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碌的时间过得很快,夕阳西下的时候,出去了一整天的凌天峰终于回来了。看着父亲那轻快的步伐,月儿知道,该办的事儿都办成了。
父女两隔空对视,然后了然一笑。这就是家人,血脉情亲。很多时候无需话语,一个眼神就已足够。
农家的屋顶都相继的冒起了炊烟,在这个没有电的时代,晚饭做的都很早。
月儿一家早就开始在准备了,今天的晚餐比较丰富,有好几个菜。宴请的客人也都陆陆续续的到了。因为要商量请人的事儿,除了村长以外,他们家还请了村里几个说话比较有分量的人。当然,老宅那边的人也都请了。虽说不太情愿,但是那也没办法,谁让那些人的身份摆在那里呢!
老宅的那几根人,架子大啊!完全是踩准了饭点,才姗姗来迟。三伯一家早就来了,帮着忙里忙外,招呼客人。只有这几根油条,怎么看怎么让人厌恶。
不过好在,这些人来了也还算规矩,没闹什么事。当然,好几次,人想找点茬,被月儿一个眼神一瞪,那体内不安分的因子就那么给瞪没了。这就是克星,老宅的人都明白着呢!
这人不好惹........惹不起,那就只能躲。躲不了,那就只能老老实实,安守本分。
因为人多,就分了两个饭桌。一个在厨房那里的大桌,一个在月儿他们那间卧房的瘸腿小桌。谈事儿的男人们就坐在了那张大桌。小桌就做女眷和孩子。
月儿本应该坐在小桌,但是别忘了,凌天峰曾今可说过,这家里做主的人是谁?
所以,一桌的男人,就月儿这么一个异类。这可是有些颠覆了这个时代的传统。
虽说,几个客人都觉得有些胡闹,提过几次。但主人家凌天峰态度坚持,他们也就只能睁只眼闭只眼了。
一桌子的菜,很丰富。色香味俱全,看得人直想流口水。但是桌上的人都不知道好几个菜炒的是什么,都有些好奇。
月儿,也一一的介绍了那几道菜。当人们听说是猪内脏的时候,都有些不淡定。
特别是月儿的大伯,一个没忍住,就暴露了本性。指着月儿就想训斥。不过当看到那冰冷的眼神的时候,那人立马转了矛头,对准了凌天峰。
小的惹不起,就找大的来出气,反正自己现在占理儿。昨天受的那一肚子闷气,总得在他们身上发出去。
“二弟啊,你这是什么意思啊!请人吃饭,你就拿这些破烂玩意儿,连狗都不吃的东西,来招待客人啊!你这也太不地道了吧!赚了那么多钱,连房子都有钱修了,难道连一桌像样的饭菜都舍不得掏钱置办吗?看看你办的这事儿,以后出去,可别说认识我,可真丢人。”
“哎呦,凌大爷,我们可没拉着你,您这边请,出门左拐,直走,大门开着呢!不送。”
“哦,对了,您可以放一百二十个心,像你这么高贵的人,我们这一家的寒门小户,可从没想过高攀。你若觉得丢人,那可以啊!咱们就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把话说清楚。以后我们桥归桥,路归路,各不相干,你看怎么样?”
狗都不吃的东西,这不摆明了让凌天峰不好做人嘛!脑子秀逗,说话不分场合。村里有点身份的人都在这里,这不是在帮他们一家树敌嘛!
既然你不肯老实,那就别怪我不给你面子。
自以为占着理的凌天强,那就真的有些死猪不怕开水烫。不过面对眼前的这个小侄女,他却收起了那副盛气凌人的模样,不知为何,这孩子总是让他感觉压力山大。
“月儿丫头,看你这都说的什么话,大伯这不是说的实话嘛。这么多人在这里,可别让人看了笑话。”
“这怎么是笑话呢!我说的可是实话。不过,你要想看笑话,我倒可以满足你!”说完,月儿邪恶的一笑,对着那边的卧房一喊:“奶奶,大伯要听笑话,你说我要不要跟他说说?”
这边都能闹起来,别说那边了。娘她们那边肯定都翻天了,要知道,那边极品可有两个。
月儿这一喊,效果还真好。不一会儿,秦氏就满脸乌黑的走了进来,先是狠狠的瞪了月儿一眼。然后对着凌天强吼道:“闹什么闹,吃个饭都不省心。你要是闲得慌,就给我回家看屋去。老二做这些总有他的道理,人家话都还没说完呢,你瞎打什么岔。我怎么生出了你这么个半吊子。”
秦氏很憋气,这丫头片子居然敢威胁她。秦氏多么通透的一个人,怎么会不知道月儿话里的含义。。要知道,他们家吃这些猪内脏,那可是跟她有直接的关系。(当然,这话是月儿昨天骗她的,人信以为真,这也是好事儿。就因为心中有鬼,所以深信不疑。)
一桌的人都有些不敢相信,包括凌天强。
秦氏的偏心在整个村里,人们都是心知肚明的。几乎全村的人都知道秦氏一直都偏向大儿子和小儿子,对中间的两个儿子一直以来都是比较忽略的。
原因嘛,应该是前面两个都是读书人。老大虽说人到中年依旧只是一个童生,但多少算是读书人。在农村已经算是有面子的了。
老四虽说现在还是一童生,但他也才二十出头,还有很大的发展空间,指不定以后也能中个秀才,当个官什么的。
士农工商,在这里,家里有几个读书人那可是很有面子的事儿。对于秦氏这种爱面子的人来说,中间的两个儿子那就显得有些不争气了。
秦氏以前也是一个小户人家的女儿,家里还算富裕。嫁给月儿的爷爷,那就是看中了他是一个秀才。当时中了秀才,那可就算是一只脚踏进了仕途。
秦氏从小就眼高于顶,以前本想靠着月儿的爷爷当个官太太,谁知,婚后几年,月儿的爷爷也不知是时运较差,还是怎么的,屡试不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