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山上山寺(一)
又行了两天,邓轻雪每晚都与桑星一起来,忙得两、三点才回去,而第三天晚上时,龙凌翼手上的毛针也总算完全拔完了。
问去到哪儿了,知道已经到了云南边上了,再过一段路便是四川。龙凌翼手上毛针拔完,便想告辞离开。计算着从这回到广东也要一、两千块钱,便向桑星借了,道:“你留个地址、号码给我,日后我再拿钱还你。”
桑星笑道:“两千块钱算什么,你拿着,以后的事再说。但先别走,一起到了四川,我给你定张机票回去。”龙凌翼还要推辞。
桑星道:“别把这些妇人动作做到一个大男人身上,惹人讨厌。该吃的就吃,拿的就拿。大男人何必婆婆妈妈的。”龙凌翼哈哈一笑,道:“好,我就收下了。”
颜紫见龙凌翼仍跟着,心想他一定想去参加大爷子的生日宴会好捞些好处。越想越生气,恨不得把龙凌翼拖下车,扔到荒山野岭去。
但她是邓家的亲戚,桑星却也是,她虽极度讨厌龙凌翼,却也不能公然把龙凌翼叫走,心里暗暗也把桑星恨上了。
邓轻雪给龙凌翼拔了最后一次针后,道:“毛针都拔光了,手上的伤容易好,前些天只是毛针堵在皮肉之中了,现在只要两天就能全好了。”
龙凌翼喜道:“终于好了,雪儿你真厉害!”抬头看时,见邓轻雪脸上微红,大汗淋漓,连长发上都沾了一些汗水。她穿着一袭水蓝色的薄裙,一出汗便把里衣与身材都显露出来。
前些日子还显生疏,龙凌翼看了一眼便不敢再看,此时熟悉了,不自觉多看了一眼。邓轻雪发觉龙凌翼眼光时,脸上一红,转过身去,道:“你把剩下的药材都煮水,冷了后就泡手吧。”
龙凌翼道:“这些药材有什么用吗?”手掌上的伤易好,尤其龙凌翼虽中了数百根毛针,但针拔出后便属轻伤,本不须药品。
邓轻雪道:“那是消毒的。”龙凌翼奇道:“既然是消毒的为什么不直接用消毒水或酒精呢?”
邓轻雪坐在椅子上,道:“因为我要你泡手的,如果用消毒水或酒精刺激性太大了,用多了就会脱了一层皮的。不过现在也可以不用药了,但留着也浪费了,就让你煮了。前几天只因针还在皮肉之中,才得用这些。”
龙凌翼道:“原来如此,这药材还能代替消毒水啊,那消毒水岂不是没用?”邓轻雪笑道:“不会啊,你如果要用消毒水来美白也行的,泡几天后原来的皮肤就脱了,你就会变得更白更美的。”说着,又觉得一个大男人美白很好笑,吃吃的笑了起来。
龙凌翼见她笑得花枝乱颤,哼了一声,道:“难怪你这么白,原来有这种方法变白。”邓轻雪道:“我才不是用消毒水变白的,我天生就这样的。再说了用消毒水来褪去原皮是很痛的,至少也要忍受一个星期的褪皮之苦。还有消毒水只能用于手、脚,脸上有眼睛就不行了。”
龙凌翼道:“原来如此。”邓轻雪站了起来,向门外走去,道:“热死了,我回去了,去洗个澡。”
龙凌翼一时童心大生,顺口应道:“去吧,我会看着的。”邓轻雪脚下打了一个踉跄,差点摔倒了,重重的哼了一声,开了门便走出去了。
数人向四川行去,虽然路程不短,但邓轻雪、桑星等人都已习惯了坐私家车,边行边玩,一路也是怡然快乐。龙凌翼跟在车上着实看到了富家公子小姐的奢侈生活,暗暗咋舌道:“这种程度,已经是买一瓶饼料只喝一口的了,想当年,为了买颗糖都得上树掏鸟窝抓小鸟给不成才换,”想起赵成才时,忽然想起了学校、父母,不禁鼻子一酸,为今想来,学校未必那么不好,以前总认为是地狱,现在才发觉是天堂。
一日走着一处山下,前边颜紫道:“这的山很漂亮,我们先去玩玩!”仲秋便吩咐司机驶过去,进入一片歪脖子山,沿着曲折公路向里而去。
坐在邓轻雪旁边的邓诚道:“姐,我们要来这玩要不要跟桑星哥先说说?”邓轻雪道:“我打个电话告诉他们。”便从口袋中取出了手机。
颜紫道:“不要打!让他先走吧,早就不想跟他们同路了!正好借这机会离远些。”邓轻雪迟疑片刻,颜紫又道:“别给他打电话啊!”邓轻雪点点头,却暗自发了条信息过去。
他们走在最头,桑星在后头接到短信时已经到了山前,见落日西下,一片金山毫无缺口,重重迭选。中间一个歪脖子山留下一条公路。
桑星道:“我们也去玩玩。”龙凌翼道:“好。”便把车驶进去。
颜紫的车在前,转过几圈公路后,眼前道路渐渐缩小,全靠司机精湛的技艺驶过去。邓轻雪道:“颜姐,这座山叫什么名字?”
颜紫道:“我怎么知道?觉得漂亮就进来了,反正也有公路在,前面应该更好玩。”
驶过一段公路后,前面便变成了土路,两边树木长得奇高。司机道:“颜小姐,前面没导航了,还要走吗?”
