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里,唐欢喜极不情愿的把衣服和生活用品往自己的行李箱里塞,这是于佑和的卧室,从她晕倒后搬到这里开始,他就把他的卧室让给了她住,自己却住在客房。与其这么说,倒不如说是唐欢喜霸占着整张床不许别人靠近。
楼下的客厅里,于佑和坐在沙发上看报纸,那姿势泰然自若,似乎她要搬走的事对他来讲根本没什么好与不好,她只是他偌大生活世界中的一株小草而已。
唐欢喜提着行李箱下楼时,猛然间看到墙壁上挂着的日历,她才猛然惊觉,原来已经是2007年的一月底。
怪不得她觉得天气越来越冷,怪不得早上出门时还看到过焰火听见了鞭炮声,原来新年刚刚过去,自己却因为身体原因整日宅在房子里养病,父母也因为躲避媒体的追赶而和自己的女儿断了联系,直到今天才过来接她回家团圆。
她下楼时瞪了沙发上的于佑和一眼,这个男人真是清冷,新年了也不知道带她出去放烟花,甚至连告诉她一声都懒得,也没有一起出去吃个年夜饭。他的家具陈设并没有因为节日的到来而有什么改变,依旧是黑白灰三色一体的布置,压抑又冷清。
怪不得她压根都不知道自己不知不觉间,已经跨进了2007年。
她想着,门外却响起敲门声,她隐约能透过窗户看见外面的车头,那是父亲的车。
她心里一紧,这么快吗?
钟叔去开门,那谁远远地就开始叫唤起来,看见楼梯处的她,立刻像打了兴奋剂一般扑了过来,唐欢喜放下行李,一把将那谁抱住,它的脑袋不住的往她的脖子里蹭。
唐晋平笑着走进来,于佑和站起身,礼节性的伸出手过去:“唐总来的正好,欢喜刚收拾好行李。”
付婉怡走过去,帮她把不重的行李箱拎下来,她也走了下来,忍不住埋怨道:“妈妈,怎么新年那天你也不打个电话给我?害得我都不知道已经过去了这么久。”
于佑和做出个“请”的姿势,让大家坐到沙发上休息,付婉怡嗔道:“你这毛丫头,要是能打电话我和你爸爸早就打了,还是阿福先察觉到咱们家周围一直都有人蹲点的,要是打了电话,那些记者听风就是雨,指不定会报道出来什么。”
于佑和坐在她对面的沙发上,一直保持着礼节性的微笑,不轻易打断别人的谈话,只是不温不火的看着那一家三口。但他的心里不是没有触动。
他以前看过一本描写清朝时代的书,里面有一句话,叫做“江山自轻,美人恩重”。他那时正值为于氏集团的重生而忙碌,看到这句话时,却满是不屑,天下美人无数,自然江山重要得多。只是在看到十六岁的唐欢喜蓦地出现在他的世界中时,他却有些动摇。
此时他看向她,又想起那句话,江山自轻,美人恩重。他在心里轻笑:还好她不是美人。
唐晋平看着这偌大的于家,到处都未见到一个女主人,甚至连女佣人都没有。他只觉得好奇,那个报纸上说要和他订婚的女人难道是子虚乌有?或者,他真的如外人所言,喜欢上了自己的女儿?
唐晋平接过钟叔沏好的茶,环顾了下四周,不免也拿来打趣一句:“于总,几时能喝到你的喜酒啊?”
话音刚落,欢喜便稍微被茶水呛了一下,付婉怡轻声说着“你慢点喝”,她却偷眼向于佑和看去。
“那可就不知道了。”
说这话时的他显得极为无奈,脸上虽是笑着,眼底却没什么光彩,异常的冷漠。
在一旁看着的唐欢喜,不知为何,总觉得他今生不会结婚了。
————————————————————————————
(作者PS:听到了么,今生都……不会结婚了……好口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