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市警局秘密调查室。
疲惫不堪的罗全已经被强光照射了近30个小时。原本精心打理过的头发无精打采地趴着,惨白的脸上淤青一片。长时间没有喝水的嘴唇布满了裂口。一件棉袄外套邹巴巴地裹在身上,干涸的泥渍已经看不出原本的颜色。
“警官,给口烟抽吧!”罗全实在受不了,终于开口说话了。
“哼!”对面的莫则言一身便装,轻哼一声,“终于开口了哈?”说完递了一支烟过去。
罗全颤颤巍巍地拿起烟,莫则言又俯身帮他点了火,见他深深吸一口,又缓缓吐出来,仿佛濒临死亡的人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
莫则言又示意室外的一名警员给他倒了杯水,罗全一口饮尽。握纸杯的手越收越紧,很快纸杯便被捏作一团。他看着对面笑得邪气的男人,也无声地扯了扯嘴角。
“首先,我要向你陈述一下你的罪行……”莫则言拿起一份资料,有板有眼地读了起来,一边读一边仔细地盯着罗全的一举一动。当他读到因走私毒品的量刑时,罗全明显显得局促不安。
“说吧,你们是通过什么渠道得到毒品的?”莫则言丢下资料,一字一句地问道。
罗全低下了头,并不答话,采取不合作的态度。他自知自己是活不了了,所以他也不会让警方好过。
“我再问你一遍,你们是和谁接头的?”莫则言咬着牙,猛拍一下桌子。
罗全抖了抖身子,有些局促地摇头,但仍然一言不发。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莫则言起身走到罗全面前,猛地拉起他,恶狠狠地揍了起来。一旁的小警员默然地看着。最终,莫则言转身离开了房间,瘫坐在地上的罗全顿时长舒一口气。终于摆脱了这熬人的询问,自己目前不用再担心什么了,他知道他要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他的家人就完了。
几分钟之后,调查室的门又开了。
“我非常理解你的处境,你知道你要是说出点什么来,你的家人或许就完了,是吗?亦或者说,你还存在一丁点的侥幸,上面有人也许能保你出去?”一道之前没有听过的低沉声音。
罗全抬起来头来,随意看了看这位“新人”,然后又低下了头。猛地,他又抬起头,强光的直射让他不得不眯起眼睛,他仔细又紧张地望向那深邃的眼眸。“你是……你是薛逸钧?那个大明星?你到底是什么人?”
站在黑暗中的薛逸钧笑了,他慢条斯理地坐了下来,放慢语速,漫不经心地拿出手机把玩着,“我很欣赏你这做事风格,不过采取这样不合作的态度明显是不明智的。”
“我要是配合你,你们是不是能给我什么好处?”薛逸钧的出现,令他莫名恐惧,他脑海里如乱麻一团,似乎有什么答案呼之欲出。
“好处?别做梦了!”薛逸钧倾身向前,盯着他的眼睛,“我在这儿出现,令你很紧张?你应该也猜到了,你们在和谁打交道……”
罗全面如死灰,麻木的看着薛逸钧的嘴唇一张一合。“其实,我已经得到了确切的线索,下面这几个出现在我手机邮件里的名单中的人很快就会和你在这见面了。他们是徐东尔、刘海涛、许国光、邱云……”
每念一个名字,薛逸钧都会停顿一下,眼睛死死地盯着罗全,当念到邱云的时候,罗全的右手食指反射性地弹了一下。
薛逸钧高深莫测地无声笑了,拿起手机对着罗全看,手机里只是一些微博而已。“谢谢你的配合。我得去参加首映礼了,你懂的!”说完,对他眨了眨眼睛,轻松地走出了审讯室。
室外莫则言看完了整个过程,一脸不甘地看着薛逸钧。像罗全这样狡猾的人很难从他口中获得有用的信息。偏偏这个骚包的男人轻而易举地就成功了。
薛逸钧继续刷着他的微博,这是他作为当红影星的任务。瞟了一眼“愤愤不平”的莫则言,他解释道:“心理学家认为,一个人的语调、表情、肢体动作等是其内心世界的外在表现,是洞悉一个人人心的一扇扇窗子。人呢,在听到与自己无关的人时,往往不会有什么反应。相反,提到某个你脑中正在想着的或者和你有莫大关系的人时,身心状况就会有一些微妙的变化。”
见莫则言一脸不甘又无从反驳的样子,薛逸钧觉得爽极了。他穿好休闲西装,仔仔细细地扣子,“这么点事还要我出马,我看你是不是混日子过太多了!”说完便走向停车场,几步之后回过头补充道:“强化对邱云的监控,这个不需要我再说了吧,恩?”
“快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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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市中心广场影院门口,人山人海。今天是国民男友薛逸钧主演的影片《悄无声息》首映现场,疯狂的影迷们早已将这里围的水泄不通。人群的骚动使得寒冷的空气都变得燥热起来。
在众多媒体和粉丝的欢呼声中,一辆黑色的轿车缓缓驶来。现场保安如临大敌,严阵以待。当车子停稳以后,薛逸钧下车后,摘下银灰色的墨镜,万年冰山脸微不可查地扯出一个笑容,对大家挥手致意。浅蓝紫色的修身小西装,内搭V领白T恤,白色皮鞋……冷酷俊美的脸庞、干净惬意的装扮令女粉丝们集体尖叫。
“薛逸钧,看这里!”
“薛逸钧,我爱你!”
“老公,老公!”
……
车里的临时司机莫则言看着这群疯狂的妹子,不停地摇头:“疯了疯了!”又看了看那孤傲的背影,低声骂道:“骚包!”说完便加速离去,副驾驶的薛逸钧助理小东急忙喊道:“莫哥,我还没下呢!”
“下个屁,给他一个人臭屁去!”
“不要啊,薛哥会扣我钱的,求你了!”
莫则言停下车,递给他一个鄙视的眼神,“没出息!”小东则飞一般地跑向影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