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后,我打算给程朗煲点汤。于是向颜太太请教道:“颜太太,你说给病人煲什么汤好?”
“要看是什么病情,做什么手术了。”颜太太一边看书一边回答我。
“开头颅。”说出来怕吓到颜太太,却又不得不说实情。
颜太太摘下老花镜,放下手里的书,表情十分严肃:“女儿,你这两天忙前忙后的,该不会是张默那兔崽子住院了吧?我和你说女儿,你就是心太软了。他现在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把你的大好青春都给耽误了,你还给煲汤喝?给他喝毒药还差不多。”
“颜太太!不是张默啦,就是一个朋友。”程朗的事,想要找一个更好的时机告诉颜太太,目前最重要的,是把程朗照顾好,让他尽快康复。
“不是张默,那就好。妈呢,就是怕你被他的苦肉计给骗了。这开头颅,现在还不合适进补,炖点清淡点的,比如菜汤,又或者做点米粥也行。”颜太太说完,重新戴回眼镜,翻到先前看的那一页书,继续看了起来。
我在厨房里忙了起来。
终是在两个小时后,提着保温壶出了门。
风很大,似乎每年过年前的那几天,都特别冷。风吹开了大衣的扣子,一手抓紧了领口,一边仍提着保湿壶不肯松手。加快了步伐,只想快些让他喝到,让他的胃暖暖的。
有人说,幸福不是被爱,而是去爱。
是的,用你的心去爱,听从你内心的声音去爱。
走到住院部,程朗住的病房。虽被冻红了鼻子,却仍旧是满心的欢喜。我缓缓地推开那扇门,在推开的那一刹那,我以为他也一定在满心欢喜地等我。
却不料,我见不到他。床铺空空的,那瓶幸运星,也不知下落。而他到底去哪了?
却是站在病房里的程妈妈缓缓地转过身来,“很失望,对不对?”
“阿姨,程朗呢?”
“他回美国了。让我来帮他与你告别。”
把保温壶顺手摆在桌面上,继而扶住了桌角。我不信阿姨说的是真的,但我仍觉得两腿发软。
“阿姨,不会的,他是不是转到其他病房了,你告诉我,或者,或者我可以去问医生,医生一定会告诉我的。”
“颜一,不要再做这些没意义的事情了。事实很清楚,你还需要去再一次证明,再一次死心吗?”
“可是……可是程朗……他……他不会连个告别都没有。”
“颜一!那因为他想明白了,他不想再违背我的意思,不想与你在一起了,所以他头也不回地走了。他走的时候,让我告诉你,不好意思,他不喜欢你了,不耽误你的时间了。”
程妈妈一步步逼近了我。只觉得她的眼里一闪而过的寒气。
“不会的……阿姨……事实一定不是这样的。”那个胆小的软弱的颜一那么用力地把眼泪狠狠地吞了回去。
“事实就是这样!颜一,这么多年了,你就是我与程朗之间的一堵墙!若不是你,我想来早就过上了含饴弄孙的日子!”程妈妈说罢,狠狠地把保温壶打到地上。
滚烫的汤汁倾泻而下,扶在桌角上的我的手开始在瞬间泛红,红得生疼……我的泪终是再也扛不住,不断地往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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