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11点多,正和周公约会的靓渊被一股很顽固的力量推醒。
“靓渊,靓渊起来了!”子墨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微微睁开双眼,眼前还是一片漆黑,不满的朝旁边挪了挪身子,拍掉那只打扰她的大手,“干嘛啦,这么晚,我要睡觉……”话语间已经再度闭上了本就朦胧的双眼。
有些无奈的看着呼吸均匀的她,子墨开始怀疑自己这个惊喜是不是准备的太不是时候了!
起床,从被窝里抱起睡得人事不知的她,子墨轻手轻脚的出门。
“靓渊!睁开眼睛!再睡我可要生气了!”装出一副生气的语调,眼底却是浓浓的笑意。
“恩?子墨你为什么要生气?我不睡了不睡了!”她果然瞬间清醒,努力睁大惺忪的睡眼,看着旁边英俊的男子。
“我要给你看样东西。”
“什么东西?”刚刚还朦胧的睡眼顿时泛起精光,真是好奇心十足。
“进去就知道啦!”费了那么大的力气,当然要买个关子。
抬眼才发现他们居然站在“特曼宁”的大门口,黑白琴键在月光下显出暧昧的气氛。
子墨牵起她的手,推门走了进去。
偌大的展厅里黑压压的一片,只能隐约看到画框的轮廓,子墨带她来到展厅中央,在一个画框前停下。
咦?这有什么好看的?难道他弄到了达芬奇或者毕加索的原作?可是不可能呀!正在靓渊浮想联翩的时候,子墨走到一边,拧开了灯。
柔和的灯光如外面的月光般一泻而下,照亮了展厅的每一个角落。
靓渊呆呆的站在画前,双眼直直的盯着眼前的画,好像一眨眼它就会消失一般,小手在看清画面的瞬间捂住了嘴巴,满脸的不相信。
画面上,16岁的她穿着白色T恤和牛仔裤,随意的坐在淡蓝色布艺沙发上,手里捧着一碗银耳莲子羹,双眼因为满足而微微眯起,旁边有冷气吹起她短短的头发,窗外有六月带着树叶气味的阳光香。
那是很多年前他的那幅展出作品,因为那幅画,她第一次走进Y大,第一次被他牵手,第一次因为陈露而体会到微酸的心情……
有一双大手从身后环住她的腰,子墨的下巴嗑在她的肩窝,午夜12点整,“靓渊,生日快乐!”
这是分别六年后,他陪她度过的第一个生日,他们浪费了六年时间,从此以后,她的每一个生日,他都不会缺席。
……
微风吹动白色的窗帘,荡起阵阵涟漪。靓渊斜躺在沙发上,一只手搭在身侧,另一只手轻握一本未看完的书,安静的睡着了。
子墨回来时便看到这幅美轮美奂的画面。
小心翼翼的朝她走来,又在快要靠近她时停住,转脚走向另一个房间。
拿着画板倚靠着窗边站定,子墨修长的右手握着铅笔,在纸上快速的舞动,过了一会儿,又忍不住停下笔来,看着她,眼底的光很温柔。
画了太多次,以至于才一眼,便能清晰的记下她的每一个微小细节。
没多久,她酣睡的模样便跃然纸上。
初春和煦的阳光透过玻璃照进来,在她脸上映出点点斑斓,她漂亮的双眸轻轻合起,蝶翼般的睫毛在白皙的小脸上投下淡淡的阴影,小小的鼻子安静的呼吸着,短短的刘海斜向一边,睡梦中,她嘴角亦有浅浅的笑。
一阵风吹过,她手中的书随风翻飞,哗哗作响……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