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裳折衷了一个办法,与赤那比武。说是比武,不如说是他借机要打赤那一顿出出气。
赤那也明白司徒裳所想,他不拒绝,倒是兴致颇高。他想知道司徒裳的武功究竟有多高?
两个男人骨子里都有尚武的因子,一动起手来,倒是真把周遭都忘了。你一招、我一拳的,越打越激烈,越打越兴奋。
两人脸上、身上都分别挨了对方的拳脚,但是倒是没人动怒。反而是出手更狠了,一心想把对方拌倒。
司徒裳想痛揍赤那,没料到这个家伙功夫倒是不弱的。而且蒙古人天生身高、身材占优势,又是在马背上长大的。那一招一势都蓄藏了相当的力道,他是痛揍了对方,但自己也挨了好几下。
而旁边呢,楚乔看着两人交手一点也不担心。她明白男人动起手来,骨子里的狠都给激发了。就像是两匹狼一样,定要定出个输赢来。
楚乔把两人的交手当成了前世在电视上看到的拳击比赛一样,而她旁边的萨仁呢倒是看得心纠纠的。双手不知不觉就捏成了麻花状,生怕这两人最后弄出个血肉模糊的场面来。
“放心,他们没事的。”楚乔回头看着萨仁的紧张,笑着劝道。
萨仁也想放心,可丈夫面对的不是别人,是龙朝的天子。那可是尊贵无比的,而且这几日相处,倒也看明白了。虽然皇帝跟皇后感情非常深,但是对待旁人那可是没什么好脸色的。要是他喜怒无常,突然翻脸了,那可怎么是好?
楚乔见萨仁还是心揪揪的模样,摇了摇头,也不管她。
司徒裳和赤那终于停下手时,两人都是汗流浃背的。不过两人打量着对方的狼狈样,却是异口同声地哈哈大笑了起来:
“果然不愧是蒙古王,身手还不错。”司徒裳拳头朝着赤那捶了一下,经过了一场比试,他心头的怒火倒也全消了。
“皇上过奖了,您的武功也相当了得。”赤那也竖起了大拇指,现在他对司徒裳是心服口服了。
见两人有说有笑了,楚乔与萨仁也相视一笑。
又过了两日,司徒裳与楚乔离开了蒙古。
临行前,赤那与萨仁准备了一些蒙古特产算是送别礼物。其中萨仁准备的两套蒙古孩子的衣服最令楚乔高兴了。因为不知道楚乔所怀宝宝是男还是女,萨仁便准备了男孩、女孩衣服各一套,那传统的蒙古图案配上绚丽的色彩,让楚乔是巴不得宝宝马上就能穿上。
“谢谢,我非常喜欢。”楚乔向萨仁道谢,“萨仁,以后有机会,欢迎你和赤那到京城来做客。”
“好的,一定会。”萨仁微笑。
赤那夫妇俩为楚乔他们准备了一顶马车,看着两人上了马车,他们挥手告别。
……
三个月后
一辆马车在离江南楚家门外,马车后跟着几个骑着高头大马的年轻男子。
楚家门前的守门小厮见到,也愣了下。然后眼巴巴地瞅着,想看究竟是哪位客人上门了?
驾马的年轻男子跳了下来,然后拉开了马车门。
守门小厮便瞧着一个俊美非凡的年轻公子先下了马车,然后小心翼翼地扶着一个年轻妇人下来了。而那妇人肚子滚圆,看起来怀孕已有六七个月的模样。
这行人自然便是司徒裳与楚乔他们了。
司徒裳与楚乔并没有直接回京城,而是先给京里去了信。后收到秦姨丈的信,得知京里一切都安,而远在江南的楚乔祖母也没有病逝,虽然依然病着。他们便决定先去江南探望老太太与楚乔的父母等。
楚乔下了马车后,抬头望着那熟悉的地方。眼里涌起了点点泪,一种思念从内心深处情不自禁地暴发出来。更多童年里的记忆也随着不断地石脑海里翻滚着。上一世的记忆好像越来越糊涂了,取而代之的便是这一世,从出生到成长的每一段记忆。
“终于回来了。”
司徒裳听着她感叹,也抬头打量着楚府。
这楚府是典型的江南宅院,碧瓦红柱的,极为秀丽。宅院周遭种载着不少绿树,衬托得更是雅致。
“好了,都回来了。进去吧。”司徒裳回头命令侍卫们带上一路上替楚家人购买的礼物,一边扶着楚乔往门口走去。
“这位爷、夫人,你们是?”那个小厮见到这对一看就不凡的夫妇,主动招呼道。
楚乔多年未回来,自然是认不得楚府后来请的小厮了。再见自己这个女儿回娘家居然被当成陌生人询问了,心头更是伤心难过。一时间竟哽咽了。
司徒裳理解妻子的心情,一边伸手拍着她的肩膀无声安慰,一边对小厮说道:
“去,跟你们老爷、夫人禀报去,就说你们家四小姐回来了。”
“四小姐?”小厮先是一愣,紧接着,眼睛瞪得老大地瞅着楚乔,不会吧?难道这个就是已经贵为皇后的四小姐?那么这个扶着四小姐的岂不就是皇、皇上?
咚的一声,小厮吓得差点一个踉跄。然后在司徒裳的目光里结结巴巴地说:
“是、是,奴、奴才这就去。”
小厮立身就往府里跑,结果脚又勾着门坎,直接就往里面扑了去。扑倒在地了,他还不敢喊疼。又利落地爬了起来,一溜烟不见人了。
楚乔原本有些伤感,结果被这小厮的表现给逗笑了。
司徒裳也勾了勾唇,这小厮倒是挺不惊吓的。
很快,楚乔他们便听到里面传来了杂乱的脚步声。
“乔儿--”
楚长远夫妇在两个媳妇,以及一干婆子、婢女的簇拥下急急忙忙地出来了。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门口的女儿,楚夫人没忍住,眼泪刷地滑下来了。而楚长远也红了眼眶。
“爹、娘--”
楚乔见到父母,跟着泪盈满眶。挺着个大肚子却迈着大步就要往他们奔去。吓得楚家人跟司徒裳魂都差点飞了。
“小心--”
“你慢点……”
“……”
司徒裳紧扶着楚乔,就怕她太激动了,没注意到脚下。
“爹、娘,女儿回来了!”楚乔走到了父母眼前,差点跪下。不过因为怀着身子,只能弯腰朝两老行礼。
“使不得、使不得……”夫妻俩哪能让怀着孩子的女儿跟他们行礼,更别提她现在还是贵为一国之母了。
“你小心孩子啊……”楚夫人见女儿的动作吓得也伸手去搀扶她,同时心里复杂莫名,好像昨天还在自己跟前的小娃娃,今儿就已经要做母亲了。
“娘,放心,我没事。”楚乔起身朝着他们一笑。
“见过皇上、娘娘--”楚长远在初见女儿的激动后,很快回过神,拉着妻子,领着后面的人朝着司徒裳、楚乔行礼。
“爹、娘,你们这是做什么?”楚乔心头有些酸,“快起来。”
“岳父、岳母请起。”司徒裳也朝着两位老人说道,“我们这次是特意回来看望祖母、岳父、岳母的,都是自家人,不必拘于礼数。你们就叫我阿裳好了……”
“这……”楚长远等人哪敢呢,虽是女婿,却也是一国之君。
“爹、娘,你们就只把我们当成女儿、姑爷就成了。否则,你们这样子,不是让女儿难过吗?”楚乔也说道,被父母如此生疏地对待,心头不好受。
“好吧。”楚长远夫妇最后妥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