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了?鸾儿…鸾儿…”矢渊捉住我的双手,帮我一起按压太阳穴。一股股强大的能量导入识海,翻卷着这具身体残留的记忆碎片。
一个立眉怒目的老头儿跃入识海,又一晃而过“说,那个男人是谁?”
“不,我不知道…”脑海中一片混乱,我痛苦的用力蜷缩在角落里。被人揽过,用力抱在怀里。那种感觉,像是摔在了漆黑的万丈深渊,无人能够解救,没有光明,没有温暖。
“来人,快去请寒大夫!快去!”
“我不要看医生,它是我和舒阳的孩子,就算你是我姐姐我也不准…”我胡乱挥动着手臂,想要逃出这黑暗的地方。“这里是哪里?救命啊,救命......”是要打掉我的孩子吗?这怎么可以这怎么可以…呃,颈部一痛,我慢慢软倒下去。
“鸾儿,好好歇息。等你醒来,便什么事都没了。”
也不知过去多久,我只听到有人跪下来求我,定要护着她的孩儿,脑袋象针扎一般的疼…却似乎多出些东西。比如一个恶毒的老头儿,还有一抹竹青色遥远而不可触碰的背影……“呃…”我痛苦的扶着发涨的头,摇摇晃晃从床上起身,或许出去走走会好些。
我刚要准备下床,床头突然响起幽如鬼魂的声音吓的我手一抖,险些没掉下床去“大人,您醒了?!”
“是你啊紫衣!”我揉了揉受惊的心口,瞪了她一眼。人吓人会吓死人的!“下次在我面前不要用你的能力,也不要突然间出现,会吓死人的!”
“是,大人!”紫衣垂眼,看着手上捧着有些腥红的汤药道“大(da)夫说:大人醒来后必须先将这碗药喝下。”
我接过碗来,搅了搅黑漆漆的汤药,捏着鼻子,灌下腹中,这药并非如以前吃过的中药一般是苦的,总觉得有一股怪怪的腥味儿“紫衣,快给我水。”
“大夫(da)早为您备下蜜饯。”紫衣摊开手掌,使被方帕包裹着的蜜果展露开来,红红的晶莹剔透煞是好看。“是女王赏给大人的二夫虹侍卫的,被大夫讨来了些。”
我赶忙捻上一粒塞入口中,口中怪怪的腥味被这蜜饯的甜压制下去。这丫头,说话真真的得体,既暗示我女王与虹关系非浅,又点明了矢渊对我的细心体贴与关切。我再捻上一粒蜜饯问她:“鸢哥哥是个温柔的男子,怪不得你总为他说话。”
“紫衣不敢。”
“呵呵,有什么敢不敢的?你该不会是怕我吧?”我虽看不清她的眼神,却也能感觉到她身上散发出与雷霆一般的傲骨,我硬生生的将要说的玩笑话改口。紫衣站的笔直的身体丝毫不见害怕。
“哈哈哈....”我干笑两声。我问:“鸢哥哥他去了哪里?”
“大夫为大人疗伤,伤到了自己,此刻正在休养。”
我疑惑的看向她,治病什么的不是有医生的吗?是治什么病还会伤到自己?难不成是换了个器官不成?有那么先进么?胃里再涌起酸液伴着一股奇怪的腥味。
难道是那药?药里究竟放了些什么?我想到了碗里那奇怪的味道,难道是……我端起刚刚的药碗凑到鼻尖,果然……以人血为引入药,这是哪个混蛋教他的?我愤怒的憋红了脸,胃里也一阵翻疼。猛的将药碗掷出,那碗“哐”的碎了一地。
紫衣忙后退两步,避开嘣出的碎瓷,见我一脸愤闷,知道我已猜出这药。忙走到我身旁安抚道“大人,大人莫要生气,大夫(da)只是想您尽快好起来!”
“他在哪儿?”别人不清楚,他也不清楚吗?明明他承认是他将我的魂魄放入这具身体的,能跟我那个世界有联系的人,又怎么会不明白人血入药的无稽之谈?他分明就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就像明知我这具身体怀有身孕一样,明明什么都清楚却又为何独瞒着我?真是越想越觉得气愤与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