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车厢内旅客满座
有个声音很轻很轻:“喝水吗,亲爱的?”
文秀睁开眼,看见对面一对情侣紧紧地搂着。
女孩点点头,张口喝着男孩递过来的矿泉水。
看着他们,眼泪又要流下来,她赶紧转开脸,看着已经漆黑的窗外。
7、深夜办公室
已经穿好羽绒服的文秀用笔在一张废纸上无心地画着。她在等峰穿衣。峰表情凝重地望着文秀。
看看手机,文秀:(迷惑地望着峰)都1:50分了。
文秀:(又恳求)回家吧,都这么晚了。你还得打车回家呢。
峰好半天不说话,只狠狠地抽着烟。
扔掉烟头。峰走向文秀身边,站立良久。
文秀:(抬头)你怎么了?
峰:我想跟你说……
文秀:(笑了)哦,你想跟我说?好啊,想说什么?
峰:(吱唔)我……我说不出来。
文秀:(捂嘴笑了)啥呀,说不出来?这么大个人,有啥说不出来的?
峰:(可怜)就说不出来。
文秀:(拿过纸和笔)那就写,行吗?写给我看。
峰:也写不出来。
一直盯着手中笔的文秀忍不住笑起来。
文秀:(无奈地笑了)说不出来也写不出来,那算了,回家吧,太晚了,有什么话明天再说。
文秀:(起身)你快穿衣服呀。
文秀一起身,男人一下紧紧地抱住了她。
文秀:(惊讶)哦!
峰:(低声)我一直想抱抱你。
文秀:(感动)那就抱抱吧。
隔着厚厚的羽绒服,两个人紧紧地抱着。男人很用力。
文秀:(柔柔地)好了,门还开着呢。
峰不吱声儿,抱得更紧,慢慢地亲吻起来。文秀将头和脸贴在峰的胸前,很享受。
峰的唇在文秀的脸颊、耳后不停地摩挲着。文秀忍不住回过头来,与男峰面对面。峰一下吻将过来,在文秀的唇上轻而有力地吻着。
拥抱着,亲吻着。
文秀感受到了来自男人身上烟味儿。
文秀:烟味儿这么重啊,我的嘴都麻了。
峰不语,温柔地亲着吻着,不肯停下。文秀被带入温情的境地,迎合着峰的亲吻。
窗外,雪花飘飘。雪夜,静悄悄。
8、车厢内
有人在喊:票!你的票呢?
文秀回过神来,看到两个穿制服的列车员正站在过道挨个查票。
文秀从包的侧面小袋里掏出车票,向列车员示意了一下。
列车员:(转身对后排)查票了!查票了!把票拿出来!
文秀从羽绒服兜里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是17:02分。
文秀(旁白):五点了,他该下班了,如果不加班的话,他应该坐上回家的车了。
习惯性地,文秀在手机上快速打出:在车上吗?今天累吗?
一停顿,她又删掉了,然后将手机放回衣兜。
闭上眼睛,她想睡觉。刚一会儿,她想起什么,又摸出手机。
翻看信息。
在“收件箱”里显示出一连串“峰”的信息。
文秀一条条查看,然后停了下来,一次次默默地阅读。
峰:呵呵……你说得对,而且除了你我之外的因素能影响我的不多。我想,我们能做到的就是用心相处、真诚相待,至于结果看天意吧。我相信老天有眼!
峰:那是自然的喽,总不在一起,且不说感情,连深入了解都无从谈起,呵呵……
(旁白)不是挺好的吗?你自己说的要用心相处、真诚相待的,为什么突然就把我抛进了荒芜的冰天雪地里。冷啊,亲爱的!你不是说“老天有眼”吗?这老天怎么不长眼呢?
眼眶发热,鼻子酸酸。文秀拿着手机的手无力地耷拉在腿上。
唉——,一声长叹。
不一会儿,文秀拿起手机,选了“已发信息”。
峰:下雪了,知道吗?很美。亮晶晶的。很清爽。走在雪地里,任雪花打在脸上……
信息详情发送于00:35:062009.12.02
峰:走在无人的大街上,凉风很爽,心里很凉……
峰:别担心,一会儿就回去。
峰:大街小巷都睡着了,多么安静!冰冷的雪花打在热热的脸上,橙色的灯……好美。
峰:回家了,很好。重走十九年前的那条路,而已。
发送于02:07:232009.12.02
文秀无力地闭上眼睛。
(旁白)怎么能忘呢,这些信息都发自那个大雪纷飞的像疯子一样的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