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女孩子,走路多了自然是受不来,可是为了迁就几位旷工老哥,维珍妮还是坚持走路。石砬子也不好说什么,值得是不是的搀着点儿她。
“怎么还没到啊?这么远……”维珍妮用蚊子一样的声音抱怨道。
石砬子赶忙使了个眼色,让人家听到不好。维珍妮一撇嘴,瞟了石砬子一眼,继续赶路。
“前边儿就到了,我们矿上时不时也有你们这样的年轻人,好奇心太重,总觉得来矿区就能找到好宝贝,可绝大多数还是乘兴而来,败兴而归啊。”老孙笑呵呵的回头看看石砬子和维珍妮,像这样的年轻人,他可是见了不是一个连个了,奉劝,一点儿用都没有。不如直接让他们来矿区,没收获,自然就回去了。
“那可说不定呢,我们运气好,万一找到个什么好宝贝呢。”石砬子半开玩笑的说到。
四个人哈哈都乐了:“小兄弟你倒是好心态,找到好宝贝,那自然是再好不过了,省的像我们一样,整天卖苦力。不过你们燕京来的,应该很有钱。”
石砬子只得笑笑不说话。
“到啦!”
听老孙说了一句到了,石砬子和维珍妮这才抬头远看,果不其然,往远处不足百米的地方,围栏绿网子围拢起来一块儿,搂着个缺口,约么有一条马路宽,音乐可以看到矿场的样子。拖拉机从里往外运着石头和土,相比规模一定不小。
来到近前,一片劳动场景,整个矿区几乎看不到边,坑坑洼洼,到处是三五成群的采矿的,分工明细,刨土的、运料的、统计的……
“哇!这就是矿区啊!原来石头都是从这里挖出来的。”见到矿区,维珍妮一扫一路的疲惫,蹦蹦跳跳手舞足蹈,全然忘记了身边还有刚认识不到半个小时的四个男人。
石砬子好意给她使了个眼色,她这才吐吐舌头赶紧安静下来。
“辛苦几位老哥了,还得问一下,要是我们想从矿上找石头,是不是要先经过矿主?”石砬子之前已经做足了功课,这些事情还是知道的,但出于礼貌,还是要问问。如果几个人能带自己去引荐一下,那就更好了。
果不其然,老孙执意要顺便带着石砬子两人去见矿主:“你们就跟着我们去,帮你们也是帮我们自己,你们要是挑了石头,矿主还给我们分红呢。不过光是这马骝嘴矿区,一共有十二个矿主,我们矿区相对来说大一点儿,就直接带你们去好了。”
石砬子自然是乐的有人带路,一路上,哼着小曲儿,由老孙自己陪同,三人来到了矿主的家。说是矿主家,其实是在这矿上临时搭建的一个简易房子。
听老孙解释说,这马骝嘴矿区,是由十二个人合伙承包的,老孙他们的矿主叫邹市明,是个五十来岁的中年人。
“老孙,你带来的朋友?”见了面,邹市明满脸笑容,来生意,自然他高兴。
老孙笑呵呵点头:“是啊,中午去吃饭,恰巧遇到了。这个小兄弟和这位姑娘说是向来矿上看看,我就给带来了。”
“好好,那你先去忙吧,要是客人挑了石头,少不了你的。”邹市明倒是一直不吝啬与这点儿介绍费,这也是大家愿意往这边儿带客户的原因。
老孙拍拍石砬子的肩膀,笑呵呵的说道:“那两位就在这慢慢挑,我就先去忙了。”
“行行行,麻烦孙大哥了。”
老孙离开,去矿上继续干活儿,石砬子和维珍妮被邹市明请到屋内,显示沏了一壶清茶招待,而后一样一样的往外拿石头。
“不瞒你说,小兄弟,你们来的是真巧,我这矿上,前两天才挖出来几件好东西。我一一给你们看,喜欢哪件儿你们随便挑,价钱咱们好商量。”邹市明将怀中三块儿拳头大小的石头摆在桌案上。
石砬子浅浅的扫了一眼三块儿石头,心道这邹市明是在试探自己,几块儿肥料打磨成这个样也来以次充好。
“邹老板,不必了。若是只有这三件儿石头,我们就不看了。”石砬子起身就要走。
石砬子一句话,让邹市明没了方寸。原本邹市明确实是想试探一下这一对儿年轻人,石砬子模棱两可的话,一没说石头怎么样,二没说自己要求,让邹市明捉摸不透,都不好去接下一句。他心中思忖要不要拿出来点儿玩意儿,转念一想:“这对儿年轻人不简单,看起来也不像是玩石头的行家,难不成是要摆我一道儿?不如拿件儿石头出来,探探他的底,看是不是充大尾巴狼。”
想到这些,邹市明赶紧赔笑脸儿:“哟哟哟,小兄弟别着急走啊,你要更好的,我这恰巧有一件儿,两天前,有人来买石头,唯独这块儿没舍得卖他。你们等着,我去取,我去取!”
