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学长你,你怎么会这么问?我喜欢你还来不及呢”
她该从何说起呢,很久很久之前她就把他放在心里眼里,每一个可以容纳人类的身体器官,喜欢到走路想,吃饭想,甚至连上厕所时,也一点不浪费时间的幻想着,想着可以跟他握握手,说说话,吃吃饭,看个电影逛个街,然后,想着想着,时间就这么一晃走到现在了,哦不,是去年某个时间开始,这个“想”好像被暂停存档了,可是,这仍然不影响,她喜欢学长的事实。
他清爽明朗,阳光大气,看着他就好像站在一片茉莉花丛里,一阵清风飘过无比清晰温润的舒适…
慕景馨的后面半句其实是含在小嘴里细声嗫嚅的,不过丝毫没有错过龚辰谨全副聆听的耳朵。
龚辰谨从沙发边再次走近她,深含着眼眸“景馨,我说的不是那种喜欢”
“啊,不是那种喜欢是哪种喜欢?”喜欢还有分种类吗。
慕景馨傻傻的回问。
龚辰谨顿了几秒,无奈苦笑,稍后大人哄小孩般摸了摸她的后脑勺“睡吧,你也累了,有什么事以后再说”
“可是…”
慕景馨今晚就是开“可是”店的。
龚辰谨心明眼净的略微笑笑“我睡沙发,你安心睡床上”
“可是…”没被子。
“我去跟我妈要床被单...放心,我会跟她说你刚流完产,不方便同床”
啊~
慕景馨张着嘴巴。
同样一件事,此时的心情却是不一样的,一个说完她只有难言的感觉,而此刻听学长这么说,她怎么有种心惊肉跳的危机感。
10分钟后,龚辰谨果然手握一条毛毯回到卧室,径直的往房间里的小沙发上而去-
酒吧包厢-
几个小故事,却引得每个大众听得那是一个全神贯注,只因为今晚来酒吧实在是没有比听故事更强的节目了,然后每个人大体概括出来的故事效果就是-
凌硕彦沈经亚两人都是父母亲移民那边经商的,自然而然的两人就在同一所学校了,不过他们的相遇相知“相恋”并不是在学校里发生的一切,而是学校附近的一间同志酒吧,两个人志同道合一拍即合上了,当然这当中由凌硕彦主讲的过程有意无意的省略去了那段他怎么苦苦追求人家关先生的小细节,只概略为,关洛鸿当时是跟着一个朋友去那间酒吧打发时间的,后来就随缘的和他们勾搭上了,事实上,凌硕彦还是先认识的关洛鸿,被拒绝之后碰上了沈经亚,两人就发生上了一段“爱恨纠葛”的故事。
再后来,凌硕彦和沈经亚暗结连理的事被双方父母知道了,虽然他们是很早之前就移民美国定居的,可是传统思想上还是接受不了这种大尺度事件,尤其还是发生自家都是唯一的身负传宗接代重任的宝贝儿子身上,搁谁能受得了,可是这两男银是铁了情网的挑战世俗,愣是纠缠的死去活来,双方父母没办法之下只好商量着等时间解决一切,也许不用多长时间,等他们醒悟了,自然就一切好收拾了,然而这一等,就等到了去年关洛鸿回国经营【给】吧,然后那两人顺着杆子就追随到这边来了。
当然这当中的错综复杂许许多多的情节过程,他们当然是能省则省,该说说,不该说略,这可是他们的生存法则。
至于乔睿宁同学,年轻的时候,那是响当当的不学无术游手好闲主攻女人的富二代一个,家里是做房地产生意的,乔睿宁的妈妈过世的早,乔父忙着生意疏于管教,当时的乔睿宁算是个除了打架泡妞什么都不会的二世祖,乔父无奈之下,送他出国念书,然而天高老子远的,在美国更是无法无天坏事做尽。
关洛鸿碰到他的那天,正是在美国一个算不上和谐的小部落里和一群当地混混热火朝天的火拼~
因为是以多欺少战面,乍一看又是亚洲同胞,于是平常不管闲事的关洛鸿破例的就在那么一天大打出手了,最后,两人并没有完全取胜,而是在双方僵持不分输赢的情况下,关洛鸿拉着年少轻狂的乔睿宁识时务的先撤了。
事实上,当时的关洛鸿亦是刚到美国不久一个刚进入20岁的年轻小伙,后来才知道,他们其实相差不到一岁,而且在老家还是同一个城市的,也就是如今他们所在的A市。
