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就到中秋节了,而今年的国庆节又碰巧在中秋节的第二天。这天吃过晚饭后,袁顺昌和熊振邦都聚在我房间里商量明天去哪玩的事。
“王晓秋,明天星期四是传统中秋佳节,正好赶上后天又是国庆节,两个佳节碰到一起实属难得啊!”袁顺昌感慨道。
“是啊,班主任特意开恩给我们放假,从明天开始加上周末一共有四天假!”我兴奋地说。
“嗯!我们来西安已有二十几天了,又是第一次在西安过中秋、国庆双节,是应该借此机会尽情玩一下!”杨开泰助兴道,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是呀!是要好好谋划一下!”一直没吭声的熊振邦突然插话说,“城墙、乾陵已经玩过,远些的景点既不熟悉也来不及联系旅行社,要去也是后几天的事,我看今晚就把明天去哪儿玩的事议议吧!”
“要不明天去大雁塔一游如何?”我向大家建议道。
“对!就去大雁塔!”袁顺昌一下子跳了起来,激动地卖弄道,“这些天我看过关于大雁塔的介绍,这是唐三藏取经回来为了保存从天竺,哦,也就是今天的印度带回来的贝叶经而仿造印度佛塔形状建的,据说现今的印度都没有这样的佛塔了。”
“如果大家没意见的话就听王晓秋的,去大雁塔玩怎样?”熊振邦站起来向大家重申道。
“嗯!行!”杨开泰赞同道。
“哇!你们这好热闹哦!在讨论什么呢?”突然黄月华闯了进来问。
“在讨论明天去大雁塔玩的事儿,你们女同胞去吗?”熊振邦急忙接话道。
“你老熊说话就是不爽快!什么‘你们女同胞去吗?’”袁顺昌一边学着熊振邦刚才的腔调,一边挤对他道,“你干脆就问黄月华:你去吗?不就得了!”
“你老袁就是好斗!心态有问题!”熊振邦笑骂道。
“我心态正得很,不像你老熊扭扭捏捏的像个婆姨!”袁顺昌反唇相讥说:“你想约黄月华就大胆约呗,干嘛还要拿‘女同胞来’几个字遮掩!”
“老熊是有点那个味道!”杨开泰幸灾乐祸地帮腔道,明显是要熊振邦在黄月华面前难堪。
“好了好了,你们男人就像一群公牛一样!”黄月华见熊振邦尴尬状,急忙打圆场说,“吃晚饭的时候,我跟应姐、李薇商量好了,明天去逛街购物,对你们说的游大雁塔怎么地不感兴趣!我走了,你们接着侃。”黄月华说完,就赶紧转身走了出去。
“你们看,还是黄月华智慧!”见黄月华走了,我插话道,“各位还有什么意见吗?如果没有就散了吧!”
各自散去后,房间里只剩下我和杨开泰两人。
“你怎么这么快就急着把大家遣散了呢?好不容易放假了,也不让大伙在一块乐乐!”杨开泰不解地道。
“你没看出黄月华是来邀老熊的吗?不看老熊的面也要看黄月华的面啊,干嘛耗人家的时间!”我瞅了一眼杨开泰,说,“不像袁顺昌孤鸟单飞,你们怎么耗他都愿作陪!”
“嗨,还是你王晓秋聪明!”听了我的解释,杨开泰由衷赞道。
“怎么样,这么轻松的夜晚,还不赶紧邀李微出去走走?”我打趣道。
“时间还早,等会儿我和她准备去小寨看看。”杨开泰一边回答一边朝我诡异地笑道,“你呢?这么急着赶我走,是不是要跟应采虹幽会呀?”
“呵呵,没想到你老杨也这么邪门!”我挤对道。
“彼此彼此!”杨开泰奸笑道。
看了一会儿电视,杨开泰看了看表对我说:“不跟你扯了,这么好的月色瞎浪费什么,我该走了!”说完,便整理衣冠出去了。
一看表已是晚上8点多钟,窗外明亮的月光照亮了整个校园,楼影斜树,朦胧而富有诗意。
杨开泰走后,我立即上楼来到应采虹的房间,敲了敲门,应采虹开门道:“来了?正等你呢!”
“走吧!应采虹小姐!”我装着很绅士的样子向她鞠躬道。
应采虹穿上了那件乳白色的风衣,白皙的脖子上系着一条紫红色丝巾,看过去是那么清新飘逸。走出宿舍大门,我们沿着通向学院体育场的一条梧桐小道缓缓走去。
偌大的体育场空旷寂静,远处只有零散的几对情侣在花前月下幽会。支离破碎的月光,透过浓密的梧桐枝叶洒在我们的身上,是那么的温馨暧昧,让人浮想联翩。
“在想什么呢?”我边走便问应采虹。
“没想什么!”应采虹轻声答道。
“跟我在一起开心吗?”我暧昧地问。
“不开心!”她说。
“为啥?”我停下脚步,转身抱着她的肩膀,“说呀!”
“你喜欢我吗?”她深情的注视着我,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
“这还用说吗?谁看不出来!”我微笑道。
“唉—!”她一声长叹,哀婉地说,“喜欢又有什么用?”
