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巧,你要明白,夫妻之间要绝对的信任,我知道,也许现在的我,不是你的依靠,但是,如果你选择了其他人做靠山,你如何让我信任?更别提,外面的那些闲言碎语。‘小四’‘小四’……”他喃喃自语的,偏又轻笑着,调侃着。
“你并不是‘小四’对吗?”
我点了点头:“什么小四,小五的!幸亏你不姓王,不然啊……王小八!”
景炎哈哈大笑着,拦腰抱起了我,走向床:“你啊,那就跟我生个小子,想要站稳脚跟,跟我生个儿子,你一定会得到想要的!”
生个儿子……我明白他的意思,母凭子贵!中华的优良传统,即便做了皇后娘娘,没有儿子,一切都白费!
一夜春风渡,遍地百花残……
不知何时,瑟瑟的秋已经来了,我似乎也习惯了这样的日子,景炎不在家的时候,我会去店铺里照顾着生意,或者描绘一些首饰的图案。他在家时,陪他吃饭,下棋,聊聊天,也许,这就是平常人家的过法,一切都过于平静,我的心,却暗自不安起来。
也许这是风雨来前的平静吧。
强忍着心里的不安,我依旧欢笑着,不去问,他时常彻夜不归的所作所为,不管他在外有什么传言,我也懒得搭理,我注定是一个闲妻,凉母。
我越来越爱睡了,时不时的犯困,嘴馋了起来,大太太每每看着我的脸,会不时的发呆,冷笑,而三太太则是一副尖酸的刻薄相儿。
我知道,我的肚子里,有了我的靠山,我在严家立足的根本!
严老爷知道我怀孕了,也不再带着我东奔西走,让我好生休养,每日都会带回一些补品来,下人们笑嘻嘻的模样,我知道,他们想什么。
也许他们在猜测,我肚子里的孩子是严老爷的,不是景炎的,因为严老爷,更像一个关系怀孕妻子的丈夫,而景炎,有了这个借口,更是在外面流连忘返,卧柳眠花。
这样一个丈夫……想起来,心里会有苦涩吗?也许他是爱我的,只是不知为何要用这样的爱!他懦弱,想要反抗,却安于现状,复杂的人性,在他的身上,体现无疑!
这日,我偷得半日闲,躺在书房的摇椅里,默默看着账本,我打理的那家金店,账面很好看,张掌柜,毕竟是个称职的掌柜,将店铺打理的仅仅有条,而其他店面,我不想看,也不想管!每月的亏空,这个外表上金碧辉煌的严家,其实不过是个空壳!
不需要暴风雨,只是一场冬雪,就会压垮这个严家的躯壳。
合上账簿,我困倦了,室内燃着淡淡的香气,我慢慢的睡了。
耳边是轻轻的脚步声,衣裙布料的摩擦声,让我有些警觉,一个人在我耳边低低唤着我的名字:“巧巧……二奶奶……”
“喊她做什么……手脚麻利点,大肚婆都贪睡。”
那是三姨太,我听的出来,悄悄眯起眼,异歌和三姨太正在书房里翻着什么。
不想打扰他们,我继续装睡着。
“异歌,你找到没有,老家伙一般都把好东西藏在书房……找找看。”
“梅姨真的会有钱么?”
“得了,别啰嗦了,那老东西越来越小气,往日什么都给,现在,手越来越紧……别说,小心吵醒了她。”
“缺钱,找二奶奶借,她不是管账吗?”
“借?你以为她会借吗?”
“那可以找白牡丹,她不是你干女儿吗?”
“干女儿?别说是个干女儿,就算真是自个肚子爬出来的货,谈到钱就是一拍两散!那个小蹄子,根本就是忘恩负义,还真以为自己得宠了?指不定那日被景炎烦了,一样,什么都不落!不然,她何必这么急着挖钱!若不是金巧巧,哪家金店都要挖空了。”
“梅姨,既然大哥这么喜欢白牡丹,她进门也是顺理成章的事,何必……”
“傻瓜,你啊!你不懂!老东西死要一张脸,他不会自己打自己的脸,让白牡丹进门的!哼!甩开我,她想进门,难上加难!”
我叹息了一声,明知不应叹息,还是按耐不住,发出了声音,看着他们。
异歌被我吓住了,拿着古董镇纸的手有些发抖,而梅姨却老神在在的看着我,仿佛没事人一般。
她既然趁我睡着的时候溜进来偷东西,想必也知道被我看到后的后果,她早已有了对策,所以有恃无恐。
“哟,醒了?”
“梅姨,你们在那里做什么呢?找什么,我帮你找。”
异歌脸红耳赤的看着我,又瞟了眼梅姨,他手足无措的站在那里,手上的镇纸,拿也不是,放下也不是。
“那里,大家都说我梅姨是个没有读过书的人,进了书房,沾染些书香,以免日后被人笑话。”
梅姨淡淡的笑着,看着我的脸,有些得意,她根本不在乎我去告发她,她似乎早就安排了后路。
“梅姨,您要读书当然好,您自己随便看吧。”我懒懒的起了身,我的身子,不适合与人争执,即便我今日告发了她,以后的日子很难过!
“得了吧,景炎一样往外带东西,大太太和淡秋也偷了不少!我是呆子,所以来的晚,都没什么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