出于不打不相识还是老乡的缘分,以及不多见的眼缘,关洛鸿秉持兄长的身份,利用他的专长,也就是洗脑和疏导能力,将乔睿宁的脑子洗牌一样彻底翻转了一遍,将一个失足少年拉上了岸边,成功感化升天。
不久,乔睿宁便浪子回头洗心革面全身心攻于学业,直至两年前学成归国,接管了家族生意,现在他这个房产界小开还是混的挺如鱼得水的,当然,对于泡妞这一点,那是他的原始专长,一时半会儿是改不掉了。
故事听到这里,众人竟然都有丝意犹未尽的感觉,和前面打发无聊的心情是完全不一样的,剩下最后一个季河。
不过,沉默寡言性子使然,众人也都很能理解季河极为简洁的一句“一次偶然的机会相识”
是,偶然包括了全世界无数个突发状况的可能,说起来的确“很困难”,于是大家也不再强人所难。
唯有关洛鸿和季河默契的相互对视一眼,其他三个男人亦是了然-
故事说完,时间似乎也不早了,女生们也该到回家时间,想要睡美容觉的也得趁早,至于安可欣明早还有一个演奏会要提前排练,于是,唯一没有沾酒的沈经亚光荣的接受了派送两位女生回家的任务,关洛鸿送安可欣到附近酒店入住后,又只身回到了包厢,抱着酒瓶子,这回却没有入腹,有可能已经是饱和状态了,就如他的面部表情一样,阴郁的不能再阴郁了。
乔瑞宁很是不解“我说大哥,晚上的事不是都已经解决好了吗,你怎么还是闷闷不乐的?”
那张被誉为有违伦理的隐患照片已经被彻底销毁了,记者的事也已经搞定,明天绝对不会有不和谐的新闻出现,一切都安排的妥妥的了,他那张大便拉不出来的脸是怎么个回事呢~
凌硕彦啜了一口小酒,似笑非笑道“关少,你这反应,知道的人知道你是不舍女儿出嫁,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是老婆被人抢了呢”
女生们不在,他们可以敞开门说亮话了,于是,被这两人一说,本来好好的一瓶酒又被某人消灭了。
季河则只是意味不明挑眉一望脸比臭水沟还臭的他……
床上,慕景馨翻了一番,又翻了一番,最后窸窸窣窣爬了起来,对着一点光亮处的小沙发“学长,你还是上来睡吧”
新婚夜,还是在学长自己家,她睡大床他却长手长脚的窝在平时只能坐两三个人的小沙发上,这么明显的鸠占鹊巢连她自己都良心不安了,更别提能安稳的睡了。
那不甘不愿委委屈屈的声音,听得龚辰谨鼻息微微一声出“不用了,你安心睡吧”
慕景馨也不傻,这声音这小怨气可没比她好到哪儿去,她也就更觉得自己罪过了。
屏息几秒,干脆的翻身下地,三步并两步哧溜到沙发边,再一个狂风卷落叶,龚辰谨好好躺着的身子被用力拽了起来,无奈,怕她太大动作伤到肚子只好自己发力起身,然后跟着她亦步亦趋到了床边。
一不做二不休,一个推手,龚辰谨被轻易推倒在软软的大床上,动也不敢动直愣愣的看着上方的人,慕景馨滴溜了下眼睛,果断关灯上|床。
一分钟两分钟。。。半个小时过去了,谁也没出声,就光有“噗通噗通”的声音。
唉,不就是同一张床上躺着吗,至于这么激动?
慕景馨苦恼的按着自己胸口,三秒后,疑惑拿开。
咦,不是她的心脏跳,不是,应该说她的心跳很正常,那这声音……
慕景馨以慢动作转头和转身,一下对上一张黑洞洞又忽亮忽亮的晶眸“学学长,你…”
她话还没说完,嘴唇被一个热热的东西覆住,这下换慕景馨动惮不得了,许久“学长,我快…不能,呼吸了”
慕景馨含糊不清的出声。
龚辰谨拿掉盖在她双唇上的手掌“笨蛋,还有鼻子”
哦,是,关键是她被吓得忘记用鼻子了,他的手貌似也有种奇怪的力量~
今晚是不是注定要发生点什么…怎么办,怎么办,刚刚把他叫上|床,是一个错误的开始呀。
想了想又觉得有丝不对,这心跳声难道是紧张?
