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夜晚,注定是不平静的,我一方面在感情上接受着沈嘉铭,一方面在理智上抗拒着司沁宁。一头是我爱的男人,一头是我恐惧的女人,我站在他们两个人中间,任由他们左右着我的命运,也由他们左右着我的幸福。
恋爱是一杯加了蜜的糖开水,内容大同小异,三个月后,我和沈嘉铭的婚事提到了议事日程上。
婚讯传出来后,沈家还没有慌,我家先乱了。第一个沉不住气的是我老妈,她听说沈家准备来提亲,一个电话摇到了我大姨家。
电话接通后,老妈叫了起来:“姐,我家晓轩谈对象了,亲家要上门提亲,你说怎么办?”
大姨在电话里听见老妈一惊一乍的,哈哈大笑:“急什么急的?你还怕晓轩嫁不出去?你家嫁女儿,他家娶媳妇,你说,哪家急?”
老妈愣了半天,想了想:“两家都急。”
大姨吼了起来:“你脑袋给门缝夹了?还是给驴踢漏了?你家急个鬼啊?现在男女比例失调,男性过剩,你家是女儿,急什么?要急也是男孩子家急!”
老妈“哦”了一声,有点摸不着头脑:“我家晓轩今年27了,再不嫁出去就要做老姑娘了。”
大姨在电话里咳嗽了一声:“你笨猪啊,就是急也是心里急,不能露在表面,知道吗?你家女儿是等轿子来抬的,要有耐心,你这样急吼吼的,人家以为你家女儿是淘来的便宜货,嫁过门婆家也不会拿她吃劲。”
老妈一个劲地点头:“嗯,不急,我不急。”
大姨语气明显和缓下来:“就是,皇帝不急太监急什么?我问你,晓轩有婚房吗?是产权房,还是贷款房?”
老妈“嗯”了一声:“有啊,听晓轩说,男孩的大姑送了一套婚房给他们,大概有180平米左右,三室二厅二厨二卫,靠近市中心长江路附近。是产权房,他大姑买下来的。”
大姨继续问:“产权证上写的是谁的名字?”
老妈寒了一下:“不清楚,晓轩没有对我说过,我也没有问。”
大姨惊诧地喊了起来:“不清楚?等晓轩回来了,你先问问她,房产证上有没有她的名字?如果没有她的名字,叫男孩子给加上!新婚姻法已经生效了,现在不加名,等到什么时候加名?”
老妈“嗯”了一声,小心翼翼地说:“晓轩太老实,没有心眼儿,男方家不一定会在房产证上加她名字的,那是男方的婚前财产,还是他大姑出钱买的,应该算个人财产。”
大姨嗤之以鼻:“什么婚前财产婚后财产,结婚了就不分你我,你这样嫁女儿要吃亏的。男孩子如果不肯在房产证上加晓轩的名字,直接叫她罢婚!”
老妈左右为难,一头是做医生的准女婿,一头是待嫁的女儿:“那我等晓轩下班回来和她谈谈。”
大姨笑了笑:“嗯,海琴,我们都是过来人,爱情会老,情感会变,只有房子是女人一辈子不变的依靠。”
老妈连连点头:“姐,我明白。”
大姨还是不放心:“晓轩那头如果你说不通,我去和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