石砬子重新坐回座位,维珍妮看着石砬子小声问道:“刚刚那几块石头怎么了?咱们都没有看看唉,你就说不要?”
“下脚料有啥好看的,都是采矿铁锤夯下来的碎石块儿打磨的。这个邹老板倒是挺会玩儿花样。”石砬子不屑一顾。
“你咋看出来的?我为啥看不出来?”维珍妮略带惊讶,还真是有点儿佩服石砬子了。
石砬子刚要解释,邹市明捧着一个木箱出来了。刚一露脸儿,便笑呵呵的道:“这可是我的镇店宝贝了,你们要是相不中,好几个商人来看过几次,想要我都没给他。那我可就没办法咯。”
石砬子腹诽:先别吹牛,看了石头再说。他明白,做石头生意的,但凡不是刚入行的雏儿,都有一手儿。不是会谈价,就是会玩儿心理战。这邹市明很显然也是个老手儿,故意说好几个人来看过,有说舍不得卖,还说什么镇店之宝啥的,都是要给石砬子和维珍妮一种暗示:我这可是高价值的好宝贝,好多人看了都没问题,你们要想买,还得出高价!
石砬子可不吃这一套,自带鉴宝血瞳,何须听你吹嘘?木箱打开,石砬子有意低了低头,眼睛微微泛红,注视着石头看了一会儿,透过白莽石皮,和厚厚的雾层,一块儿拳头大小的翡翠石头呈现在他眼前。
石砬子暗自摇头,虽然是件儿正经料子,可这水头有些枯了,颜色太浅。
看过之后,石砬子将石头递给维珍妮,维珍妮翻来覆去把玩儿,并不知道如何挑选。过了会儿,石砬子淡淡的跟邹市明说道:“邹老板,恐怕我们这回是白跑一趟了,这件儿石头,小老弟还是没看中。”
邹市明一听,心里有了底,这小伙儿虽然年轻,看起来也是个行家。可是之前话说出口,临时是不可能给他们拿石头看了,只好作罢:“没事没事儿,咱买卖不成仁义在。主要是前些天刚有人来收了我的石头,不然兴许有你们看中的。两位来找石头,想必会住些日子吧?可否将住处留下,若是我这矿上出了好石头,我差人优先去给你带信儿。”
“到是会住几天。这样吧,要是出石头了,不管好坏,你都让人喊我一声,我们就在这马骝嘴矿区外边那个同福宾馆住下。”石砬子记得来的路上看到过,便直接告诉了邹市明这个地方。
“冒昧问一下,小兄弟贵姓?我差人去也好知道找谁。”邹市明稍微有些不好意思的问道。在玩儿石头的行儿里有个规矩,卖主不问寻常买主的姓名,石头出了手,两不相干,亏了涨了都两不欠,除非像是石砬子这样,要来寻石头的,总得留下个姓名,好找人。
“哦,我姓石。”一个姓,石砬子还不至于不告诉人家。
告别了邹市明,石砬子跟维珍妮两人直接离开了矿区,毕竟走了半天的路,也看了一家石头了,先回去休整一番,第二天再找也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