“学长,你很怕我吗?”
就像刚开始的时候,她一遇到那个混蛋男人接近她的身子,就会紧张的心跳到嗓子眼,那时候的她几乎把他当作洪水猛兽,只要一靠近,全身防御系统就会自动出现警报,比如心跳加速,难道在学长心里,自己现在就是当初关洛鸿的位置?
想了想还是觉得不对,如果学长这么排拒她,那又为什么会那么积极答应和她结婚?
“别纠结了,不是你想的那样”
“啊~你知道我想的是哪样?”
慕景馨此刻突然觉得有种想要打破沙锅看到底的冲动,其实有一件事她已经憋了很久了,只不过最近事情特别多,她也无暇顾及到,既然晚上都聊开了,而且不说话气氛又特别尴尬,不如明明白白说开,以后也好相处。
慕景馨说干就干,忙着扬起身盘着腿坐在床上,一副促膝长谈的气场。
“学长,你到底为什么要跟我结婚呢?”
从他干干脆脆答应结婚开始她就觉得有点绕不过弯,学长明明有女朋友的,左芊依那么漂亮美丽大方一女神,他没事跑来跟她这个女神经病结婚干嘛,而且他和她结婚,那学姐怎么办,虽然现在才来同情有点不厚道,那至少让她这个“小三”当的明白一点也好啊。
明明之前对她一切死皮赖脸的暗恋明恋全都无动于衷,那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他一下想通而同意跟她结婚的呢……
“景馨,别问了好吗”龚辰谨翻转了身,两手枕在头部逃避似。
慕景馨铁了心要耍混,从床脚绕了一圈硬是爬到龚辰谨面对的那一侧,然后蹲在床头直溜溜看着他,其实准确一点表达的话,叫研究他。
“为什么,我真的想知道,你就告诉我行吗,要不然我一个晚上都会睡不着觉的”
的确是,她有时候是不拘小节的,一些小事能忘就忘,可有时候又是个超级爱钻牛角尖的人,比如现在,要这一晚上没弄明白没钻出去可不得闷死在里面。
龚辰谨越是扭捏,越是三缄其口,她就觉得这里面学问越大,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难道,学长你娶我是有什么阴谋?”
本来慕景馨只是随口说着玩玩的,可是龚辰谨的眼睛竟然闪过了一丝,异样?
这里要说明一下,其实这会儿是黑着光的,只有窗外撇进来的一点点月光,但是,慕景馨就是神奇的看见了,该说他的眼睛太清澈透明了呢,还是怪她观察力太强,唉总之就是她发现猫腻了,说明真的有问题。
啊,重大发现啊,她就说这么不靠谱不可能的事,怎么可能平白无故的发生呢,可是,她身上有什么是学长需要动歪脑子的东西呢,会让他忍痛放弃那么完美的女朋友,而委身跟她结婚?
慕景馨歪着脑袋,绞着脑汁想了一会儿,忽然双目圆睁“学长,你难道是贪图姓关那个老头有钱…?那你这招棋可就下错了,我又不是那老头亲生的,他的财产跟我半毛钱关系都没有,再说,就算有关系,那家伙现在还活得好好的,老当益壮,啊不对,总之他不会那么快死,你要想等到他的遗产,有可能,要等很久的……”
慕景馨说着说着,龚辰谨慢慢变了脸,好像也意识到自己失策的那种遗憾表情,慕景馨有些失望且悸怕的盯着他。
为什么正直的学长,会是这样……
身处酒吧灌水的关洛鸿重重打了声喷嚏:谁在咒他~
龚辰谨一手拍了床头的开关,房间瞬时大亮,正好望见慕景馨“痛彻心扉”的样子,这一晚,龚辰谨不知道无奈了多少回,于是,无~奈~的转身,在一个小矮柜里摸索了一阵后,手里握着一样东西,脚下还有一个纸皮箱…
慕景馨拍拍胸口,还好,不是什么杀人电锯之类的,一边默默愧疚自己刚才的小人之心,她真的想过学长是不是因为计划被她看穿,要杀人灭口,该死该死!
龚辰谨走到她跟前,将手里紧握的一样东西递给了她“这个,就是我跟你结婚的原因,因为...我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