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战士一阵无语的说到:“格雷,我说你就不能消停点嘛?多大个人了,还这么喜欢恶作剧。跟你的熊一个德行!”
格雷就是方才的大汉了,他嬉皮笑脸的说到:“这个人呢活着不就是为了开心吗?多莉丝啊,我觉得你应该多学学我,多笑笑。你看看你才三十岁不到眼角就有鱼尾纹了!”
女人的容貌就像龙之逆鳞那样开不得玩笑,那叫多莉丝的女战士立刻变了颜色,取起桌旁的宽刃剑尖叫声中劈下:“敢取笑我,我杀了你!”
大汉体态魁梧,然而反应极为敏捷,立时闪到一边。多莉丝的大剑落了空,将格雷面前的一大盘烤肉连碟子劈碎了,肉块四溅。
“哎哟哟,浪费食物可不好!”
格雷看到空中的烤肉,手忙脚乱地接。那只双头大熊居然也灵敏异常,像猎犬般地蹦起一米多高,将最大的两块肉衔进口中。
不过当它落地时,十里铺就惨了。
“砰”的一声大响,桌上的东西都被震得跳了起来,至少有十多块青石砖头被它踩裂了开来。
费坦见状,心疼得脸都青了,然而却不敢出声,因为这些人无疑都是厉害的武者,是他惹不起的。
多莉丝不依不挠,气呼呼地就欲继续追杀格雷,不过却被身旁的同伙按住了。
“我说你们,难道就不能和和气气地吃一顿饭吗?”
阻止伊丽娜的是一位中年男骑士。
魔法师是卡迪大陆最为高贵的职业,但最优雅的职业,非骑士莫属。
谦卑,荣誉,牺牲,英勇,怜悯,精神,诚实,公正。
这是骑士的八大美德,在人们的印象中,受过良好教育的他们是彬彬有礼,风度翩翩的人,总是不嫌麻烦着上正装,走路昂首挺胸,长矛檫得铮亮,从不衣冠凌乱,邋遢肮脏,失礼于他人。
当然,鱼龙混杂,在骑士这个职业中难免也会出现一些另类,不过绝大多数的骑士,给人的都是优雅的印象。
眼前这位骑士,在饭桌上腰杆也是挺得笔直的,犹如他身边的长矛。酒一小口一小口地喝,吃东西也只是细咀慢嚼,全然不像格雷那样暴饮狂吃,吃相甚至比女战士还要斯文一点。
骑士一脸的无奈,转过头来对费洛道:“对不起,老板,给你们店子造成的损失,我们一定会赔偿的。”
幸好在这里面有一个公正的骑士不然就要吃哑巴亏了。
费洛小兴奋的说到:“没事没事。”毕竟一个武者跟一个平民这样道歉,费洛还是第一次遇到。
女战士脸有点红了,嘟囔着岔开话题:“看在团长的面子上,就饶了你这回,下不为例,否则的话你就死定了!”
“是,是,多莉丝,绝不会有下次了。”
格雷嘻嘻哈哈地回到桌子上,看样子对女战士的警告并不在意,多莉丝那句话他已经听过不下一百次了,他也同样这样回答不下一百次了。
他的性子甚粗,与心思复杂,难以捉摸的女性相处时很是头疼,哪知道什么玩笑该开,哪些不该开,一不小心就会引起争执,比如上次好心提醒多莉丝的化妆品不是太适用她的年龄,结果又惹起事端,好在两人间表面上看似不合,事实上只是小打小闹罢了。
以上几人,包括女战士在内都很粗壮,最后一人是整张桌子中身材最为瘦小的,白白净净看似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然而谁也不敢忽视他的存在。
那袭宽大的袍子则是某种职业的正规着装——魔法师。
此人竟然是魔法师!
他眯着眼睛看着女战士伊丽娜与雷蒙吵架,感觉很有趣的样子,也不插手。
这位魔法师看上去非常年轻,与大多数魔法那样白面无须。
旁边还有数桌人,居中一桌为首的是位四十多岁的胖子,肥头大耳,连下巴都看不见了,锦衣华服,一副土财主之样。
他旁边坐着的是一位穿金戴银的贵妇人,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小女孩,十四岁左右,长着一张娃娃脸,脸蛋红扑扑的很是可爱,睁着一对乌黑的大眼睛,好奇地盯着古遥。
剩下几桌人中有丫鬟模样的年轻女子,有武士打扮的护院,一位留着两撇小胡子的管家以及大腹便便的厨师。
看样子是某富贵人家出游什么的,不过两帮人之间是什么关系呢?
这些人中,只有先前的战士一桌桌子上有了食物与美酒,其他的都还空着,包括那位身穿华衣的胖子也不例外,可见他们身份的特殊。
小兔崽子,快点来帮忙!”
费洛已经忙得焦头烂额,不可开交,早知道会突然间迎来一大批客人的话,那么他方才就绝不批意天的假了。看见意天手中的衣服,费洛皱起了眉头,心道莫不是这个小伙计有了变态的嗜好吧:“你近来老是买女衣干什么?”
意天胡编道:“这是帮隔壁天香楼的秋香买的!”
