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染默脸色瞬间一变，旋即又嘲讽笑开，细长的手指虚掩过唇：“怎么可能，那个贱.人已经死了，又怎么可能复生。你当你在说书呢。真是笑话。”
“华妃娘娘务必要信臣妾这一次！”白谙上前抓住了年染默的手：“尹清寒绝非善类，况且臣妾知道尹清寒擅巫蛊之术，为了活命，他一定会跟皇上提出交换条件！”
年染默沉默不语，脸色阴晴不定。
良久，她反扣住白谙的手道：“既然都已经是死了人，本宫绝对不会让她绝地重生。”眼中闪过一道精光，年染默唇角的冷笑更加深了一分。
当年她同德妃能弄死她，今日照样可以。
不过是一个死人，又有何惧。
?
夜，没有月色。
凤华延一身月白色长袍，青丝用玉冠绾起，肤如羊脂般，薄唇紧抿，一双勾魂夺魄的凤眸幽深如寒潭。颀长的身躯挺得笔直，身后跟了几个宫人。
踏入天牢的时候，他细长的眉微微一蹙。
笙歌整个人蜷缩成一团，鼻息很浓，似乎极度痛苦，发丝凌乱，遮住了巴掌大的小脸。
一个宫婢上前探了探笙歌的额头，惊呼道：“好烫！皇上，淑妃娘娘发烧了。”
凤华延目光微凛，薄唇轻启：“把她弄醒。”
“是。”两个宫婢抬了一桶水过来，猛地全部泼到了笙歌身上！
笙歌猛地一个激灵，颤抖着身子睁开了眼眸。
一抹月白色修长的身躯映入眼帘，笙歌缓缓撑着湿答答的身子坐了起来，嗓音喑哑不堪：“你终于来了。”
依旧是这句话。
不过那日他是将她从天牢中接出去，这次，却是将她推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凤华延唇角上扬，似笑非笑：“是，朕来了。”
笙歌咬着牙一步一步走到凤华延面前，头发湿答答的贴在额头上，冰冷的水珠不断往下滴。又长又翘的睫毛上亦沾染了水珠，竟有几分动人心弦的味道。
双膝一弯，笙歌跪在了他面前。
凤华延居高临下地睨着她，眼中的漠然让人心寒。
眼中是月白色干净的一尘不染的靴子，她能让他放下身段，三番四次来这肮脏不堪的天牢，是不是也算在他心中占了一席之地？
“皇上打算怎么处置臣妾？”笙歌抬头，黑白分明的眼眸干净的太过纯粹，澄净的让人心疼。
她似乎早已料到自己的命运，所以认命地接受，没有丝毫反抗。
“你不跟朕求饶？”凤华延邪佞的凤眸染上狂狷的怒气，大掌扣住她的下巴，迫使她的目光对上他。
笙歌轻轻地笑了，浑身一阵冷一阵热，脑袋晕晕沉沉的，不过她还是强打精神道：“皇上既然能来，便是心中早有决断，臣妾再怎么说都无济于事，又何必浪费唇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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