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监将玉佩呈到了蔺彦的面前,他随意的拿起来,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妥,可是站在一旁的落芽却是狠狠的捏了一把汗。
凑近了这才看清,那玉佩的下角刻着一个“离”字,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进宫之前,刑部侍郎给过自己一些值钱的东西,那其中就有这么一块玉佩,可是那玉佩她一直放在房间里,并没有放在身上,为何现会出现在这里。
“离?”蔺彦挑眉,目光转向落芽的方向。
“皇上,天下姓离的人那么多,就是皇宫里姓离的人恐怕也不在少数,而且两件事未必就会有关联,微臣之见,还是慎重为好。”陈玉站了出来,面上严谨,不再是那个玩笑的痞子模样。
这人,真是变脸比翻书还快,不过却是帮了落芽的大忙,殊不知道,落芽刚才脸上一闪而逝的惊慌已经稳稳当当的落入了陈玉的眼中。
处理完蔺彦的伤口,陈玉带着落芽便要回太医院,蔺昱王爷也借口离开,三人便顺理成章的离开了大殿。
“我在哪里见过你。”路上蔺昱王爷迈着清闲的步子,却对落芽淡淡的说了这么一句。
落芽一惊,呵呵的笑了,面上却不慌不忙,“王爷说笑了,奴婢自小体弱多病被爹爹送到外地疗养,才回京城没多久,王爷必定是看错了,毕竟,这世间相似之人不在少数。”
“哦,可能吧。”蔺彦王爷仰起一抹笑,那笑容深邃,看不透侧,他停住了步子,冲落芽和陈玉拱拱手道:“既然进宫了,本王顺道去给母后请安,二位失陪。”
园子里的梅花开得艳丽,一朵连着一朵,喝出一口热气,白色妖娆里,更是增添了几分妩媚。落芽和陈玉一前一后走着,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可是那气氛分明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路过莲花池畔,昨日的凉亭仍然是一副白纱飘舞的景象,走在前面的陈玉停下了脚步,转头望去,眉头紧紧的拧在了一起,是她的错觉吗?竟然在那双眼睛里看见了厚重的哀伤。
“昨夜……真的是你么?”陈玉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语气很淡,心中的抽痛只有自己能懂,虽然在大殿上看似理智的分析着一切,可是心底,到底有一根弦狠狠地绷紧了。
那红色的玉佩虽然不是极品,可是到底只有大户人家的人才能拥有,这皇宫里没有姓离的妃子,而宫女中也只有离落芽这么一个大户人家的出身。这些东西,他能想到,蔺彦又怎么可能不懂,可是连他也选择沉默,就越发显得蹊跷。
“厄……”落芽沉默,想开口说不是,可是对上陈玉哀伤的双眼,话梗在喉间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一阵凉风吹来,发丝灵动,陈玉回头,轻轻的笑了,笑中一闪而逝的痛苦,他抬手摸摸落芽的头,温柔细致,“这件事似乎并没有表面上的那么简单,不管是谁,我都不会让他伤了你。”
这不是承诺,可是却比承诺更让人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