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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壶中密语

见盘旋在头顶的巨龙似是要对付自己,柳如侬深吸一口气,说:“巨龙,我们不是盗取神器。加上炼妖壶,我手上已经有八件上古神器了。巨龙,把它给我们吧。”

“一派胡言!”巨龙道,“你怎么可能有八件神器?”

柳如侬从袋中逃出伏羲琴、昆仑镜,又指着脖子上的女娲石和花落庭手中的轩辕剑说:“巨龙,你看见了吗?”

“这…这怎么可能?”巨龙惊讶地说,“这些上古神器,你是怎么得来的?你是什么人?”

柳如侬说:“说来话长,神器都是来之不易。巨龙,你现在明白了吧?我们不是小偷,而是……”

花落庭打断柳如侬的话,说:“巨龙,我身边这个女子,才是神器的主人。把炼妖壶给我们吧。”

“就算如此,炼妖壶也不能说拿就拿。”巨龙盘旋着说,“若要拿走炼妖壶,需要解开壶中的密语。”

“壶中密语?”柳如侬问,“是什么密语?”

巨龙摇了摇头,说:“这个本神尊就不得而知。倘若你真的是神器最后的归属,是它们的主人,你自然能解开。”

柳如侬问:“那我要怎样才能看到这些密语呢?”

“你进入壶中便可。”巨龙说,“不过我要提醒你,炼妖壶能炼化世间万物,连神仙也无法抗拒,倘若神器不该由你所得,你便会被困在壶中,进而被炼妖壶所化。”

柳如侬说:“好,请巨龙先解开我朋友结界外的藤蔓,我去解开壶中密语。”

巨龙有些沉默,柳如侬继续道:“倘若我被困壶中,我的朋友也逃不出巨龙你的手掌,不是么?”

“好。”巨龙思索了一会儿,答应道,巨龙张开嘴,一道金光闪过,解开了藤蔓之术。

柳如侬说:“落庭,你回去告诉莫离哥哥和狐王,我很快就回去。”

“小肉包,你要一个人进去?”花落庭惊慌地问。

柳如侬点点头,说:“此举太过冒险,我不能连累你们。”

“什么连累?!”花落庭有些生气地看着柳如侬,说,“我不许你这么说!不管壶中是什么,我都会陪你去!”

柳如侬劝道:“落庭,你冷静一点,炼妖壶的威力你该知道。若是我不能成功,你就会……”

“会怎样?”花落庭打断柳如侬,直直地盯着她的眼睛说,“会死,对么?小肉包,你认为我是那种贪生怕死之徒?”

“我不是这个意思……”

花落庭说:“莫说死,就算前路是十八层地狱,我也会陪你下!小肉包,我陪你一起去,多个人总归多份力量。”

这时,钟莫离的声音也传来:“如儿,我们都陪你进去。”

“莫离哥哥,狐王,你们这是何苦?”柳如侬眼眶有些湿润了。

“有些事,不该你一个人承担。”花落庭说,和君清雨、钟莫离互换了一下眼神,众人心知肚明。

神器出现因柳如侬而起,但后果不论是好是坏,都不该由柳如侬一人承受,要生,大家一起生,要死,就一起结伴黄泉。

“真是一群痴人。”巨龙无奈地说,“你们进去吧。”

巨龙施法,炼妖壶发出青蓝色的光,照映得整个水晶台泛出蓝盈盈的光亮,如梦似幻。

四人走进光中,来到炼妖壶内。

壶内四周是暗青色的铜壁,上面画着奇怪的图画,写着奇怪的文字,猛一看不知道写的是什么。

钟莫离定神看了铜壁许久,才缓缓说:“这些字和画我好像见过。”

“莫离哥哥,你见过?”柳如侬问,“在哪里?”

“在我们天机门的秘录里。”钟莫离答道,“我记得天机门关于炼妖壶这一神器的记载,其中有几页画了跟这些相同的图画和文字。”

君清雨问:“莫离兄,你可懂这些图文的意思?”

钟莫离摇摇头。

柳如侬接着问:“莫离哥哥,天机门的秘录中,关于炼妖壶这一段,是怎么记载的?”

