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呼兰车站荒凉雪地
下车来,文秀还没来得及仔细地看一看,就被一阵寒风吹得站不稳脚跟。
小站,下车的人有那么十来个。
几步就走到了出站口。
文秀茫然地四处张望。有两三个拉客的在身边不停地喊:去哪里?住旅店不?
文秀壮着胆跟了一个看起来和善的妇人。
妇人:去市里吗?那里的店多,这里什么也没有。
这是一个荒凉至极的车站,似乎远离市区。望着雪夜下的车站,孤零零的,似乎比自己强不了多少。
冷风吹得嘴鼻都冻僵了。
文秀深吸一口凉气,对妇人说:好吧,先去市里。帮我找一个干净点、安全点的店。
妇人打开破旧的像小面包一样的三轮车的门。文秀爬进车里,在脏乱的横条椅上坐下来,紧抱着包。
妇人头戴红色方巾,穿着厚厚的男式棉服,脸冻得通红。妇人将手伸进车把上棉的长筒手套里,等文秀坐好,她就一摁电动钮,转向一条漆黑的小路。
借着三轮车前微弱的灯光,文秀仔细地看着路旁的景物,尽可能记下来,她害怕出现什么意外。
妇人:你去市里?
文秀:嗯。
妇人:走亲戚?
文秀:不是。我明天想去看看萧红故居,这不周末嘛。
妇人:哦,看萧红呀,我家离那不远呢。
文秀:市里好找住的地方吗?
妇人:好找,多的是。冬天这里来的人少,要是夏天来参观的人多,可能不太好找。
文秀:哦。
一阵沉默。
前方路出现弯道,地不平,妇人操之过急,颠得文秀东倒西歪。
文秀:(旁白)要是他在就好了,靠在他身边,一定很安全。
这样想的时候,文秀的鼻子酸酸的,眼泪在黑暗中悄然流淌。
17、凌晨城市大街
峰关上办公室,下楼。
文秀在前,峰在后。
一楼值班人员已经熟睡。峰轻轻敲门,叫醒。
半天,值班的人才睡眼惺忪地出来,开了大门。
值班的看看峰,又装作若无其事地看一眼文秀。文秀避开了,转身背对着。峰却对值班的说:麻烦你了!
值班的忙说:没事没事。
文秀和峰并肩走着。天很冷,文秀很想快些回家。
峰一脸苍白。文秀心疼地看着他。
峰:我怕没有完美结局,给你造成新的伤害。
文秀:(不在意)不会的,都是成年人了。再说,你那么好的人,怎么会伤害我呢?
峰:(沉重)我要对你负责。
文秀:(轻松)你能负什么责呀?真要是天大的事,谁也负不了责。
边走边说。
文秀:好冷。
峰:没戴手套吗?把手给我。
文秀伸出手,峰拉着文秀的手一起揣进了衣兜。
文秀:(亲密地看着峰)嗯,好暖和!
峰:(温和地笑了笑)暖和吧?
文秀:(很满足地不住点头)嗯,很好!
大街空无一人。
踩着厚厚的积雪,一步一个“咔嚓”,很响。
文秀:你别太累了,也别想那么多,未来是什么样,很难说,只要我们尽心尽力就可以了。
峰:(坚决)不行,我必须对你负责!
这时,他们拐过街角,看到一辆出租车。他摆摆手,车向他们开过来,停下。
峰坐在了前面。文秀坐在后面。
到一栋楼前,出租车停下。
峰:回去好好睡觉啊,我就不下去送你了。
文秀:嗯。你到家了,还是要给我来个信息啊。
峰:好的。
文秀跑进小区大门,一路留下咔咔的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