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嘉醒来时,已是中午。整个房间里暖气充盈,四周都弥漫着冬日午间那种慵懒又让人沉醉的味道。
睁开眼,便看见初晴盘腿坐在一旁,盯着电视看得满脸笑嘻嘻。她穿着宽大的米色毛衣,手里还拿着黄瓜味道的薯片正往嘴里塞,偶尔去拿杯子喝水,眼睛也没离开电视机,完全是一副大小孩的做派。
电视里播放的是午间时段的动画片,樱桃小丸子不靠谱的声音和薯片被咬碎的卡擦声萦绕在耳畔。
大概因为天气的关系,房间里光线有些暗。电视里斑斓的光投射在她脸上,让她看来越发的不真实。像极了老旧的电影里走出来的少女,带着点属于那个年代的气息。
他不动,她也没发觉,自顾自看的开心。
伊嘉突然觉得这便是他想要的生活了,一睁眼看到的第一个人就是她,她笑的那么开心,没有一点杂质,好像天底下的忧心事都与她无关,最大的事情便是手里的薯片有没有吃完和动画片开播的时间会不会错过。
流年似水,时光静好。
次日,伊嘉登上了去海南的飞机。
……
将近年关,暮言在海芸的一再催促下,终于答应不再接手新的案件。
又一个周六,好久没有出现的,全家在一个饭桌上吃饭的场景,在暮言的回归下,再次重现。
海芸准备了一大桌美味,初晴吃的不亦乐乎,满嘴是油还不忘埋怨说,自己天天来也不见这么多好吃的。
李进明笑她调皮,还吃自家哥哥的醋。她也毫不留情的还嘴道,谁叫你和老妈都偏心,好吃的都留给他来才做?
暮言听了只是低头轻笑,他们自她生日后,这还是第一次见面。那日他的行为有些失常,在加上那晚与刘筱晚的“缠绵”,和伊嘉的突然告白,让他根本没有勇气再去面对初晴,于是索性接了一连串外省的案子,直直把自己逼入了忙碌无边的工作里。
在异地,工作的忙碌让他暂时忘却了那些烦心事,只是在偶尔的间隙,突然想到她的脸,还是忍不住心绪低落。
今天见她,才发现她似乎早已释怀,对刘筱晚虽是一如既往的冷漠,对他倒是恢复了从从前的谈笑,只是两人间那道细微的距离,还是明明白白的摆在了那里。
不过令他欣慰的是,初晴的手腕上依旧带着他送的腕表,她每次抬手夹菜,他便能看到那腕表在灯光的照射下,闪耀着奇异的光泽,心情便也跟着好了几分。
席间,李进明问他最近的工作和生活情况,他便耐心的一一作答,去了些什么地方,接了些什么案子,哪一个容易,哪一个棘手,结果如何,总之事无巨细,逻辑分明。
他说话的时候除了海芸偶尔问一句,大家都不再做声,初晴细细的听着,感觉似是把不见他的这些日子都重新过了一遍。
他一说完,李进明便把话头接了过去,“暮言,工作固然重要,但是也要注意身体呀!你这样拼命工作,怕是还没到我这个年纪,就是一身的病了!”语气里有淡淡的心疼。
海芸的筷子就没有停下来,不断把好菜不断的往他碗里夹,直说他又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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