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眼睛不愿睁开的躺了约有一个钟头罢!却觉得喉咙里面简直已经渴竭了,赶紧爬起来,去将冰箱里昨日买来的半个西瓜切开来,胡乱的咬了几口,才觉得舒服了一点。
然而却又觉得,喉咙里面仿佛有一只羽毛,嵌在那里吞也吞不下去,吐也吐不出来,感觉生疼的很,所以我又尽在那里捏住喉咙,呜呜、呜呜地嗽起了嗓子。
我又躺了一阵,苦病无聊的中间,又回想起了在广州与沈莉约会的那一晚,将那一时的美妙的情景,历历在转上了眼帘。
可能又是心灵的感应吧!我那部昨天忘了关的手机,很活泼得响起来了铃音,我的心里马上产生了一种预感,觉得这次的铃响奇妙得很。
再一看来电,我好象完全忘记了我的病的样子。手机屏幕上显示的,真是沈莉的那部手机的号码!
我赶紧坐了起来,仿佛没事了似的接起了电话,然而我这样一接,却将自己吓了一跳,我病中的喉音已经完全呈嘶哑声了,因睡醒以来还未与人说过话,所以现在我才知道。
我的这种像随身听的机器电池严重缺电似的声音,肯定也吓着了沈莉,马上用一种很急切呈不稳的声气问我:“陈先生,你是怎么了?你病了么?”
“啊啊!是是!”我的喉音哑得已经说不出更长的语句了。
“那你旁边谁在照看你呀?”
“噢噢,就我自己。”
“那,那怎么行呢?我现在已经在我的舅舅家了,你把你住的地方告诉我,我去看你吧?”
听她这么一说,我的内心当然是很激动的,但是我的嘴上却说着不用了的客气话:“哦谢谢不用了。没什么大事。呃、呃呃……”
“不,你还是告诉我吧!你听你的嗓音有多可怜。”
我觉得再推脱恐怕这日要后悔的,就使劲地清了一清喉咙,努力将这里的住址说说清楚。
“那陈先生你等着我吧!”
接完了沈莉的电话,看了看时间,时针已经要向十点半钟划去。
我的精神振奋了起来,仿佛完全恢复了健康,觉得身上也有了点气力,便赶快起来开窗通风,又去很认真的刷牙洗脸。
洗脸的时候,朝镜中望了望,镜子里毫不假惜的映着我病中的衰容,用手指向胡须上摸去,竟有些教我很不舒服的杂杂粒粒的声音。我又赶快用剃须刀刮了又刮,然后把头发梳理了整齐。
做完了这些,我喘了一阵的大气,又将房中的并不复杂的摆设重新做了归整,将枕边的几册书籍也重新摆回了写字台上。
时间已经接近午饭时分,寓所的门铃才丁冬丁冬地响了,声声象是敲在了我的心坎儿上!
我似被打了一针强心剂,从床上很急速地跃下了地,却又感到一颗心已经在欢跳了,跳得我开门时的手指,也有些微微的发颤。
开开了门,已经很真切的看见了一头长发自然垂落的沈莉,立在门外睁大了妩媚的眼睛,且幽然的神色,定定地立在那里候着我的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