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一个人的黄昏
车到CD是下午四点。
汽车站在城外。长途客运站的旁边就是开往市里的公交车总站。
饿了,文秀也学着人们买了一串烤肠,边吃边看墙上的公交车示意图及有关提示。
示意图很清楚地标明了进城公交车的路线,文秀很感激CD客运站,想得真周到,而且绘制得这么明白。
正好有一路公交车进站,文秀随着人流上了车。
秩序很好,车厢里干净,人不算多。找一个临窗的座位坐下,把小背包放在脚边。
近黄昏的CD,刚刚下过小雨,空气清爽。
路边的树越来越密,楼房也越来越高。文秀想,应该离市区近了,得找一个繁华一点的地方下,以便好找住宿。在欣赏城市的同时,文秀寻找着路边的住宿标志。她希望能找到一个干净、安全的地方。
在红星路口,文秀下了车。车站旁边有一报亭。
在路边的报亭,文秀买了张地图。好心的卖报人指给她看目前所处的位置——蜀都大道的红星路口。
拿着地图,看看四周,宽阔的蜀都大道干净整齐,虽是春节期间,可路上的行人不太多。那些常绿的枝叶上似乎还挂着雨滴,那些散步的人脚步舒缓而有节律,文秀想,这就是闲适的蜀都。
马路对面有一个“明都酒店”的牌子很醒目,文秀想先去试试看。
在当街一幢建筑物的背后,文秀才找到了酒店的门。前台服务员介绍了一下,领着看了看房间。说真的,有些发潮,而且楼道光线阴暗。但南方的房子大都是这样,生长在重庆的文秀,还是知道的。房间有些小,还算干净吧,感觉比较安全,且出行比较方便,文秀就定了下来。
住几天呢。服务员问。
两天吧。文秀想了想。
客房在二楼。
放下简单的行李,洗洗脸,整整头发,带斑点的镜子里映出憔悴的脸。唉,太不爱惜自己了,得让自己好起来。文秀叹息着摸摸自己的脸颊。
天色不早了,肚子“咕咕”叫着。望望窗外,还有些光亮,刚下过小雨的街道,潮潮的没有一点灰尘。出去走走吧,也体味一下CD人的闲适。
一个人很随意地无意识地向右拐。街道两旁的店铺都关闭着,大多张贴着节后开业的日期。
走了几条小街,才在街边的小店找到一家正热闹的CD小吃店。文秀在那里要了一碗担担面。
很浓的麻辣味,还是那样的熟悉与喜欢。
顺着一条不知名的小河走着,没有目标,没有思想,寂寂地走着,一如寂寂的心情。
走累了,坐在河堤的石栏上,轻风拂面,漫无目的地看着散步的行人结伴从眼前说悠闲地走过。
为什么自己总是一个人?那时候,以为找到了可以相伴走完后半生的人……要是峰……多好……唉!文秀知道,自己的思想又陷入了无休的纠缠。
鼻子有些发酸。摇摇头,起身往回返。
天已黑将下来。起风了,打起雨点。这样好,下着小雨,没有急事要做,只慢慢地往前走。
快走到旅店的时候,雨大起来,文秀跑了几步闪进街边的一家超市——这条街上唯一还在营业的店铺。逛了逛,看看那些熟悉的川味的食品,选了几样,交款时又买了两袋鲜奶。
雨点越来越密集了,超市里除了营业员,没有别的顾客。透过玻璃窗,文秀望着窗外,有人在奔跑。
等一等再走吧,雨大起了。一个二十来岁的女服务员善意地提醒。
好的,谢谢。文秀点点头,冲她笑笑。
窗外,一对情侣也在跑。一件外衣顶在他们头上,两个人分别抓着两边的衣角,跑时的风带动衣服向后飞,雨点却打在两张年轻的笑脸上。
窗内,文秀羡慕的眼神。如果……她和峰……她相信,应该也能相处得这样和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