。如果小友肯答应老夫两件事,今天之是我就不再追究了。”
听到这话,夏离依旧恭敬的开口说道:“前辈请讲,只要是晚辈能做到的,必当不会推辞。”
阁老右手轻抚白须,一脸温和的说道:“小友乃当世人杰,老夫深知这蜀山留不住你。你既受益于我蜀山,希望日后走上正途,切勿用此所学为非作歹。”
这话说得夏离甚是无语,他看上去像是那种作奸犯科大罪大恶之人吗?不过这些自然不方便表露出来,只见他恭敬的点了点头。一脸郑重的回答道:“谨遵前辈教诲。”
看到夏离态度甚好,阁老也满意的点了点头。接着开口说道:“说到底你始终不是我蜀山之人。但老夫希望,日后蜀山或在外遇到我派弟子有难,希望小友能不忘今日所得出手相助。”
所谓那人家的手软,吃人家的嘴软。谁叫夏离学了人家的本事,阁老提出这个要求实际上也并不过分。
这个时候,他只希望以后这些蜀山弟子,在外面别惹什么幺蛾子。即便真的遇上什么麻烦事,也别让他遇到。
心里虽然这么想,但眼前还是要给阁老一个明确而又肯定的答复。只见夏离一脸郑重,开口答应了下来。
“所谓滴水之恩涌泉相报,晚辈自当不会忘却今日所获。”
见到对方一口答应下来,阁老满意的点了点头。接着一声别过之后,他就转身离去。如同之前第一次见到阁老一样,这一次夏离依旧没能看清对方是怎样离开的。
阁老离开之后,夏离独自一人在此演练了几遍万剑诀。这一次,即便不能算将这道法门修成,现在使出来也可称得上形似。况且他已经掌握修炼之法,待到日后修为精进,此法必当会在他的战斗中大放异彩。
也不知道自己在这里待了多久,在确定已经完全掌握万剑诀后,他才决定离开。随后,他又来到书阁第三层。在这里观阅了一些书籍,这一次他对剑道类的知识有了更多兴趣。
他原路返回,一路上又看了一本关于剑道的书籍。现在,他对这些东西理解起来比之前容易了一些。再看这些书的同时,他自身在剑道上又得到了不少好处。
这一天,夏离终于离开了藏书阁。晚霞的柔光打在脸上,让他感觉十分舒适。总的来说,这段在藏书阁的日子中他获益良多。就自身战力而言,已经提升到了一个新层次。
顺着青石路道走去,夏离的心情格外灿烂。在黄昏的阳光将他背阴拉得修长,这让今天的景色显得十分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