费洛也不怀疑,只是骂道:“臭小子,小小年纪就知道泡妞了,小心长大后死在女人的肚皮上。”
“老板,不是有句话叫做‘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liu’吗?嘻嘻……”意天言罢一溜烟的跑到厨房取出餐具,给各种桌子准备好碗筷刀叉杯盏等物。在来到胖子那桌时,那位小女孩的大眼珠还盯着他不放,忽然间开口了:“小哥哥,你不用觉得丢脸,那只大熊开始我也很害怕的,不过它可好了,还经常陪我玩。”
几桌人包括战士魔法师等都忍俊不禁地笑了起来,显然他们对这个可爱的小女孩甚是喜欢。
那只双头大熊似乎听得人话,垂首下来在小女孩的嫩脸上不住亲热的磨蹭,让她痒得格格娇笑起来,声若银铃,清脆悦耳。
意天脸上有点发烧,进客栈那时的幕丑态被所有人都见到了,想不到自己还不如个小女孩勇敢,含糊其辞道:“嗯,嗯,你说得没错。”
当晚一行人便在悦来客栈住下,老板费洛是乐得不行,只是苦了意天,光是一间间房斟茶递水,工作量就不轻了。
累得几乎散了架,才忙完所有的活,意天回到房间,连门都没关就将自己仍到那张小床上。
尽管是木板床较硬,意天还是忍不住舒服得呻吟出来。
呻吟了一会,他想起去隔壁天香楼偷窥时听到那些**发出的呻吟,觉得有趣,心血来潮之下便学着她们叫起床来。
“嗯啊!嗯啊!用力点!”
正在此时,门外传来了银铃般的女声:“大哥哥,你在做什么呢?”
意天一骨碌地爬起身来,只见的女儿,正睁着那对漆黑的大眼珠,奇怪地盯着自己。
啊,糟糕!
方才那一幕都被她看到了?
意天恨不得找条逢钻进去,掩饰丑态。
女孩像只蝴蝶那样飘了过来,伸出一只手探上意天的额头:“大哥哥,你是不是病了?”
“呃,这个……”意天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回答,过了好一会才干咳两声道:“这是某种游戏,我看见别人玩时就会这样叫喊。”
女孩的好奇心颇重,打破砂锅问到底:“是什么游戏呢?”
意天含糊其辞的道:“嗯,摔跤游戏。”
女孩一拍手掌:“噢,我想起来了,我爸妈也玩过,那是在半夜我睡了的时候,他们弄得那张床吱嘎吱嘎的响,我妈也是像你那样叫的。看上去很好玩的样子,对了,大哥哥,我们也一起玩好吗?”
意天闻言差点没摔倒,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呃,那是大人的游戏,我们都还小,不能随便玩的。”
女孩很失望的样子,不过她很快就笑了起来:“没关系,等我长大之后,再和大哥哥一起玩好吗?”
意天简直不知道如何才回答了,一般女孩十一二岁时通常对男女之事似懂非懂了,但她已十四岁左右年纪,看上去还是如张白纸那么单纯。
女孩见他半天没吭声,皱着眉头道:“大哥哥你不愿意吗?”
意天哭笑不得:“这个,怎么说呢……”
女孩的眼眶倏地红了:“从小开始,爸就不允许我随便出门,只能待在院子中,就算偷溜出去,其他小孩子也从来不愿意跟我玩游戏,连大哥哥你也是这样,是不是我长得很丑,所以没人愿意陪我玩呢?”
看见她潸然欲泣的样子,意天头疼不已,这下可玩大了,连忙道:“不,小妹妹,你一点都不丑,相反,还非常漂亮可爱。”
女孩闻言急切的道:“真的吗?大哥哥,你没骗我?”
“不,我是说真的,你长得比我见过的大多数女孩子都要好看,长大后一定会是个迷死人的小姑娘。”
女孩破涕为笑:“这样说来,大哥哥不讨厌我了。”
意天点头道:“那是当然。”
女孩继续追问:“那么,大哥哥愿意长大后和我玩那个游戏了?”
每当问到这个问题,意天就特别尴尬,他虽然是个小色狼,但还不至于对这样未成年的幼女下手。
略为思索,反正她们一家人很快就要到万里迢迢的遥远地方去了,这辈子恐怕都不会再有见面的机会。今天的事情她只是小孩心性,很快就会忘记,就算还记得,长大懂事之后也会当作是小时的一场闹剧,于是点点头道:“嗯,愿意。”
“那真是太好了。”女孩伸出右手小指:“我们来打勾勾,谁也不能赖账哦!”
小小年纪,花样还挺多的,意天哑然失笑,也伸出手去,和她打了个勾。
“对了,我叫云丹,你呢?”女孩睁着大眼睛说到。
“我叫意天”
“意天哥哥,你叫我丹丹好了,我爸妈就是这样叫的。”
此时外边传来了妇人的呼喊,云丹急忙道:“意天哥哥,妈在叫我,我是偷溜出来的,得立刻回去了。”
跑到门口旁,她似是想起了什么,又折了回来,将脖子上的某样东西取出来,塞到意天手中。
那是一根精致的鸡心型小玉坠,天蓝色的玉上刻着许多奇形条纹,像是文字,又像是图案。做工可用苛刻来形容,小坠子表面上所雕刻虽复杂,不过却像毛细血管那样纤毫毕现。
就在意天大惑不解之时,云丹道:“意天哥哥,我明天就要走了,可能会去很远很远的地方,我怕见面时会认不出你,所以,这只小坠子给你吧,是是从小就戴着的,我一看到它,就知道是你了。”
虽然不知玉坠是什么材质所做,不过光看做工就不是凡品,更何况是女孩从小就佩戴之物,很可能是传家宝之类贵重的东西。
意天虽贪钱,但却还不至于从这样可爱的小女孩手中骗取。
刚想还给云丹,她却像只蝴蝶那样轻盈地飘走了:“意天哥哥,你可别忘记我哦。”
“哎,哎,你等一下……”
然而云丹已经走了。
意天拿着那块玉坠,没敢追上去,万一云丹母亲问起,到时她天真无邪地说出来事情原曲的话,那么就完了,有weixie未成年少女之嫌。
想了下反正明天早上云大户一行人得吃过早餐才会离开的,到时找机会偷偷给回她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