钟莫离说:“我记得记载中说,炼妖壶乃上古十大神器之一,原为兵神蚩尤所有,能造就一切万物。内部之大似能将天地收纳于内。上古时期,女娲创造生命,发觉生命本性凶猛残暴。为不破坏天地阴阳均衡,便铸造了净化凶残之气的炼妖壶,维护天地和谐。”

柳如侬仔细看去,铜壁上的画,似乎画的是大地战火不断,纷争迭起,人与兽、禽、妖、神各种战争纷乱。人兽大战,神魔纷争,苍生疾苦,民不聊生。后来,女娲娘娘铸造炼妖壶,吸纳世间险恶,天下才得以平静。

那些抽象的文字,记录的应该也是这个过程。

看着看着,柳如侬似乎觉得那个刻在铜壁上的人物,鸟兽似乎都活了,一幕幕杀伐纷争出现在瞳孔中。

“天机门创立之初,也是为了辅佐明君,除暴安良,和女娲娘娘铸造炼妖壶的初衷是一样的。”钟莫离说,“我想,这也是天机门创立的意义,为天下,为苍生,可惜最后,却为了神器之争四分五裂。”

“原来如此。”柳如侬喃喃地说。

“如儿,你发现什么了么?”

花落庭眼中透出一丝惊喜:“小肉包,我就知道你一定可以。”

柳如侬走上前去,轻抚铜壁上的刻画,说:“一切都是为了天下。”

“如侬,此话何意?”

“炼妖壶最初铸造的意义是什么?”柳如侬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

钟莫离看着她的眼睛,突然醒悟:“如儿,你的意思是,炼妖壶的铸造是为了苍生和平?”

柳如侬淡淡一笑,说:“女娲娘娘慈悲心肠,为了维护苍生和平,不仅仅是炼妖壶,其实,上古十大神器,虽说力量强大,但最初的意义,都是为了天下。”

“难道,这就是炼妖壶的密语?”钟莫离自问道。

柳如侬点点头,说:“炼妖壶不是为了炼妖,而是为了和平。我想,这炼妖壶的密语,应该就是天下苍生!”

女娲娘娘造就天下苍生,一切也都为了天下苍生。十方神器,都是为了苍生和平而造,却被后人误解,反而想要借助神器之力控制六界,为祸天下。

“天下苍生。”柳如侬说出了这四个字,铜壶发出暗青色的光芒。

四人从炼妖壶中出来,站在了水晶台上。

巨龙不可置信的声音传来:“你们解开了密语?”

炼妖壶被柳如侬放进了袋中,花落庭昂着头,看着巨龙说:“我早就说过,小肉包才是神器的主人。”

“难道…原来你是……”巨龙话说到一半,突然止住了。

柳如侬问:“你说什么?”

巨龙说:“没什么,没什么。炼妖壶本该你所得,你走吧。”

柳如侬也没有多问,只是道了声谢:“巨龙,谢谢你。”

如今,上古神器,八件重现,只差昊天塔与东皇钟了。

柳如侬也知道,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神器终将全部重现人间,终将由自己集齐,无法阻挡。

既然没有办法阻止这一切的发生,那就坦然接受。

尽管,柳如侬自己也不知道,这次神器的重现意味着什么,是福,还是祸,都是未知之数。

可是知道又能如何?一切,都开始了。

昆仑镜带着众人回到灵狐宫。

云拈花急忙出来迎接,焦急地问:“怎么样,你们找到沙华了吗?”

柳如侬打开有容袋,对着里面喊了一句:“沙华,我们回到灵狐宫了,你出来吧。”

云拈花看着沙华的魂魄从袋中出来,惊愕又欣喜地说了一句:“沙华,真的是你吗?你还记得我吗?”

沙华看着云拈花,眼光流转,仿佛想起了以前的很多事,淡淡一笑,说:“当然记得,你是我们的恩人,当年若非你暗中相助,我和霓裳不可能私奔。我怎么会忘了你?”

“沙华,你没有忘记霓裳吗?”云拈花问。

“没有。”沙华摇摇头,“我怎么会忘记她?霓裳现在怎么样了?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云拈花哽咽道:“沙华,霓裳她,什么都不记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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