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之后芊芊似乎在这个城市消失了,打她手机空号,去她公司,辞职。去她家找她,门铃怎么按都没人开门。也问了她平时一起玩的朋友,旧同学,都没有一个人知道芊芊究竟去哪里。我在她小区门口像个疯子那样连续等了她两天,饿了就在旁边的沙县小吃吃个面,吃着的时候也目不转睛看着。知道第三天早上七点二十分的时候,我终于看到芊芊爸爸和妈妈拿着几个大行李箱和一些纸箱在小区门口,像是等人那样。我走过去,他们也看到我,芊芊爸爸放下行李箱走到我面前把我拦着冷冷说。
‘你来干嘛!’
‘叔叔,早上好!我想知道芊芊究竟去哪里了,我很担心她?’
‘谢谢你费心,芊芊现在很好,你也不要再来打扰我们的生活了,不过你也找不到我们,但我替我女儿向你说,过去的事都过去了,以后大家各自有新的生活。’
我看到芊芊妈妈一言不发,黯然神伤。
‘芊芊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芊芊妈妈的眼神闪躲着我,芊芊爸爸连忙挡在前面。
‘你快走吧,别妨碍我们去旅游。’
我诧异地说。
‘旅游需要带上这么多东西吗?你们总不能为了避开我而搬家。我保证以后都不再打扰你们,但请你告诉我,芊芊现在究竟在哪里,有些事我们总要当面说清楚的。’
‘你还有什么事就跟我说,我是怎样都不会告诉你芊芊在哪里的,我不想再看到芊芊每天都以泪洗脸,你没当过人父母你不知道当我们父母看着自己的孩子在哭泣而又帮不上忙那种心酸心痛的感觉事怎样的,苏劲,你负了芊芊我不怪你,只怪我没好好管教她,但以后我不会犯同样的错误,让我女儿和你这种人恋爱。’
‘叔叔,我想有些事情您事误会我了,我怎么对芊芊了?’
芊芊爸爸冷哼一声,
‘到现在你还想骗我老人家啊。你的风流事现在都登报了,你自己看,’说完就用衣袋里抽出一张报纸扔给我。
我打看一看,马上冒傻了。在娱乐版头条大大的字印着《名模寂寞难耐,猛男白天慰劳》,这一版都是由我那天,到高滢公寓停车场就开始开始偷拍的照片,还有从对面大厦拍过来的,从窗帘缝隙清晰拍到高滢穿着睡衣趴在我身上,也有我们热吻的照片,后来进了房间那些就没拍到。
‘看到了吧,亏你刚才还在装,幸好我当时没答应把女儿嫁你,你看你还没结婚都出去鬼混了,结了那你不就成天往狐狸精家里跑,而我女儿就天天哭着回家找我们。’
百爪挠心的感觉我总算体会到了。我也没机会说下去了,再说只会让他们憎恨自己,也更让自己憎恨自己。我犯了通常男人都做错的事,却逃不过多数男人都能逃得过的事。愚蠢!
后来我看到一个年轻男子开着一辆商务车接走了芊芊父母,那年轻男子蔑视我一眼,我明白他蔑视我的原因,因为我现在在众人面前就是一个“贱男”。
那天之后我就一直躲在房间里,把所有通信设备拔的拔,关的关,连门铃的电池都拔下来了。一个人傻傻地躺在地板上眼睁睁看着天花板,睡着了就把被子拉到地上盖,因为我只要躺在这张床上芊芊的一切统统都会浮现,而我的罪恶感就越强烈,心就越绞痛。睡醒了就坐在窗台前抽烟,把家里的东西都吃光之后,饿了就跑去喝水。
‘不行!我一定要找到芊芊,一定要当面和她解释。’我突然从地板上爬起来,但脑子忽然一白,像是将要晕的那样,我往自己的太阳穴猛敲几下,总算清醒点。我慌忙在杂乱的房间里翻找着手机,但它就是怎么都不出来。不理了。我从衣柜随便翻出了衣服和裤子跑到浴室。草草洗过澡,照着镜子发现自己满脸胡茬,血丝布满眼球,整张脸毫无血色,甚是吓人。我整理了一番后就到楼下截了辆出租车往朵朵男朋友开的那间咖啡厅奔去。
我冲了进咖啡厅随便抓了一个服务员问。
‘你老板在哪里?’
那服务员慌张答着。
‘在,在收银台那里。’
我走到收银台看到一个瘦瘦白白戴着小眼镜的斯斯文文男人正在按着计算器。
‘你是不事朵朵的男朋友?’
他翻了我一眼。
‘前几天就还是我女朋友,今天不是了。’
‘能给我她的号码吗?我手机刚弄丢了。’
说着他就在纸上写了一个号码。
‘能借电话给我吗?’
‘恩,你用吧。’说着便把电话摆到我面前。
我连忙拨通了朵朵的号码。
‘我都说我们已经完了,你怎么还不明白啊。完喇,别烦我喇。’朵朵在电话吼着。
‘是我,苏劲,朵朵你现在在哪里?我有事找你。’
朵朵的语气平和点了。
‘你找我干嘛?’
‘见面说可以吗?’
电话那边忽然静了一下。
‘好的,在哪等?’
‘在中心公园的小喷泉。’
‘恩,好。’
我挂了电话和那个男人说了声谢谢。那男人像告诫我那样说。
‘小心点,朵朵这个女人惹不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