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吃一角钱的雪糕,那时候叫冰糕,大热的天穿着花布裙子,攃着拖鞋,在外婆乡下的老院子里乱跑,听到外面摇着拨浪鼓咿呀的喊着,冰糕咯,奶油五角、冰块一角、那鼓劲像是外婆说的像头没缰绳的马,垫高脚尖,手像外婆的口袋伸去,总有一块硬币,看着那五颜六色的冰块,把一块硬币给卖冰糕的很骄傲的说一句;我要草莓族,那是五角一包的冰块,看着很是漂亮,吃着很是诱人。
那时候我们都还不大,不懂得明年今日是什么,长到青春期那年第一次听陈奕迅【十年】的粤语版【明年今日】的年纪,是最不懂事的年纪,也是获得与失去最多的年纪,母亲与父亲不快乐的婚姻在年少时学会喜欢了一个人,在面临父亲生意失败的惨状,在他们又一次暴风雨之后,我看着浑身是伤的母亲,当把她的眼泪擦去的那瞬间坦白的说道;妈妈,你和他离婚吧,我们可以离开这个城市,这个家,离开他,没有钱,我们也可以生活的很好,至少很安静,这种日子,我不想过了。那时候我还在读着全市最好的初中,是年级组的才女,是老师的得意学生,别的同学羡慕的对象,一个温柔善良的妈妈,一个有钱很阔的老爸,多幸福的家庭,一切看起来外表多么的光鲜,只是在夜晚来临的时候,那种光鲜是用血与泪来铸造的,在灯光的斜视下,特刺眼,刺眼的有点苍凉。
我是熏衣,请叫我king,就是金的意思,前面是我在上海生活的从前,旧事未免太惹人,不提,OK,那现在在北京一家咖啡厅做前台经理,咖啡厅的名字叫COFFEEDEMO【寂寞咖啡馆】,每天在太阳出来前睡觉,在夕阳落下后工作,除此之外,我还给一家杂志社写稿,剩下的时间基本都是在COFFEEDEMO工作,这是一家带点旧时代欧式风格的咖啡厅,老板是台湾人,见过一次,应聘的时候,其他就不知道了,名字好像叫Milano喜欢足球。明年今日是这家咖啡厅的招牌,名字是老板Milano起的,也是COFFEEDEMO最贵的牌子,但却是被点的最多的牌子,也是我king最爱的牌子,不是咖啡,而是这个咖啡名;【明年今日】。
Hello,我是king,是这家咖啡店的前台经理,有什么服务不到位的您可以说,这是我第一次见到安子墨时说的第一句话,这是我第八次见到他一个人坐在咖啡厅的玻璃窗前,每次都会点一杯明年今日,很是优雅的喝着,在这之前我和他从未有过之言片语,只因那天他需要借个电话用一下,我们才有了第一次的近距,第一句的对话,他知道了我叫king,而我却没问他名字,就是这样的匆匆,我们开始了一段并不算完美但值得怀念的微故事。
或许这个世界发生的事情每天都是不同的,每天都在现场直播,人生第一次的牵手;第一次与男人接吻;我的好朋友甘蔗说,男人与女人之间没有性的接触,一切的接触都是皮毛,而能维持男人对女人一直保持新鲜度也只有**,没有一个男人能对一个女人没有性的遐想,除非他妈的这个男人有病,装君子,年代不同了,甘蔗从不相信单纯的恋爱,他说那样更累,生活所给的一切一切已经让人很麻木了,如果把感情也负载的太多,这个世界真的没有净土了,能简单的爱,无论**与幸爱都是爱的根蒂。
所以在大学的时候我在上海一家咖啡厅做兼职的时候,高傲的像只家雀,在星巴克的日子里是一种安逸的静态美,比如遇到那个奇怪的男人的时候,第一眼便对他有了好感,每一次都带着心跳的心脏笑容装的很甜的看着他道;您好!您的一杯无糖招牌,而他也总是回一个招牌的笑容说声;谢谢!我喜欢他的安逸,喜欢他身上特有的一种味道,那是经过时间的熏陶与岁月的磨练才有的男人一种特有的感性,后来在他离开的时候落下了一台超薄ipadmini,理所当然我把那台mini给他的时候,我知道了他的名字叫安子墨,但是仅仅知道的是名字而已,当我从北京回上海的时候我心里是带着一丝不舍,我不知道这种不舍是因为离开了生活了六年的北京,还是对那个男人的一丝牵挂,人有时候真的很难预知下一秒会发生什么,比如在我回上海那座生我养我的城市的时候,躺在家里的家里的那张大床上的时候,我竟然是如此的想念北京,即便北京的冬天是刺骨的,我还是不喜欢上海那繁华如烟花柳巷般的绚丽多彩,每当我二十五层公寓窗前的时候,我便想起北京夜晚下曾住过的老四合院,还有安子墨那张仿若淡然世间万物的脸,表面平静如水的男人往往心机最重,这是我大学好友兼死党阿林仔的至理名言,在时间的空洞中我万万没想到会在上海再次重逢那张偶尔会浮在记忆边缘的面孔,但另我做梦都没想到的是因为一个叫安子墨的男人我变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傻瓜,我喜欢上他是我的事情,而我只不过给了他一次利用我的机会,爱上他也是我的事情,无关别人痛痒,而不幸的是我给了他伤害我至亲之人的机会,忆林曾说我的爱情有点贱,我想遇到了便爱了,就算贱我还爱到撕心裂肺,这是我的劫数,命运让我不可避免,也无法逃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