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黎殇做了一个梦,一个残忍的噩梦。
梦中,有故人金泰妍,即使已背道而驰,有回不来的边伯范,面目清晰,还似当年。
醒后,她呆呆的望着床上方吊起的幔帐,眼泪顺着眼睛向下流。
梳妆后,她坐在廊内,躲在屋檐下,看着阴暗的天空出神。
挂起来的金丝笼里,鸟儿不停的扑腾,一次又一次撞向笼子。
她回头看,不停挣扎的鸟儿被限制在豪华的笼子里,被牵绊。
不知是什么驱使,她走上前去,打开了鸟笼。
鸟儿得到自由立马飞出笼去,挥舞着翅膀向着阴暗的天空。
瓢泼大雨顷刻而至,但它还是义无反顾的奔向天空,追逐自由。
苏黎殇望着它远去,瞳孔里反射着它最后消失的地方。
雨滴渐渐有些落在她的身上,打湿了她额前的碎发,贴在脸上。
晴儿拿着披风从里面奔出,披在她身上。
“娘娘,雨大了,进去吧。”
苏黎殇一言未发,但随着晴儿进去了,坐在木桌旁,只是目光仍停留在天空。
“娘娘,喝口热粥暖身吧。”
晴儿端来一碗皮蛋瘦肉粥,放在桌上,又为苏黎殇倒了杯热茶,放在旁边。
苏黎殇回过头,看着热腾腾的粥,却在闻了气味后突发恶心,伏在地上干呕起来。
晴儿明显吓坏了,一边拍着苏黎殇的背一边悔恨道。
“奴婢该死。奴婢该死。娘娘,您没事吧?”
苏黎殇欠起身,晴儿立马拿来手绢擦拭她的嘴角,她愣着眼睛,一把剥开自己的袖口,放在手腕处诊脉。
“娘娘?”晴儿对她的慌张不知所故,问道。
但见苏黎殇脸色在一瞬间苍白,手无力的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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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
鹿婵步伐急促的进门,皱着眉头看着禁闭的寝房门,问侍女道。
“娘娘不知怎么了,一天一言不发,午休过后就坐在床上不动,任怎么劝都没用,还把奴婢们都赶了出来。”
小侍女唯唯诺诺道。
鹿婵眉头更深了,她不知所措的来回走,想着办法。
门内,幔帐未起。
苏黎殇抱着双腿坐在床上,头发不梳脸也不洗,看着窗户外的风景发呆。
不知什么时候,苏黎殇开始抑郁了。
前些日子,因为鹿婵日日陪着她,逗她笑,她没有察觉。如今,产后抑郁的征兆已经开始显现了。
鹿晗的变相囚禁,她自身对过去黑暗的痛苦,无疑加重了这种情况。
而现在,她又怀孕了。
真是命运捉弄人啊。
这一切一切,都在将她压垮。
人生中难免会遇到逆境、困境,甚至致命的打击,是一蹶不振还是在逆境中奋起而学会坚强,全在我们内心的选择。
苏黎殇,不知会选择什么。
“嗙当”一声,鹿婵惊喜的望过去。
苏黎殇站在门中央,面无表情,双手还保持开门的姿势,头发披散,有些凌乱。
“黎殇?”
[如果说所有记忆的磨灭象征着另一端记忆的开始,那么她苏黎殇,愿意湮灭曾经。]
“我要吃饭!”
[可还是好疼啊,那些美好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