颜紫道:“走,反正就一条路,你还能迷路吗?”司机应道:“好。”
便继续驶去,穿过弯弯曲曲的土路,前面又渐渐宽敞起来,辅了一段公路。两边树木更加高大,几乎将日头也遮没了。
颜紫本来坐在副驾驶座上,通过玻璃窗望去,见远远的山披盖落日,红艳无比,美丽壮观,如一朵红莲绽放,不禁赞道:“好美的景色,雪儿,你专业不是绘画吗?画一幅这样的给我。”邓轻雪道:“好啊。”
公路又渐渐换成土路,走了一大段却还没有公路。土路颠簸,汽车驶得一晃一晃的。到前面土路又宽敞许多,山林更加高险。
司机忽的停下车,车上四人惯性向前移动了一个身位。颜紫正要问话,却见前面土路已经到尽头,给一条河道挡住了。
河道横截而开,河水澎湃汹涌,哗哗直响。邓轻雪问道:“怎么了?”颜紫道:“没事,一条河而已。”
邓轻雪道:“过不去吗?”司机道:“没别的路,过不去了。”邓轻雪道:“过不去了那我们往回走吧。”
颜紫突然打开车门,跳了出去,望向前面,惊呼道:“有两个太阳!”邓轻雪道:“两个太阳?在哪?”也打开车门跳了下去,随后邓诚、仲秋也一一下来。只见西边一轮红日落到中山,只剩半边,周围一片红霞,前边却另有一轮红日,正挂在山头上,十分璀璨美丽。双日照映,奇怪无比。
颜紫拿出望远镜,对着两边看来看去,口中惊呼不断。邓轻雪、邓诚也跟着拿起望远镜望了起来,脸上都是疑惑不解。
仲秋笑道:“哦!原来如此,我知道怎么有两个太阳了。”颜紫拿下望远镜,道:“你知道?怎么有的?”
仲秋笑道:“一个镜像而已,类似于倒影,海市蜃楼,但也很少见到这种。”
颜紫道:“我想过去看看。”仲秋道:“前面大河挡住了也过不去啊!我们回去吧,反正只是一个镜像。”
颜紫道:“你非要扫我的兴是不是?你背我过去不行啊?”仲秋无可奈何,道:“但我背了你过去,雪儿还有小诚怎么办?”
颜紫哼了一声,向前走去。仲秋“哎”了一声,跟了上去。颜紫走到前面,忽然大喜,笑道:“我就说这有路怎么可能让一条河阻了,河上有桥呢!”
仲秋看了过去,只见激流上果然有一条木桥通向对面,那边林木更阔,一条山路蛇行通入。
颜紫转过身来,对邓轻雪等人叫道:“快来啊,有桥!”邓轻雪等人听到后便一一走到。
颜紫道:“我们过去玩玩。”司机道:“颜小姐,天已经黑了,要不明天再来吧?”
颜紫道:“天哪里黑了?还亮着嘛,我们去玩玩。”仲秋道:“还是回去好吧,我看这山有些奇怪。”
颜紫道:“有什么奇怪了?奇怪才好玩嘛!”仲秋抬头看树,道:“这些树长得好高,要是夜晚回去就更难了。”
颜紫哼了一声,道:“你和桑大头不是骗过我们半夜三更出去走公路吗?黑夜有什么怕的,反正有车嘛。”
仲秋道:“可是……你看这桥太窄了,汽车也驶不上去啊。”司机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他擦了擦汗,道:“是啊,前面也没什么路可以开去的。”
颜紫嘿嘿一笑,道:“我要你开车进去吗?把车停在这,上了锁就行了。荒山野岭的又没有人烟,你怕被偷了啊?”
司机语塞。颜紫又道:“要不你就在这看着车好了,我们走。”说罢,也不管其他人,往桥上走去。
邓轻雪道:“哎!颜姐,好吧好吧,一起走。”拉着邓诚也跟了上去。仲秋对司机道:“你把车停在一边锁上了就行,给我几把手电。你留在这就行。”司机道:“好。”便在车上搜了几把手电给仲秋。
桑星跟着转入公路,又过了土路,奇道:“这臭妮子到底跑去哪了?怎么还没看到影?”司机明叔道:“颜小姐爱玩,又比我们先走,应该早到了里面了。”
桑星道:“我们跟上去吧。”明叔道:“好。”使过了公路又上了土路,桑星“咦”了一声,奇道:“这是怎么回事?辅一段公路又没了?哪有这样的事?”
龙凌翼道:“正常得很,这应该是一些官员应付上级的手段,来一段有,一段无,上级看到有的就以为路都铺好了,开开心心的走了。乡村下见多了。”
桑星笑道:“你不说我还真不知道。”龙凌翼心道:“你们富家子弟怎么会知道?”
桑星又道:“这些官员,事不会干,糊弄就厉害。”龙凌翼笑道:“还多着呢,如果是植树造林,就买些树枝树干插上去,这就是植树了,如果装路灯,一边装一个,一边空一个,省了一半,如果上级来检查了,就让亲戚朋友装成农民过去说好。”桑星摇头笑道:“还真是闻所未闻。”
再驶一段路,过了土路,便见到前面大河了。桑星见到旁边停了一辆汽车,开了车门下去,走过去一看,车中却是空的,道:“他们呢?跑哪去了?怎么车留在这?”
龙凌翼与那明叔都下了车,望向前面大河,见有座木桥。龙凌翼道:“前面有桥,他们会不会走进去了?”
桑星望过去,道:“十有八九,我们追上去吧,哎,这几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