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下面一个宿管嚷道:“哪里来的?回男生宿舍去!”
宁静冲了下去,急忙和宿管说:“他是我朋友。我马上叫他回去。”
抓着许致远胳膊就往前走,出了荔园。
前面还在建新宿舍楼,搭着高高的脚手架,中大珠海校区占地面积很宽,地处偏僻,据说这儿以前是许多人的坟墓,所以每到深夜,就有闹鬼的传说。
把他推到离新建筑不远,宁静恐吓他道:“这儿晚上闹鬼,你就在这儿过夜吧。”
“何宁静!”他没有心情和她开玩笑,认真地抓起她的手,“我喜欢你……喜欢和你在一起。”
他好像喝了点酒,呼吸里都是酸酸甜甜的味道。
脸庞红通通的,瞳孔暗红得吓人。
“你现在清醒不?”她拍了拍他的脸,想把他打醒,她不喜欢喝酒的男人,父亲就是喝酒病死的,继父也是个酒鬼。
她不能接受,她喜欢的男人也爱喝酒。
“你给我走!我不要看到你!”她生气了,从他手心里挣脱出来,指着他叫道。
“为什么?”难得看到她生气啊,许致远怔忡在那里,上一次她生气是在什么时候呢,好像还是高中时代吧,她和张大海讨论数学题,她夸张大海好棒,她笑得那样灿烂,他那时心里忽然难受,为什么不是对他笑呢。
他默默地看着她,很笨拙的重复那句:“为什么?”
他眼圈红红的,很心酸的说:“为什么要我走?你在生我的气吗?张小溪那天去找我,我不可能不理她的。这么久不给你打电话,我也难受……我现在最怕的不是父母,而是我们,先乱了阵脚,伤害到感情。”
宁静怔怔的,咬紧了唇,心里也觉酸酸的,水气涌上眼眶。
幽黄的灯光照着他,她在树叶阴影里,细碎的光淋下来,她身影模糊不清,时而有,时而无。
水气越来越多积聚在眼睛里,她视线朦胧,看不清被光芒笼罩的他,只觉刺眼只觉心疼。
她抽动肩膀,“嗬”地一声,哭了:“阿远对不起,我瞒住了你一件事情,我,我和张大海,已经……”
她唇瓣哆嗦,当她终于鼓足勇气,决定要说,声音已被许致远打断:
“我知道!你别再说了!”
她愕然问:“你知道了?”
他脸色暴红,眼冒愤怒之火,她还是第一次见到他如此恶劣的情绪。
“我知道,我什么都知道!我知道家里不同意,所以我从不敢乱交女朋友,可是你不同啊,傻丫头!”
“不是,我说的不是这个。”她抽咽着提醒,强忍住了泪。
许致远心疼的看了她一眼,“不就是张大海吗?不就是四十万吗?”
“你,都知道了?”宁静只觉不可思议,他又是怎么知道的,连四十万彩礼都清楚?
说出来后,她忽然有种轻松感,含泪笑了:“所以,我们不能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