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很难抉择吗,这我可就不明白了,关洛鸿,难道你最爱的女人是谁,自己心里会不清楚吗,要不这样,我给你个建议…”
郁显堂高调挑衅着,关洛鸿略微埋首,沉浸的眸子里看不出是在做选择,抑或是在沉思以寡敌众的办法......
但郁显堂这个提议无疑是给了他缓冲的时间,姑且听他说下去也不失为缓兵之计-
“听说,你明媒正娶的妻子安可欣小姐,几天前才刚流|产,现在我看已是体力不支,怎么说这个女人都是为你怀过种的,你难道不应该表示点什么吗?”
关洛鸿闻言,下意识的望向安可欣的方向,后者微微一惊,却不得不将第一时间反应出来的神态快速掩盖下去,换上一副全新的心态。
安可欣慢慢眼酿深情,无怨无悔而又义薄云天的勇敢眼眸,深深凝向即将要作出选择的男人,坚定道-
“啊洛,你救景馨吧,我福大命大死不了的,你记得吗,10年前,我就已经死过一次了,可我如今不是依旧完好的出现在你面前吗,就算,就算今天我真的不幸离开了你,我…于愿足矣,因为上天已经给看我两次陪在你身边的机会,我很满足了,真的,你不要为难自己,更不要为难我,好吗,放心选择…”
“啧啧啧,好一个贤惠体贴的女人,怎么样,慕小姐,你是否也想来点慷慨激昂的表示啊,我也给你两分钟的机会,说说临死前的感言吧,或者,你可以求关洛鸿选择救你,我可好心提醒你啊,你还有一个嗷嗷待哺的女儿等着你抚养呢,你可不能就这么死了吧,嗯,怎样,说点什么?”
郁显堂似乎对这种戏弄和折磨人神经的游戏乐此不彼着,或者说变态的享受着虚伪的人性探讨演绎。
慕景馨脑子一片空白,却只是在耳朵边上飘飘忽忽盘旋着安可欣此刻留下的几句话。
为什么,她会说,十年前已经死过一次?
十年前,她和关洛鸿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为什么会演变到生离死别的地步,记得之前在卫生间看过的一篇关于两人浪漫爱情史的杂志报道,里面简略的声明过,他们两人在大学期间不知何故而分开,且各自在国内消失,难道就是安可欣现在所说的情况吗,而她此刻的求死之心,则大大出乎了她的意料,这当中究竟有什么错综复杂的往事,是她所不知道的……
“既然两个女人都已经表完态了,关洛鸿,到了你做决定的时间了,给我一个干脆的结果吧,我可以答应你,会让手下下手利落点,免去她们之中一人的痛苦,同时,也减少了你的不少痛苦不是~”
“我不会选-”
“什么?”
“郁先生,既然组织这次的目的是我,我现在也已束手站在你面前,有什么问题尽管冲我一个来,整件事跟她们毫无关系,放了她们-”
说这句话的时候,关洛鸿已经避开两个女人的听觉范围内,沉声在男人的耳边周|旋着。
“哈哈哈,放了她们,我没听错吧,关洛鸿,你是真傻呢,还是假天真,你难道在此时此刻,还以为这是‘组织’在对你制裁吗…”
“原来是你…”关洛鸿猛然认知,他不是没怀疑过,可是“既然不是组织要求你对付我,那你此刻自作主张的举动,就不怕上头怪罪下来重罚你…”
“哼哼,放心,我已做好万全之策,等你也下了地狱,我自然高床软枕万无一失了,你还是担心你自己吧”
“我想知道,你为什么针对我?”
“呵,也好,就让你死的明明白白,关洛鸿,怪只怪你不应该加入这个是非之地,不应该处处逞英雄做精英,更不应该,夺走原本就该属于我的一切,你知不知道,假如没有你的存在,很多年前,我早已经拥有了我理想的地位与权势了,是你,是你一手把我从快要落定的宝座上拉下来的,我不甘心,我不甘心,既然我不好过,那我也不会让你的人生舒服,哼,天无绝人之路,这次可是你自己给我绝佳机会的,谁叫组织里有这么一个不成文规定呢,偏偏,你又在这时候选择退出,只能说,现在连老天都在帮我向你报仇了,哈哈哈-”
越到最后,郁显堂已然近乎疯狂失智的地步,关洛鸿也已明白事出的始末,定了定神,神色平静带有开解的意味道“郁先生,我明白你的感受,不过我从来没有想过跟你争什么,既然我已经打算退出了,你何不…”
“晚了,就算你死,我也不会让我之前受过的怨气白白吞下,呵,你是没有想过跟我竞争,可你一直这么行动着的,你不知道我这些年憋着怨气是怎么走过来的,所以,今天,我也不会让你痛快的解脱,好了,废话少说,你要是不选,我就同时杀了她们两个,想清楚了,给你三秒钟的时间,3…”
郁显堂这次明显红眼的形势,两个手下已经分别将两把手枪瞄准高空悬挂架上的两个女人-
“2,1~”
“安可欣,我选安可欣,活下…”
“哈哈,这就对了-”话声落地,郁显堂临时停下倒数,随即命令临近安可欣身边的手下给她松绑,很快,安可欣被拉到了安全的地块。
已经尘埃落定的事实,安可欣慢慢后退,不知为何,眼里暗暗泛出了丝谁也看不懂的凉意。
慕景馨洁净的眸子里扬起一抹轻飘的笑意,算是死心,绝决,抑或是解脱,只是,宝贝一个人怎么办……
随着一道及时而震耳的枪响,慕景馨没有时间思考余下的烦恼,子弹穿孔的身子随着被砍断的绳索直直下坠,眼前出现黑暗的前一刻,似乎听见一道嘶吼急唤她的厉声,以及随后带来的阵阵凌乱疯狂的枪击声,余下的,她什么也管不了,不想管,人很累,好想落地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