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太阳已经落山,夜幕渐渐降临,小锐被李晨红电话搅得玩兴全无,漫无目的的逛到平湖秋月,小妹步履轻快地走在前面,不时地回过头问:
“怎么了,走那么慢?”
“被刚才那些电话搅得心烦了,本来挺开心的,现在感觉就像正津津有味地吃着美味佳肴,却一连啃到好几颗石子。”
这些年来,小锐一直都觉得,游西湖要有佳人相伴,今天难得有佳人,扫兴的是还有个鸟人盯梢!
小锐尽量保持脸色平和,至少别影响到梦影妹妹。
两人一前一后,逛至亭台前,走上曲折的小桥,宽阔的湖面就在脚下荡漾。
天色已暗,拍照已显光线不足,但又没到看西湖夜景的时候。
李晨红好像不把小锐搅得不得安宁绝不罢休似的,小锐刚刚觉得安心了会儿,手机又吵闹起来了。
“回头,我就在你后面,看到了吗?”
“没有。”
“亭子下,石碑后面。”
小锐一回头,见她骑着车,左脚踮着地,手扶着平湖秋月的石碑,对小锐狡黠一笑。小锐无奈地摇摇头,黯然无语。
现在他真后悔带她来,带她来,又后悔来见他妹妹。
小锐纳闷:女人都是怎么回事?虚情假意跟她逢场作戏的,她却阴魂不散地跟着你缠着你;(也许这正是李晨红给小锐撇腿之举的惩罚吧?)真心实意死心踏地爱她关心她的,她却对你如兄妹般相敬如宾,内心却静如死水般波澜不惊。
妹妹走在前面,出了平湖秋月,走在路上,一回头,见小锐还是原地。纳闷地问:
“你在等谁啊?”
“没有,不等谁。”
两人在白堤上往回走,李晨红骑着车,快速地从身边驶过。
小锐叹了口气,告诫自己:脚踩两条船的勾当不能做!
返回路上倒是没了电话骚扰。妹妹带他乘车去北城广场,她就住在那附近,广场顶楼有个溜冰场。
两人商量着,准备去吃酸菜鱼,可都不觉得饿,小锐是因为见到心爱的人,心里兴奋没食欲,有点滴秀色可餐的意思;妹妹呢,天天实习上班,难得出来散心,心情也不错,可天热,食欲不佳。两人在北城广场的啃得起啃了个汉堡,便上了商场顶层溜冰。
那是个装璜较好的溜冰场,有着五彩缤纷的灯光和节奏强烈的舞曲。一边是游戏厅,游戏机的哄闹声跟舞曲交融在一起。
溜冰场的面积小了点。地板不错,光滑无接痕。
进了溜冰区,小锐一会拉着妹妹的小手,一会跟在她身后,贴身保镖似的保护她。
当晚两人玩得尽兴才回。其间李晨红给小锐打过三个电话,两条短信:一条问:“为何不接电话?我一个人好孤单”。
另一条说:“好啊,你不理我?我回上海了!”
可小锐的手机放在背包里,包存放在寄存处,没及时回复,不过他相信李晨红只是吓唬他而已。
走出溜冰场太概十点左右,剧烈运动后,都觉得又热又渴,小锐买了两瓶盐汽水,妹妹急着要给小锐找旅馆,小锐呢,想去李晨红那,跟妹妹玩得也差不了,把李晨红一个人晾那么久,自己也觉有愧于她。可又不好直接跟妹妹说,自己已经有地方住了,只能假意应付她陪自己找旅店。
可让人想不到的是,妹妹小区附近旅店很少,仅有的两家都客满,小锐让她回去睡觉,他自己找。可她竟很有责任心地说:
“你特意来看我,我总不能半夜把你一个人扔大街上吧?”
“嘁,说反了吧,我一个大男人怎么说是你把我扔大街上呢。”
“可你还没有住的地方啊。”
“算了,我自己找吧,你要陪我找也行,”小锐酝酿了一下勇气,说,“你也住外面好了,我们一起聊聊。”
“我住外面……可是可以的,只是要跟同事们说一下。”善良的小姑娘,纯朴得可以,竟然都没怀疑小锐是何居心。
两人在车辆稀少的街头,边走边聊,不知道走了多少路,终于见到家的宾馆,妹妹觉得档次太高了,会很贵,让小锐再找找,小锐说,你住的话就要这家了,两个人住值,你不住,我一个人差点无所谓。小妹没应声,小锐走到宾馆前台一问,服务员口都没开,指了指吧台上“客满”的告示牌。
两人又回到街上边走边聊着,好像忘了在找什么,脚都酸了,可都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昏黄的路灯,平静的街道,不知不觉,又走了很长很长的路。
妹妹说,到她小区门口了。小锐说,你回去吧,我自己找,打个的让司机带我去上次住过的一个旅馆,在城市边缘,那地方有好几所大学,旅馆是面向大学生的,比市中心便宜,打的过去还是很合算的。妹妹觉得小锐说得不错,她也走累了,身上油腻腻的,便给他拦了个的士,让小锐上去,小锐怕她知道自己并不真去,便说不急,没地方住还怕没的打吗?我送你进去吧,让司机等着好了。
小锐送她到小区门口,妹妹说,就到这吧。我上去了。
小锐看着她走进小一幢高楼内,他才转身上车,让司机去中山北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