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着看他,忽略他似乎那张千年不变的黑炭脸,仔仔细细地拣去他身上粘着的稻草屑,“行了吧,我听说今天你可是要参加什么慈善晚会,好像舒颜美女也要出席,我可什么都还没说。”
薛逸钧抓住她忙碌的手,微微皱眉,揣测她是真的生气还是假装吃醋。但是,对于今晚许国光举报的慈善晚会,他必须去。
送他走到村口的时候,东方才泛起了鱼肚白。一路上,偶尔传来鸡鸣犬吠之声,雪不知什么时候飘了下来,有些人家屋子里已经亮起了灯,倒也给他们照亮了前行的小路。
站在车前,沈知悦双手揣在大大的羽绒服口袋里,微笑着望着他,等待他上车平日里素来优雅的她,此时像个臃肿的小雪人。
“难道不给个离别之吻,老婆?”他拉开车门,有些不甘心又有些好笑地问着离他三尺远的她。
“不了,太冷,你快点上车吧,我还要回去补眠。”沈知悦说着作势后退了几步,见他无奈地上车关上车门,这才补充到:“是要去H城吗?雪天路滑,路上小心!”想着她又得看着他和其他女人上头条,心中又有些不平。
薛逸钧发动车子,刚刚驶离十来米远,倒视镜中的小女人早已经转身走向村子深处了,这令他很是沮丧。
雪越下越大,等到中午,地上已是白茫茫的一层。徐晓梨吃过早饭便去了邻村,那儿的信号不好,两人约定下午便启程回N市,看着这漫天飞舞的雪花,厚厚的积雪,徐晓梨电话也打不通,也不知会不会耽搁今天返程的计划,心下有些小小的烦躁。
相较于她的担忧,安安可是高兴坏了。自打她出生以来,她还没见过这么大的雪呢。这不,一抓着机会,趁人不备,便冲进操场,兴高采烈地在雪地里撒欢。
沈知悦见老两口正忙着劈柴烧水,又见小家伙玩得兴奋,便自告奋勇地陪她玩,两人一会儿堆雪人,一会儿打雪仗,欢快的笑声飘荡在小学的上空。
N市jing局。
相较于一般的会客室,这间屋子的环境好的不是一丁半点。
真皮沙发上端坐着一个略胖但是很有气势的中年男子,脸上浮着有些夸张的哀伤。上好精致的帕子攥在手里,不时地擦拭着眼角和鼻涕。肖扬站在门口,颇有些嫌弃地看着他。
这人正是何冰的富商老公靠房地产起家的刘海涛。jing局领导的压力很大,和这样的人交谈也颇为头疼。
美女老婆死了,死状还那么凄惨,刘海涛自然是一片悲痛欲绝。他身旁的律师也是一脸庄重。副局亲自接待寒暄几句后,嘱咐高队严查此案,便借故离去,走之前还不忘将他带来的保镖请出了jing局,笑话,这些人平时嚣张惯了,当他们jing察是吃干饭的么?
高队摸了摸鼻子,他这铮铮汉子,平日里专注于破案,很少搭理这些人情世故,对这些道貌岸然的有钱人更是没什么好感。当然,人死为大,再说何冰的死状也确实凄惨,对于家属,他还是发自内心地安慰了几句,便直奔主题。
“刘先生,不知您夫妻二人可有什么仇家?”
“小冰在娱乐圈并没有什么多少常来往的朋友,和我结婚后更是深居简出,很少出现在公众视线中,没听说和谁有什么过节啊……”
“那您生意上有得罪过什么人吗?”
“没有吧,高队长……这我可能要好好想想……”肖扬又瞥了他一眼,他一副思索的模样,“说实话,做生意,难免会有利益上的冲突,但这么多年下来了,也没有什么仇恨竟然要这么残忍地报复我啊!”说着,又忍不住抹了抹眼泪,肖扬趁机给他递了一张面纸。
“那刘夫人是什么时候离开家的?”高队长不再继续那个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