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芷兰狂笑着举着发红的铁块步步逼近,在她来不及躲闪的时候,铁块按在了她的身上,又是一阵难以忍受的剧痛,她喊叫着惊醒。
“风儿。。。。”温柔的声音将她来回了现实,肚子上的伤口疼的厉害,身上的鞭伤也在拉扯着她的神经。她满脸汗水,虚弱的看着玉夫袭。
他在她身边,她安全了。她无力的问:“你怎么在这?”
“你别说话,好好休息。”他的眼里都是心疼和自责,甚至还有泪花在闪动。
她猛然想起重要的事:“青城到大都来了,他为了救我,他要跟六王爷造反你去找他,告诉他我没事,叫他回去。”
\“你就这么关心他吗?”
夫袭的温柔突然消失了,他的样子看起来很生气,还有失望。
“他会死的。”为什么到这么危机的关头,他还计较这些。
“看看你的样子,遍体鳞伤,你不知道痛吗?昏迷的时候一直都是喊得他的名字,醒过来了,就知道问他的事情,我呢?你以为我是为谁来的?”
他黯然神伤,只能自己心疼自己。
溪风的脸白的像纸,她的眼角滑过几滴泪珠。
她的第一反应确实是青城,六王爷和芷兰说夫袭没有来,她以为他真的待在了自己的封地,她以为青城比较危险,所以才下意识里为他担心。可是,她的心里不是没有他。
他难过的样子,让她的心抽痛,可是,她不知道怎么说。
玉夫袭沉默了一会,问:“他要是这么死了,你这一辈子,都会惦着他吧”
“他死了?”心突然紧绷,无法呼吸,她死盯着夫袭,希望他是开玩笑的。
“你知道你睡了几天?”
“什么意思?”
“你已经昏迷了三天了。两天前,六王爷当场被处死,青城进了天牢了。”
“什么?怎么会这样?他们失败了,他被抓了?谋反是大罪,他会被处死是不是?”她激动的抓住夫袭的手,不可遏制的显示出她此刻对于青城的关切,她想要坐起来,但是肚子上的痛楚让她无力起身。她眼巴巴的望着夫袭,希望他会否决她的猜测。
可是他的沉默验证了她的想法,她绝望的昏死过去。
她休息了几天,一语不发,直到有人传来消息,说十王爷被判了极刑,不日实行。
木溪风不顾身上的伤,亲自去见玉夫袭,“皇上那么重用你,你一定有办法救他是不是?他是你的兄弟,你不能看着他死的。”
“你怎么确定,我救得了他呢?”
“我。。。。六王爷和十王爷叛乱,现在皇上能依靠的人只有你了,他会相信你说的话,只要你说青城是被逼的,皇上一定会相信你的。”或许事情没有她想到这么简单,但是凭她的直觉,他一定能帮他。
“如果我说我希望他死呢?”他就像变了一个人,冷冰冰的拒反问她。
“为什么?你不会的。”她不相信他的话。
“他死了,就不会是我的威胁,无论是皇位,还是。。你。”他淡淡的说着,说的那么轻易。
溪风不相信,去金国的一路上,他对他虽无善意,但是也绝对不会是想要了他的命的,虽然坊间说夫袭心狠歹毒,可是,那都是他的敌人散播的,恶意中伤而已,他绝不对那样的人。
“你不会的。”
夫袭笑,“你怎么就这么确定?我说过我会让你成为我的女人,现在有这样的机会,不用我出手,江山美人就白白送到我手上,我岂有不要的道理?”
“我求求你,保住他的性命,他是因为我,才会这样的。”她痛哭着,甚至下跪求他。
夫袭冷眼看着跪在他脚边的女子,他轻声问着。“你真的这么爱他吗?愿意为他做任何事情?”
“只要你救他,我做什么都愿意。”
普天之下,现在只有夫袭能救他了,除了玉夫袭,没有人能救他了。
“我要你做我的女人,你也愿意吗?”
“愿意,我愿意。”她没有丝毫的犹豫,却深深的激怒了他。
玉夫袭悲痛的望着跪在地上的溪风,他大笑了几声,蹲下身子,抬起了她的下巴。
“你只知道你爱他之深,我呢?你又何曾回头看我一眼?我的心也会痛,你就一点也不在乎?”
“那你为什么没有来救我,他来了,你为什么没有来?”
她突然喊出心底的话,连自己也被吓了一跳。他一直都在她的身边,他说他爱她,可是生死关头,他却毫无动静。到了现在她才发现,自己居然这么的在乎。她脱口而出的质问,充满着无尽的失望。
他看着她,一字一句的说:“救人有很多方法,他那是最愚蠢的办法。”
溪风不以为然,轻蔑的低下眼不看他。他的手收了回去,站了起来。
“我以为我能救出你,我派人盯着六王爷,可是迟迟找不到你的下落。”他背对着她,喃喃的说着,“我快要没有耐心了,如果不是那天你逃了出来,今天的我也许也进了大牢了。”
“你以为我对你说的话都是假的?我会置你地生死不顾么?”
“你好好的养伤,哪里也不要去。”
“夫袭,看在我以前救你的份上,求你救救他。”她突然冒出这句话来。
玉夫袭闭上了双眼,仿佛在忍受着无名的煎熬。等他睁开双眼的时候,眼里满是冷漠,他嘲笑的望着她。“你终于派上用场了,你处心积虑的上演了舍身救我的戏码,现在终于要实现价值了吗?”
他的话。。。他一直都知道吗?
“呵呵,当我听到你对他说,你舍身救我是为了他,你知道我的心有多痛吗?原来你不是怕我受伤,而是怕我死了,他就成了最大的嫌犯,是不是?更可怕的是,你还想利用自己救命恩人的身份给他做个保护伞。木溪风,你知道我最痛恨什么吗?就是被人利用,尤其是被我爱的人利用。”
他居然知道,他偷听了他们的谈话?溪风望着他颤抖的背景,知道自己的话深深的伤害了他。
“那时候,我努力想要自己忘记,我几乎要忘了,可是现在你终于把它当成了筹码。”
溪风羞愧的低下头,一路走来,夫袭对她的情意,她一刻也没有忘过,那些记忆,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总是格外清晰,缅怀过去甚至成了每晚必做的事情。
只是遭遇了变故,她已经没有闲心考虑自己的事了,她还没有来得及告诉他,她也会想念他。
他迈步欲走,溪风叫住了他。
“带我去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