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踏进偏殿的时候,正好看到司徒蕊从内殿出来,两个人就站在那里对望了起来。
司徒蕊穿了一件水蓝色对襟束腰的凤栖梧桐小袄,领口和袖口都滚着鹅黄色金线牡丹的边儿,对襟上是一圈白色雪狐毛,下身是一件海棠红百花穿蝶的棉夹裙,后摆长长的铺在地上,像一朵挺立的芙蓉,清扫远山眉,眸颦秋波,腮若凝脂,三千发丝随意的绾成脑后,只斜斜插了一只简单的飞蝶搂银碎花华胜,浅色的流苏随意落下,清清雅雅,让麟潼泫看得失了心神。
麟潼泫穿着常服,上面是一件秋香色立蟒白狐腋箭袖,外罩石青起花八团倭缎排穗褂,青缎皂底朝靴,头发高高绾在头顶,戴了一个赤金红宝的发冠,依旧是从前的洒脱,只是没了从前的阴沉。
许久,司徒蕊弯身行礼,麟潼泫两步走过来拉住她,轻轻握住她的手说:“你我二人时,不需多礼。”
司徒蕊眨了下眼,不自在的抽回了自己的手,他还有些不能适应麟潼泫生疏的语气,什么时候他跟自己说话也变得咬文嚼字起来了。
麟潼泫看看空空的掌心,有些愣怔,不明白司徒蕊这样做是什么意思,难道她送参汤不是和好的意思吗?
五月已经张罗好了饭菜,请了两人坐下,和浣春一边一个的立在身后布菜倒酒,想到马上就要走了,司徒蕊的心里有些酸涩,举起酒杯说道:“我以前不懂事,惹的大家都不高兴,你别在意。”
麟潼泫笑着端起酒杯,什么都没有说,仰头喝尽,这一下,司徒蕊的心里更不好受了,麟潼泫的动作就是表示他认可了自己的话,他一直都觉得自己不懂事,他觉得他们之间的矛盾都是自己造成的。
这个想法把她心底最后的一点不舍都给抹去了,她现在变得异常坚定,一定要不惜一切代价的离开这个,离开这个男人。
吃过晚饭,麟潼泫破天荒的没有去御书房看奏折,而是陪着司徒蕊在内殿的炕上下棋,你来我往的厮杀中,他感觉到司徒蕊的变化,她已经没有了以前孤军深入无所顾忌的豪气,也懂得了排兵布阵取舍有道,她开始变得成熟,不会轻易的落子,更不会轻易的落入自己设好的陷阱,他挑挑眉,也不知道这算不算好事,但是心里总觉得现在已经没有了当年和她下棋的乐趣。
一盘棋杀得天昏地暗,到后来,麟潼泫的眉头深深的蹙起,他感觉到司徒蕊的棋路中隐藏的凌厉气势,那是一种傲然天下的杀气,她跟自己动了真招。
最后,麟潼泫输掉了那盘棋,这是这么多年他唯一输掉的一次,他有些心惊的看着期盼,狐疑的目光在司徒蕊的脸上停顿了好久,他觉得,司徒蕊有和自己鱼死网破的意思,看来,下午的参汤不是求和而是宣战。
等到要歇息的时候,麟潼泫故意磨磨蹭蹭的坐在那里,他想看看司徒蕊会不会留他,他怕自己急切的靠进又换来她冷冰冰的拒绝。
这次,司徒蕊没有辜负他的期望,主动拉着他走到床边,还温柔的替他去掉了头上的发冠,虽然她笨拙的动作拔掉了他几根头发,他的心里还是觉得很舒服。
那一夜,两个人抵死缠绵,司徒蕊的身上迸发出了让麟潼泫感到陌生的激情,她没有像以前一样,噙着泪哼哼唧唧的求饶,而是主动迎上他的身子,放纵又肆意的享受着。
司徒蕊的激情强烈的刺激着麟潼泫,他比以往更加卖力更加投入,直到两人都累的起不来时,他才模模糊糊的听到司徒蕊说明天想出宫,他已经没有精神去思考她出宫的目的,含含糊糊的应了一声就搂着她沉沉睡去。
麟潼泫上早朝时,还觉得双腿有些发软,想到昨夜司徒蕊的热情,又觉得体内燥热不已,一下早朝,他就急急的跑到寿康宫,昨夜的激情已经让他彻底了和司徒蕊之间所有的不愉快。
司徒蕊已经打扮妥当,穿了一件月白小衣,外搭雪羽披肩,下面是条乳白掺杂粉红色缎裙,金银线条的雪狸绒毛在裙子上勾出一朵朵无名花,一头秀发轻挽银玉紫月簪,见他来了,施施然一笑,便来掏他的腰牌。
麟潼泫觉得身体里又沸腾起昨夜的激情,眸色渐渐暗了下去,抓着司徒蕊的小手就往内殿走,司徒蕊娇喊着打掉他的手,嘟着嘴满脸不高兴的站在那里道:“你不是同意我今儿个出宫玩的吗?”
麟潼泫皱皱眉,这才隐约想起她昨夜好像确实跟自己说过,本来想问问她出宫干嘛,又想到她唯一认识的人就是宏惊穹,能去的就是凤溪和怡乐,看着两人关系才好转,为了不要再一次闹僵,他摘下腰牌递了过去嘱咐道:“早点回来,让果子灵挑几个机灵点的跟着伺候。”
“才不要,我就去凤溪转转,总有人跟着多麻烦。”司徒蕊接过腰牌,轻轻的跺脚,不乐意的瞥了眼麟潼泫。
“那你早去早回。”麟潼泫被她娇嗔的表情勾的喉咙一热,心也软了下来,顺着她的意思答应了,还亲自送她到了宫门口。
如果麟潼泫可以冷静下来,就会发现事情的蹊跷,司徒蕊没有带五月他们,而是选了两个一直在外院伺候的小丫头跟着。
三个人坐上马车,皇城的一队守卫护送着出了宫,麟潼泫答应司徒蕊,只把她送到那里就让守卫回来,等到下午了再去接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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