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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如果您使熟悉了太医院的工作之后,溪风开始忙她自己的事了,就是打听华嬷嬷的事。她也没敢太张扬,只是中午休息的时候,与医工们闲聊,看看能不能问出什么。
不过这两天,大家都在议论凝妃的事。皇上病重,每日都是由凝妃亲自试药,大家都佩服凝妃娘娘,说她情深意重,对皇帝真心真意,不像有些妃子,已经开始为以后的事谋打算了。溪风一边听着,一边心里暗想,情深意重?左不过也是为自己在皇帝百年之后谋些出路,宫里的女人,唯一指望的就是皇帝一个了,不过敢为皇帝试药,也算是她棋高一着了。凝妃果然不是简单的角色。
溪风渐渐发现,自己虽然进了宫,但是根本就无法接近内院,她是新晋太医,妃子大人们根本就看不起她,都偏向于老太医们。她只能给那些不受宠的美人、书女们看诊,可也往往成了她们的出气筒,哎,在这宫里,长得好的女人就是被人妒恨。
苏离月一日悄悄告诉她,“猜我从哪儿回来的?”
“哪儿啊?你可是香馍馍的,那些娘娘们就爱叫你去。”她翻了一眼苏离月,女人被妒恨,男人就成了香馍馍。苏离月长相俊美,那些久居深宫的女人们就像叫他去,调戏一下,饱个眼福也好。
“别瞎说,会杀头的。”苏离月被她的直言吓的半死,好一会才说道:“我刚才跟着御医们去了【乾心宫】”
“什么?你。。。”那是皇帝的寝宫,他居然这么快就见到了皇帝。
“是啊。。。院史大人特意叫了我,不过。。。不可私下透露皇上的病,你要是想知道----”他看了看周围,压低了声音:“晚上回去告诉你。”
“好了,好了,,那你回去说。”溪风心里相当的不平衡,男人凭什么比女人吃香啊,真是的。不就长了一副好皮囊嘛。
“你听我说,小溪。。。我在那见到了凝妃娘娘。”
溪风一下子就跳了起来。“真的?”
“是啊,她看起来很和善,不像你说的——”
溪风推了他一下,“你什么时候也以貌取人了?”
苏离月见她激动,拉过她,把她拽到角落里。“小溪,我早就想问你了,你若是真的见到了华嬷嬷又能怎么样呢?当面对峙?那样你也暴露了啊?”
“我自有办法。”见苏离月似乎有些动摇,她心生怒气,不愿与他多说一句。远处的陆彦之正把眼光扫向这里,她急忙走开了。
“小溪。。。”苏离月见她生气了,想要抓住她,也看见了陆彦之,这才干笑了看着溪风跑开了。
这几天天气不太好,阴沉沉的,这会子溪风正往【储芳阁】赶,可偏偏下起了毛毛雨。路过一处,听闻假山里扑通一声还有一声‘哎呦’的叫声。好像有人摔倒了。
溪风越过矮木,看见湿滑的路上倒着一个妇人,她急忙上前扶起她:“怎么样了,摔到了没有?”
妇人借着溪风的力也只能坐起来,捂着小腿:“哎呦,这把老骨头摔断了吧。”
溪风探手试了试她的小腿,然后笑道:“不碍事的,您别担心。”
“怎么?哦,你是太医?”对方打量起她身上的官服,而后断定:“你是木太医?宫里的女医官。”
“正是。您试试看能不能起来?”
妇人试了半天,才撑着假山站了起来,“还行,就是胆子吓破了。”说完自己笑着。
“嬷嬷,您是哪个宫的,我扶您回去,再去御药房拿点跌打药?”
“不用了,我在这歇歇就回了。、”
溪风见她坚持也就随她了,自己还要赶着去看诊了,没走几步突然想起来,自己是不是该向那个嬷嬷打听一下华嬷嬷呢?刚想回头,前面一个宫女喊道:“木太医,这边!”
