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想回归,这几日的变化着实让杨白觉得满足,幸福。
憨头憨脑的杨白轰走了身边唱着儿歌簇拥而来的孩子,哼着小曲,走在归家之路。
归至家门,见那秦玉儿正站立等候。她神色紧张,见杨白归来,身体竟颤抖起来,胸前两团饱满在裹得紧紧的衣下跟着微微颤抖。
“玉儿,你这是咋了,大热天的,很冷么?”杨白疑惑的看着玉儿,眼神不时瞟向她胸前。
“白,白哥,地上,地上有刀……”玉儿紧张的几乎快张不开嘴,手指着院子里一把带血的短刀。
杨白见刀,心里咯噔一下,他捡起地上的刀,直奔自家茅草房。
这时,突然听见玉儿大声咆哮:“杀人啦,杀人啦,快来人啊!”
杨白疑惑这玉儿怎么疯疯癫癫的,他不顾那么多,随手推开房门,顿时惊呆,心头如被棒槌重击,双腿一软,‘噗通’倒地。
只见屋内墙上满是飞溅的鲜血,地上也是一滩滩的血液,杨白爹,杨白娘身中数刀静静的躺在血泊之中……
杨白双眼模糊,他睁开眼发现一动不动的爹娘,心里默念:“这是梦……这是梦……”
他缓缓的爬向地上的爹和娘,耳边嗡嗡作响,泪水止不住的长流……完全没有意识到小院里已经站满了人……
他双手紧搂爹和娘,放声痛哭……“爹啊……娘啊……是谁这么狠心!啊!”
“那杨白持刀屠戮双亲……”
“呸!真是没良心,你爹娘养你多不容易,刚刚觉醒就干出这种惨绝人寰的事!”
“把他拿下,要活活打死他,这个畜生,呸!”
“杨白不会干出这种事的,玉儿你看清楚了么?看清楚了么?求你们放过杨白!”
各种辱骂声以及二丫的哀求声传入意识模糊的杨白耳中,一口口唾液吐到他的身上,不过他却丝毫没有反应,大脑一片空白,傻傻的抱着爹娘,悲痛至极“爹啊……娘啊……”,脑袋里满满是爹和娘。
随后,七八个壮汉强行将杨白抓起,五花大绑送到县城衙门。
“将犯人带上公堂!”
县官老爷一声令下,杨白被两个捕快压上公堂。他浑身无力的趴在地面上,面无表情。
“犯人杨白,你猪狗不如,竟然残害自家父母,我若不杀你,天理何在,来人,先打五十大板!”县官在案前站起,怒喝。
“杨白哥是清白的,他不会做出这种伤天害理之事!”二丫冲过人群大喊,扑至杨白身边。
“将无理取闹之人逐出堂去!开始行刑!”
二丫被两个捕快用长棍插住逼到衙门外。
‘啪,啪,啪……’
大板打的杨白屁股开了花一样,鲜血染红了他的衣裤。
打到一半,疼痛让杨白意识清醒过来,大喊:“啊,啊,打我作甚?”
“犯人杨白,你可知罪?”
“我爹娘死了,我知什么罪?”此刻杨白还没有意识到自己已被当做杀害父母的凶手。
“你不承认也罢,传证人上堂!”
县官说罢,玉儿和几名街坊被传到堂上。
“证人秦玉儿,你把所见所闻如实说来,不要害怕,有本官为你撑腰。”
“民女秦玉儿,今日本想到杨家登门道谢,谁知……谁知走到杨家门前,竟见那杨白挥刀砍向他的爹娘!”
“玉儿你咋胡说八道,明明是你告诉我地上有刀……”杨白一脸愤怒,他搞不清楚玉儿为啥胡乱说一通,还说自己杀了爹娘。但话说一半便被县令打断。
“犯人休要狡辩!其他证人继续道出证言!”
接下来几个街坊证人所言与秦玉儿大径相同。
“铁证如山,犯人杨白犯天地不容之罪,屠戮亲生父母,理应天打雷劈,但其拒不承认,先打他一百大板,押入死牢,择日再审!”县官快刀斩乱麻。
两个捕快上前,你一板,我一板……
“啥屠戮亲生父母?我哪会杀我爹娘,秦玉儿看到的……”“冤枉……”“冤枉啊……”“玉儿说有刀……”杨白嘴里嘀咕着,屁股快被打烂,晕阙在堂上。
他那英雄形象早就不翼而飞,一时间堂上怒骂声漫天。
听到审判后,二丫抹着眼角的泪水离开县衙大门。
县衙后厅内。
“多谢李县令,有了你这样的父母官,磐石城怎能不安平?这是在下一点心意,还请笑纳!”说话之人正是林森之父林正,他将一大盒子金银珠宝推到县令面前。
“李兄客气了,为百姓伸冤,是为人父母官的职责,既然李兄有意,我不收就是薄了你面,在下笑纳了!不过听闻你家公子林森已被古剑门收为弟子,日后还请多多照料啊!”
“李县令抬举了,他日我儿林森若当学武有成,必报今日恩德。”
“李县令,我也拜托你,千万别要了杨白性命,他的命等我日后来取!”林森说着,俊秀的面庞浮现一丝邪恶。
‘吱,咣,哗啦!’几声过后,牢门被紧锁。
次日,杨白清醒过来,衣衫破裂满是血痕,嘴唇干裂。
剧烈的疼痛自肩部传来,杨白自感肩膀掉了一般。
只见两道从墙壁伸出的铁链穿过杨白肩头琵琶骨锁在一起。
都说穿了琵琶骨人就废了,杨白试着发力击打墙壁,双拳软绵。
“冤枉,冤枉啊!”杨白大喊。瞬间脸上挂满泪水瘫坐在地,呻吟道:“爹啊,娘啊,儿还没有孝敬二老,你们怎么就这么走了啊!啊……啊!”
“死了就他么死了,你叫唤个屁!”苍老的声音传来。
杨白心头大悲,此时一句尖酸之言,惹得他勃然大怒,满腔的愤怒都想找这声音主人发泄。
只见杨白牢房内的角落里,蜷缩着一个满头白发脏乱膨胀,骨瘦如柴的老人。
杨白直奔老人,距离一米时,锁在肩上的铁链瞬间拉直,剧烈的疼痛从肩膀传来,他咬着牙,使尽力气一脚踢向老人。
那老人不慌不忙,向前挪了下身体,就避过杨白一脚。
攻击落空,杨白‘通’的跌倒,肩膀因撕裂,鲜血直流,屁股上的伤一起爆发,俨然成了血人。
不过他没有停止,起身继续踢打老人,可是老人总是随意的一个动作便躲过他的攻击。
“妈的,闹个甚啊!”此时怒骂声传来,原来是二人争吵之声引来了狱卒,他手握皮鞭猛的向杨白抽去。
打的杨白‘啊,啊’直叫。那狱卒接着把皮鞭抽向老人,可是老人随意的一伸手便接住了皮鞭,任凭狱卒猛拽就是拽不动。
老人突然松手,狱卒猛地向后退了两步摔倒在地上。
“好你个老不死的,还有把子力气,看老子不把你饿的没了力气!”狱卒满脸愤怒的离开。
当晚,狱卒前来送饭,只给了杨白一个窝头咸菜,却没给老人。
想起狱卒白日说的话,杨白知晓这是故意在饿那老人。
不过他见不得如此可怜的老人挨饿,自己痛失双亲被害入狱,也没什么胃口,把窝头咸菜赠与那老人,老人张口猛吃,一点不客气。
牢房内,杨白老人各蜷缩一角,显得十分对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