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大的胆子!”于素心又气又惊浑身颤抖,“好,既然这样,别怪我给你下开除信!”
敬酒不吃吃罚酒!
“开除信吗?”若亚笑着。
“你以为我不能吗?我可是景安大学的校长,我是校长!”对,她是校长,她不需要害怕!
“那,如果你不是呢?”若亚依然笑着。
于素心怔了一下,仿佛是听到了好笑的事情,她大笑一声:“哈,江若亚同学,这种异想天开的事情,你还是放在心里偷偷想想就好了。”
真是笑死人了。
若亚看着于素心。
心里的仇恨,十三年来隐忍的恨意,在这一瞬间汹涌,她听不见其他任何声音,脑子里只有一句话不断回响,回响——
她杀了哥哥!
她杀了她的哥哥,她让她十三年在仇恨里生活!
“于素心,我不得不说,你简直蠢到家了。”她用一种极轻极慢的语调,嘲笑地。
“什么,你居然!”她居然敢说她愚蠢!
“要对付我之前,也不会好好调查下我的背景吗?”若亚笑着,笑得那样灿烂。
于素心怔住,她的背景?
“你不会去打听一下,我是怎么转学进景安的吗?你不会去打听下,是谁推荐我进景安的吗?”
景安大学管理制度严格,若无人推荐,即使是高考状元,也不要想转学进来就读。
她作为校长,居然会忽略这一点。
若亚把双手撑在桌子上,略微俯身,对着于素心惊恐万分的脸,一字一句:“那让我来告诉你,是王润阳王老先生推荐我进景安的。”
王润阳,景安大学创始人王充先生的次子,如今景安大学最大股东,董事局成员之一。可以说,以王家在景安的声望和对景安大学的贡献,王润阳老先生在景安大学绝对可以做一个独裁者。
但王老先生在六年前已经移居加拿大养老,基本不过问学校的事情。不过,如果他出面说一句话,董事局也绝对无人敢反对。
果然。
于素心的脸色猛然惨白:“王……王老先生……”
“没错,王老先生。”
若亚觉得,此时的自己好像变成了一只吸血鬼,而于素心那惨白的脸色,颤抖的声音就是她最好的食物。
她尽情地享受着于素心的惊恐。
压抑了十三年的仇恨,终于在这一刻得到了宣泄。
于素心,我要你为你对我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是千倍万倍的代价!
“所以,于校长,尽情地享受你在这个办公室最后的风光吧。”
带着满足的笑容,若亚转身,大步走出校长室。
走廊上的阳光依然明亮。
她大步地走着。
那些金色的光线落在她的身上,如无数针扎在她的身上,痛得她泪流满面。
她是最邪恶的魔女,来自最阴暗的地狱,这阳光,她没有资格享受。
她的世界,是黑暗的。
寒假来临,春节在渐渐逼近。
在这个人们忙着办置年货过节的深冬里,一个爆炸性的新闻席卷了景安。
最新一起的星期八娱乐杂志重磅头条——当年负了江润芝,卷走江家数百万钱财的男人,就是如今的知名企业家顾家道!当年顾家道已有妻室,却为了钱而接近江润芝,欺骗了当时对男女情爱毫无经验的江润芝,骗走了她的钱之后,与妻子逃离景安,靠着这笔钱发家致富,在得知江润芝离开景安之后,才又搬了回来。
一时间,舆论哗然。
人们纷纷猜测,江润芝这一次强势归来,一定是为了当年的事情来向顾家道复仇的!
消息出来之后第二天开市,顾家企业的顾家纷纷下跌,无数小股民纷纷抛售手中的股份——以江家的财力和在景安的人脉,江润芝要顾家道三更死,阎王也不敢留他到五更!
紧接着,景安大学董事局紧急召开董事会,对校长于素心,也就是顾家道的妻子进行了全面考核,最后以挪用公款的罪名,撤除于素心校长职务。
傻子都看得出来,董事局的那帮人,尤其是王润阳老先生,与江家是世代故交,江润芝的祖父又曾是景安大学最受赞誉的校长,对江润芝,王老先生是一种叔叔对侄女的疼爱,怎么有理由不为她出一口气?
“哈,好,好得很!”客厅里传来母亲歇斯底里的吼声,伴随着刺耳的瓷器碎裂声。
顾北川怔怔地站在走廊上,透过玻璃窗看着花园里一片郁郁葱葱。
“姓顾的,这下你满意了。你的老情人把我赶下了校长的位置,你开心吗,你开心吗!”
“你发什么疯!”顾家道的声音低低的。
“我发疯?哈,你之前不是还说她不是回来报仇的吗?怎么,看走眼了吧?看着报纸上她楚楚可怜的样子,你就被猪油蒙了心了!你别开心得太早,我做不了校长,你的公司也要完蛋!”
“我的公司完蛋了你就开心了?”顾家道显然发怒了,“于素心,如果不是我挣钱,你以为你能在景安混得风生水起?如果不是我为景安大学捐的那四千万,你以为你能坐上校长的位置,做梦!”
“谁稀罕你的臭钱!你这钱还不是你老情人那骗来的资本挣的,谁稀罕!”
“哈,不稀罕!在商场里刷卡刷的那么欢快,你不稀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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