那是储芳阁的丫鬟,怕是等不到自己,就出来迎了。
她不是第一次到【储芳阁】,这里住这四位书女,书女就是当时皇帝选妃的时候,没被选上的女子,但是皇帝也很钟意,就打发了喜欢的几个住在这储芳阁。这些姑娘大都没被皇帝宠幸,每日在这等着,希望有一天皇帝能想起她们。
溪风来了这好几次了,跟她们有些熟悉了,她都是来给紫云书女看病的,紫云书女,端庄娴静,脸蛋也很标致,只是在脸颊处有一处黄豆大小伤疤。溪风不敢多问,只是听同住一屋的书女说道,皇帝原是很喜欢紫云,遭到凝妃嫉妒,派人用火棍烫花了她的脸,紫云自卑,不再见圣驾,终日郁郁寡欢,熬了几年,现在终于熬不住了。碍于凝妃,那些上医们没人给她看病,现在见她回天乏术了,才派了溪风前来,免得上面怪罪。
进了内室,紫云仰面躺在床上,脸色蜡黄,眼窝也深陷许多,溪风仔细诊断了一番,终是无奈的说了一句:“油尽灯枯了。”
屋里的另外三个书女泣不成声:“紫云。。。。”
一时之间,整个【储芳阁】,书女丫鬟哭做一团,一片惨淡之状。溪风的眼睛也酸涩不已,这些姑娘芳华正当,入了这深宫,就注定了她们一生的命运,不是满身富贵,就是紫云这样,病死宫中,剩下的三位书女,也不知自己未来的命运如何,皇帝病重,恐不久于人世,她们又将会打发到哪呢?
“木太医,紫云。。。还有几日?”尔夏哭啼啼的跑过来,眼睛红红的,溪风沉痛的说道:“挨得过今日,也挨不过明日。赶紧派人通知内务府吧。”
“紫云?”
病榻上的紫云忽然睁开了眼,朝着各位姐妹露出了微笑。尔夏奔过去,她竟能稳稳的坐起来了。
大家心知肚明,木太医说的对,她真的不行了。
“给位姐妹,紫云恐怕要先走一步了,往后在这宫里,你们一定要小心了,紫云在地下,一定会保佑你们的。”紫云细声细语,气若游丝。
“紫云,自打入宫,我们姐妹四个就没分开,你要走了,我们怎么办啊?”
几个书女抱头痛哭,紫云却安静的看着她们,还是保持着浅浅的笑。溪风看着,心想,若不是那脸颊的疤,她断不会死在这【储芳阁】。
“木太医。。。”紫云轻轻的唤着溪风,溪风一愣,才反应过来,几步踏到床前。
“这段日子您费心了。紫云看得出,您是好人,我们这跟冷宫差不多,别人都不愿意来,以后还请您多照顾这几位妹妹。”
溪风心头一热,王府里的女人尚且勾心斗角的,没想到这后宫,女人之间还会有这般感情。她诚挚道:“下官遵命。”
正如溪风所言,第二天宫里就下了文,【储芳阁】书女紫云病逝。她只是个还没有被皇帝宠幸的书女,所以只由凝妃下了讣旨,通告一下而已,说不定连皇帝都不记得她了。没有葬礼,就像死了一个丫鬟一样,一会就被人淡忘了。
不过紫云头七的那晚,正直溪风值夜,【储芳阁】来人叫了木溪风,说是书女病了。溪风到了那,才看见【储芳阁】门庭紧闭,进去了然,她们几个在给紫云做头七。
做了些吃食,烧了好多之前,几个姑娘哭诉了一番,就都进了屋子,关上了门,说紫云回来吃了饭拿了钱就投胎了。
“木太医,您不像这宫里的其他人,势力眼,所以我们拿你当朋友,您可否帮我们一个忙?”
“书女请讲。”
尔夏压低了声音,“帮我们开些方子,有硫磺的就可以。”
溪风一惊,“你们?”
“木太医,我知道治愈皮肤的方子里就有硫磺,您就说我的了怪病,皮肤生疮,开些方子就好了。你一定要帮我们?”尔夏恳求着,另外两位书女阮玉雪和卫春白也用恳求的眼光看着木溪风。
溪风心中顿时闪过一个念头,她们要硫磺,不会是要干傻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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