听了她这声哀婉的长叹,心湖不禁激荡起来。我关切地问:“你这话什么意思?”
“我曾经有过一段短暂的婚姻。”应采虹没有抬头看我,而是边走边说,“只维持了两年。就这么短短的两年,就让我从一个黄花闺女变成了一个永远也更改不了的已婚者。”
听了她的讲述,我没有表现出惊讶的样子,而是故作平静地问:“能告诉我原因吗?”
“他是郑州一家国企的一名销售员,大我四岁,长相一般,但家庭背景不错,兄妹两人,父母都是那家国企的中层干部。谈恋爱的时候,对我还不错,由于能说会道,嘴巴挺甜的,把我爸妈哄得团团转。烟啊酒啊的,没少往我们家提,连我们家邻居都被他笼络得不得了,见面一个劲地夸他。可我一直对他不是怎么满意,总感觉他身上缺少涵养,有些虚伪。但在爸妈的劝说下,就跟他结婚了。”她说到这,转过身来看着我说,“那时年轻,就那么稀里糊涂地结婚了。”
“后来呢?”我扶着她的双肩关切地问。
她轻轻地撂下我的手,侧过身去,继续边走边说:“没想到的是,在我怀孕4个月的时候,有一次我去娘家住几天,因为要到医院做定期妊娠检查,因资料忘记一块带去娘家,于是我中途回去拿,心想他工作忙,也没告诉他。可当我打开房门时,发现他正在跟一位在生意上经常来往的外地女业务员鬼混时,我简直是气炸了!当场将这对狗男女暴打了一顿,由于动了胎气,回到娘家后,我就流产了。”
“后来就离婚了?”我问。
“嗯!离了!”她语气说得很坚定。接着,她又无不遗憾道,“唉,我就这么短短两年就成了一位已婚者,每次填写履历表时,都要填上‘离异’两个字,你说我亏不亏?如果不是有这段倒霉的婚姻,我今遇到你,我刚才就会非常自信地对你说:我爱你!”
听了她一番坦诚的叙说,我一时无语,不知如何来表达此时此刻的情感好。
和着融融的月色,面对眼前这个在火车上巧遇,且对自己倾心的美丽女人,回想这段时间来那些暧昧的往事,心里油然生起一股怜香惜玉的情愫。短暂的沉默后,我将她紧紧抱着怀里,第一次亲吻了她,我轻抚着她的秀发,动情地说:“亲爱的,别想那么多了,或许这是天意,一切随缘吧,忘却一切烦恼,暂且就让我们尽情享受这上天赐予的爱好了!”
应采虹没有吭声,此时不需虚伪的海誓山盟,彼此心照不宣。
我们紧紧依偎在一起,继续沿偌大体育场外围的林荫小道一圈圈地漫步行走。此时皓月当空,银色的月光洒在大地上是那么的纯净、温暖、浪漫。
“在想什么呢?”我问。
“在想火车上的事。”她轻声答道,说,“你说这世上的事咋就那么巧呢,去同一个地方学习的原本两个相隔千里的陌生人,就这么意外邂逅了,你说这是不是上天的安排?”
“嗯!说来还真是巧啊!也许前世有缘吧,才有了这千年等一回的机缘。”听了她的话,我亦感慨起来。
“你是我前世的贵人!”她深情地将头埋在我的胸脯上说。
“你是我今生的皇后!”我将她紧紧揽在怀里。
“贵人!”她抬头眼含泪花地轻呼道。
“皇后!”我深情地回应,捧起她秀美的脸,再次与她拥吻起来。
月光如水,荡漾着爱的涟漪。这种融入在月光里的爱,是那么让人刻骨铭心,令人陶醉。
“真想从现在开始,地球不再转动了,那该多好啊!这样我们就永远不会分开了!”应采虹动情地说。
“嗯,我也是!”我被她的话深深打动,发自肺腑地说,“真想时间能就此定格下来,将今夜永远恒定在时空中亘古不变!”
“唉—!”应采虹忽然一声长叹,无限伤感地说,“可这都是千古有情人的奢求,是可望不可及的神话!三个月后,这个神话就将破灭,我们仍将各奔东西看,各寓一方!”
见应采虹伤感起来,我连忙宽慰道:“亲爱的,别伤感,一起随缘吧!”说到这,我拍了拍她的后背,转移话题问,“听黄月华说你们明天准备去逛街购物是吗?”
“嗯!”应采虹轻声应道,“来西安这么久了,我们姐妹几个还没好好逛过一次街呢!”
“明天我们去大雁塔玩你去吗?”我问。
“跟李微、黄月华说好了去逛街购物的,不好更改呀!”应采虹温柔地看了我一眼,笑道,“我从小就对寺庙不太感兴趣。”
“哦,那祝你明天玩得开心!”说完,我亲昵地捏了一下她姣美的脸蛋。
“谢谢!也祝你开心!”应采虹快乐地说完,亦伸出指勾在我的鼻梁上亲昵地刮了一下。
在邻近体育场出口的一个拐角里,应采虹忽然发现熊振邦和黄月华在那里幽会,我们没有惊扰他们,而是悄悄地回到了宿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