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和颜太太正说话的时候,听到了程朗冲着门口进来的六十岁左右的老先生喊道:“爸!”
原来眼前的这位儒雅的老先生,便是程朗的爸爸。
“阿姨,一一,这是我爸。爸,这位是一一的妈妈,这位是一一。”程朗在给我们做介绍。
“叔叔好!”我向叔叔问好时颜太太在旁边做冥思苦想状,我用手臂捅了捅颜太太,示意她与人打招呼。
“你们好,你们好!”程叔叔有着和程朗一样的温暖的笑容。
颜太太突然从回忆里回过了神来:“程……程建国?”
颜太太这一声使得在场的人都呆住了,都定定地看着程叔叔的反应。
程叔叔看着眼前这个体态臃肿的老太太,脑海里也在不断地搜索着过往的画面,猛得想起了什么,于得笑起来眉眼弯弯的样子,“惜玉?欧阳惜玉?”
对。这是颜太太的名字。
上山下乡时的老朋友,在几十年后在这样的场景下相遇,这个比TVB的剧情还狗血的事情,就在当下发生了。
“程建国,你都没变呢,还是这么瘦。”
“欧阳惜玉,你可是胖得我都快认不出来了。”
“哈哈哈……确实胖得不成样了。”颜太太笑得很欢畅。在颜太太认识我爸的时候,她已经是一个胖妞了,而眼前这个人,是唯一见证过她曾经如花似玉的美好模样。
此时,程妈妈在护士那帮程朗领了药走了进来,一见程叔叔与颜太太聊得到这么热切,脸色就不太好看了,“老程,你这是在打扰咱儿子休息!”程妈妈说完这些后,用余光瞥了瞥我和颜太太。
“来,来,沉香,我得和你介绍一下,没想到呀还有这么巧的事,小一的妈妈竟是我当年上山下乡时的老朋友了。你记得吗?家里有一张老相片,返城时拍的,站在我后面的那个小姑娘……”
“老程!”程妈妈打断了程叔叔的话,“我们儿子该休息了!”
程妈妈的话使得场面陷入了无比尴尬的境地。程朗见状,柱着拐杖站了起来:“妈,我刚吃饱,还没想休息,我想先走动走动,消化消化。”
“你这儿子怎么这么不听话呢,这腿都没全愈呢,坐着坐着,你这万一再伤着旧患了,可怎么好!上回夜里偷跑出去别以为妈不知道,妈以为你不懂事,有人也该会懂事,会劝你保重身体,不和你一起疯!”程妈妈含沙射影地是在说我,谁都听出来了。颜太太正想发作,被我拦住。
“叔叔,阿姨,那我和我妈先回去了,程朗是该休息了,那下回我们再来。”我拉着颜太太的手与他们告辞。
程朗像是有话要和我说,却是因着这么多人在场,没机会说。
“惜玉,老朋友相见,约个时间一起吃顿饭。”程叔叔说道。
“却是明天一早就和一一一起回老家了,不知道几时才回来。”颜太太应道。
“那就今晚吧,今天晚上如何?”程叔叔问道。
在颜太太准备答话的时候,却听到了程妈妈在一旁嘀咕道:“别以为认了个八杆子打不着的关系,闺女的事就有戏了!”
于是场面更难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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