倩倩父亲离开人世已有一些日子,倩倩妈心情也有好转,接受了这个事实。日子又回到了恬静的岁月。李一因为请的假期不多了就与倩倩带上孩子与倩妈告别后回到亚男家。
“妈,我们回来了。”李一大声叫着。
“咦,怎么了,家里怎么如此安静?”吴倩倩整个人一颤下意识地问。
“倩,你抱孩子,我看妈妈有没有在外公外婆家。”李一说完急着就往外公外婆家跑去了。李一知道妈妈心脏病长期吃药,身体一向不好的,吴倩倩的孩子到来给亚男带来了欣喜,人逢喜事精神爽。可是她们得知我的儿子的户口本是跟着吴倩倩姓吴会出什么状况?李一简直不敢想像。
“外公,外公……”李一一边推开门一边就叫。
“吱嘎”一声,门打开,只见李叔坐在椅子上。头发蓬乱,蓬乱着胡子的一张脸。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只是一对有光的眼睛向亚男斜看。
“外公,您生病了是吗?哪儿不舒服?外婆呢?我妈有没有在您这儿。”李一一连串地问。
“李一,真的是你?你还有脸来见我们?你做错了什么事情?你自己心里明白!”李叔说着突然站起来,站得那么快,他身旁的桌子上的杯子一下被摔到地上摔个粉碎。声音是充满了愤怒。然后又哽咽道:“你的外婆得知你的儿子名字,跟你媳妇姓,已在户口本上。你外婆思想执拗当天晚上,就偷偷地去服安眠药,还好我发现得及时,被我发现,现在在医院住院。否则后果真的不堪设想。”
“啊,……”李一此时心纠结的痛,无言对答。
“你儿子姓吴,木已成舟,铁定事实,你岳父过世你又在操办丧事,我也就没通知你了,你现在去医院看看外婆,你妈也在医院照顾外婆。”
“嗯,外公你自己照顾好自己,凡事等我回来在商量。”此时的李一是苦恼得无边无际,这苦恼好像都可以把李一淹没。一步一踉跄往医院方向跑去。
正跑着一不小心撞到前面一个妇人,李一正想道歉抬头一看,竟是妈,妈显得如此憔悴,两条愁云深锁的眉毛更加紧蹙在眼睛上面,眼睛永远含愁的眼睛,带着特别绝望的神情也在看着李一。
“妈,外婆在哪个房间?现在好些了吗?”李一上前扶住亚男问。
“就在这房间,你外婆经医生护士洗了胃,用药,经过二天二夜的抢救,终于醒过来了,她一醒过来的时侯就让我打电话,要把你叫来,情绪是很激动。而且一直在骂我怎么会生一个与你爸一样的人?”亚男悲怆地说道。
“妈,我又让您为难了。”李一低下头好像在寻找一个可以躲藏的地方。
“进去,看你外婆,给外婆一个交待。一个解释。”亚男说着就拉起李一的手走进病房。
“外婆,我来看您。”李一小心翼翼地叫道。
“悠”李婶听到李一说话声,一下翻起身坐起来说:“你总算来了,我的好外甥,你为什么要把孩子的姓让给你媳妇,你这样做对得起你妈,对得起我,对得起李家的祖宗吗?平日里我多疼你。”
“外婆,你听我说,吴倩倩的爸爸太可怜了,一生都被病折磨着,唯一的愿望就是我儿子跟着他姓。鸟之将死其言也哀。倩爸那临走的时侯,那眼神让我不由自主去把孩子的名字上户口本,来让他看,他看后才露出一丝艰难的笑,带着一丝的安慰离开了人世。”
“是呀,早知这样,你这门亲事我就得反对。”李婶专横地说,“现在我李家没有后人了,你说怎么办?我也不与死去的人争什么姓的,你让你媳妇在生一个,而且要的是男孩一定得跟我们家姓李。”
“不行呀,外婆。现在计划生育还是一对夫妇只生一个的。”李一反应及快地道。
“偷生,总可以,叫你媳妇停薪留职。”李婶毫不客气说。
“偷生又不可以上户口本的,有用吗?”李一道。
“哦,既不与你死去的岳父争姓,又要让我们李家有后,那你去想办法!”李婶蛮横地说。
“让我想想办法,我会让外婆能抱到李家姓李的重孙,外婆你可不能再做傻事,差点让我见不到您,那可要悔恨我一辈子。您现在就好好养身子。”李一安慰着李婶说道。
“妈,李一其实是个孝顺的孩子,不会让我们失望的。”亚男接过话来说。
“都是你呀,在关健的时候不会把握住,让你丈夫闹了一场改姓的风波,现在你的儿子又是孝顺孩子,他不会让快死的人得不到安息。难道真的要我们李家无后吗?”李婶见到亚男就指责。
“妈,我是不孝的女儿。”亚男说到这,已经泪流满面了,亚男没有把李婶吃安眠药的事告诉两个妹妹,两个妹妹在外地工作,请假不方便,现在李婶脱离危险期,就更没与两个妹妹说了,吴水最近在外学习,这些天只有亚男一人日夜守护着李婶,精神上还要被李婶折腾。
这时只见亚男那双眼睛更是窈陷下去,精神更是不济,一个踉跄,一手扶着床扶手,一手捂住胸襟,露出痛苦的表情低喃道:“李一,我痛。”好像要倒地,李一一下抱住亚男,大声呼道:“医生,救命呀。救命呀医生!”
