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片刻安宁修整后,晏素迅速又投入到前线战斗中,而晏青留在燕阳关内养伤,保安抚关内百姓。
晏青知道知道秦禾不会死心,一定会卷土重来,然而决战比想象中来得更快,更残酷。
回营五日之后,烽烟再起,边城又乱。
燕国大都督张靖山不甘心在军中屈居殷氏之下,加上与太子不睦已久,上次大战,由于他军情预测错误,被殷雷当着众将怒斥,激起反心,转而与秦暗中结盟,将燕军作战计划全部暴露,还好张靖山部下还有耿直忠勇之人,不惧张靖山淫威胁迫,及时向殷雷揭发了此事。
而张靖山反应迅速,发现事情暴露后,带着大批燕军重要战略图纸连夜逃窜不知所踪,包括晏青从秦营带回的军舆图也同时消失。
一时间,流言四起,人心惶惶,人人皆道“天象转,秦主燕”。
殷雷一怒之下,未曾禀告王上,立即下令诛杀叛将张靖山。张靖山部下胡越极力争辩,私下召集曾受张靖山恩惠的旧人在营中起事,此事被晏素知晓后,挥剑将叛将胡越斩杀账内,血溅轩辕。
秦未动一兵一卒,燕军已失两元大将。
晏青在燕阳关内得到消息,为时已晚,快马加鞭到达前线,已经是血流成河覆水难收。秦军得张靖山情报相助,趁此机会贸然偷袭,不待燕军反应,黑羽大军已杀至琅山关口,来势汹汹锐不可当。
反观燕军因早先定下的战略暴露,内讧导致军心涣散,一时根本无力抵抗,节节败退,眼看前几日刚得手的三郡又要失守。
只不过是几日光景,一切却天翻地覆。顷刻间,繁华城池沦为修罗地狱。
晏素眼底血红,早已杀红了眼,虽然第一时间重新布局战略,却因失了先机,收效甚微。
经过三天三夜厮杀,秦禾的黑羽大军的铁蹄终于在席卷了三座城池后停了下来,在函谷关整歇一夜,所有人都知道,或许等到第二天第一缕阳光来临,一切都将尘埃落定。
晏素不顾殷雷的命令,拒不离开前线,誓死和众将士同进退。
“家国难安,孩儿怎能退却。就算只剩一马一人,也必定奋战到最后一滴血。”晏素眸底血红,却映出无比坚毅。
听得主将立此重誓,闻者皆动容。“驱除鞑虏,还我河山!”层层呼声猎猎如风如浪,冲破云霄,撼山动瓦,响彻天地。
坐在主帅账内的晏青不由心神激荡,霍然拂开垂帘昂首走出,一阵疾风吹过,翻动衣袂两鬓纷飞。
“父亲,让我再去一次”晏青的眼底浸湿却坚定异常,像悬崖盛放的浴血凤凰花,无依且无畏。
一言既出,众人沉寂无声,所有人的目光投于一身。每一个人都好像那样遥远,连容貌都有些模糊,第一次兄长父母家国俱在身后,再无人张开庇护的双翼,而是由她来护佑所有人的安危。
晏青知道从这一刻起,所有承欢膝下娇嗔任性的年少时光都将一去不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