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海此时是想走不是,留下也不是,面对小孩,感到束手无策。
“能不能电话给医生?他会救爸爸妈妈。”
话语中,女孩依旧带有希望,对于陌生人的宣判,她不曾就这样放弃。
“他们依旧死了。”
说的很明白,她不想小孩依旧抱有无谓的幻想,长时间的期望,回在末日到来之间,是慢慢成长的肿瘤,深深伤害人的内心。
“不会的,”女孩看着冰冷金属壳中的父母,鲜血沾满了整张脸,除了自己,应该很难有人认出来,“医生会有办法,会有办法的,求求你,打电话给医生好不好?”
女孩的哭泣声,将深海的不耐烦提升到另外一种高度,“我不是说了,没救了,死了。”
说完,就准备不去管这种闲事,回到了原来的路线,尽量忽视掉女孩哭泣求救。
夜晚的漫步并没有因为回到自己的空间而消失,对于女孩,深海心是不好受,彻夜难眠,这是在祁历之后又一次失眠。
终于,经过了几个小时的折磨,放心不下的心将深海拉了起来。
回来车祸现场,多了警戒线与还未走远的人群,少了孩子与尸体,其他的一切都如原样,或许是太想知道小孩的下落,也忘了低调。
“那个小孩太可怜了。”
“是啊,医生来的时候就已经宣告父母的死亡,哎!”
深海慢慢走向在谈话的人,询问到:“请问,你们知道带走小孩是那个医院吗?”
谈话的人看着深海空洞的眼眶先是害怕,后来才想到她是个残疾人,也就没有多想,“是##医院,附近就那个是大医院。”
“谢谢。”
离开后,围观的人群也开始慢慢散去,但走了几步才发现,自己根本就不知道如何才能到医院。
无奈,回到原地,人群也散去,想要找到一个问路,也变得困难。
太多时光的落寞,让她对一个小孩无比上心,但不知道路也是硬伤。
叫来自己仆人并不难,只是叫谁却是难题,对于金,勾起悲伤,羽纱?就是他。
睡梦中羽纱,本来以为自己一身都不会被深海召唤,睡的也算是安稳,突如其来的疼痛与声音倒是让他措手不及。
暗骂一声,起身也算是利落,在黑夜中寻找到女人的身影。
看着对方苦苦等待的样子,羽纱也不好说什么,本来就是等级差别,“叫我来,什么事?”
“##医院知道路吗?”
皱眉,奇怪,迷惑,“知道。”
“带我去。”
没有多余,简单地交代自己的要求,到时让羽纱哭笑不得,他此时并没有意识到深海到底怎么心血来潮的。
“你倒是一点都不客气。”
嘴上不饶人,却还算是行动派,十几分钟的牵引,还算顺利来到医院。
医院门口没有喧嚣,可能是时间过的有点久,时不时走过的人基本是严肃的表情,就连门口接待的值班护士也没有多余的表情。
“你要找什么人?要不我去问?”
“不用。”
两人的绝美的容颜并没有在这里引起注意,倒是解决了不少麻烦。
小孩的气息她并没有忘记,在自己的领域中寻找到她,很容易。
“去七楼。”
对于深海的本领,羽纱也没有任何想要窥探,看着她倒是知道地方,也不想多问。
当到达七楼,羽纱开始对于深海的下一步产生了好奇心,毕竟看到“太平间”这几个字,很难在保持平常心。
太平间的入口,小孩直直坐在椅子上,脸上还有泪痕,只是平静地没有悲伤。
太过阴冷的地方,让深海神识产生偏差,没有听见小孩的哭声,她不免有些怀疑,“这里有人吗?”
“椅子上有一个小孩。”
即使没有多余的形容词,深海脑补的画面也已经描绘会出小孩的悲伤,想起之前自己的举动,多了几分内疚。
走到小孩面前的脚步有些虚,用没有眼珠的眼眶,在别人眼里却是瘆得慌。
“看也看不见,真不知道你到底在看什么?”
语出惊人,让深海楞了,但随即也懂得她在这段时间里的快速成长。
“我是来找你的。”
“找我,”麦白终于将自己的眼神汇聚到深海的脸庞上,“你走了。”
“又回来了。”
“为什么?”
当时只是不明白应该怎么去做,如今,可能还是不知道。
现在问道,她没有答案,停顿了许久,或许受不了这种沉默,首先打破是孩子。
站起来想要走的,看着孩子这样,深海不知怎么了,还是叫住。
“你的亲人呢?”
“亲人?哼,”不屑的语气从女孩的嘴角出来,让她终于脱离了自己的年龄,“为了资产,争取抚养权。”
不知从何而来的铭感,女孩转过身面对深海,眼泪不自主往下掉,只是没有了抽咽,深海也不明白女孩内心到底在发什么?
“能不能帮我?”
女孩的请求还未说出口,仅仅只有语气,深海内心就已经确定:不论她说什么,即使是让他父母活过来,她也能做到。
只可惜麦白并不知道眼前这个没有眼睛的姐姐有这种本事,在她的眼里,深海就仅仅是大人,而带来安全感让她有了接下来的请求。
“能不能不让爸妈的资产落入坏人的手里,那是爸妈的,绝对不能就这样归属别人。”
即使是哭泣,坚决的语气也绝不容质疑,麦白怎么不知道,父母的一切都是辛苦打拼,若这样落入他人之手,她连父母最后一点痕迹都不能保留,那么她真的是承受不了老天给她开的的巨大玩笑。
羽纱看着一大一小的交谈,他看着深海并没有纠结的样子,就已经知道结果定是小孩想要的,只是好奇深海是怎么会对这个小孩产生了怜悯。
深海的回答也证明了他的答案,想后面的生活开始有不一样,他有思思的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