李婶见了也一下从床铺上滚了下来,爬到亚男身旁大呼大叫。
“让开,快让开让病人平躺,给她含消心痛。”苏医生听到呼声立即到病房指挥抢救。
“氧气吸入,心电监护,静脉通路快速建起。”苏医生继续大声的下医嘱。
“心电图显示,患者亚男是大部心肌梗塞。”吕姐拿来了心电图报告单向苏医生报告。
“必须立即手术。”苏医生镇静地说,“家属与我到办公室来签字。”
“好,就来,我挂个电话给我妻子,我爸,还有我外公。让他们来医院。”李一鸣咽地说。
“孩子,李一过来。”这时亚男清醒过来,声音极轻说道。李一只能走上前耳朵贴到亚男的嘴边听着。
“李一,妈,可能不行了,你要听话,要顺从你外婆的意见,让我们李家有个香火延续,哪怕是离婚再娶一个黄花闺女也要生一个大胖小子来。那样既不会违反国家的政策又可以让李家有后,否则妈到祖宗那里去,也要负疚一辈子,下辈子也会受折腾。你外婆身体好,她会替你带孩子的,否则你外婆也会再次想不开的,她的脾气妈懂。”亚男有气无力地断断断续续地说着。
“妈,你不会离开我的,我们立即请上级医生来为你动手术。”李一抽泣地说着。
“我自己都是医务人员,知道自己的病情,能动手术早就动了。你要答应妈说的话。照顾好外婆”亚男挤出吸奶的劲对李一说。
“嗯,我会的,妈你现在休息,爸与吴倩倩也来了,手术同意书签,可以进手术室动手术了,妈您一定要坚强闯过这一关。”李一含泪答应道。
“来,让我在看看吴昊。”亚男两眼又现出了灵气说,“小昊,奶奶亲亲,你长大了可不要记恨奶奶哦,虽然你没姓李,你也是李家的外孙,奶奶爱你。”
“好了,一切准备好,可以进手术室。”吕姐轻轻地对亚男说,“放心,妹妹我会在手术室陪你的,你自己一定要省悟着大家都在等你出手术室。”
“老伴,我回来了。”只听到吴水一边叫一边跑着过来的脚步声音,“亚男,你一定要坚持住,给自己信心。我们全家都在外面等你。记着一定,来,我们拉沟一百年不许掉。”
吴水本就因为李婶住院,亚男身体不好,前二天提前坐飞机然后又辗转回来的,刚好到家时就听到李一的电话说亚男病重,急匆匆地赶到医院。
“嗯,我会的,你们放心吧,既使我下不了手术台,你们也要好好地生活。李一,记住我对你说的话。妈您放心,女儿不孝,有可能会先走一步,但女儿会尽力让您安心的,因为李一答应我的要求了。您自己的身子要多保重。爸爸的身子还要你照顾呢!”
“走吧,孩子,安心地去动手术。我们大家都在为你祈福的,你没事的。”李婶李叔不约而同地说。
就这样亚男闭上眼睛让吕姐推她进手术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