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商场、超市
吃了半碗饭,喝了一些汤,就暖和多了。
出得门来,信步沿街走去。除了走走看看,文秀不知道自己还能干什么。木木地走着,似乎什么都没想,脑子里却胀胀的,被那个清瘦的影子填得满满的。
想到峰,就想流泪,似乎有满腹的话要说,似乎有很多的委屈。她不知道,自己都怎么了,已经是这个年龄了,怎么还跟小年轻一样,对感情这么执迷不悟!
可是,没有感情的生活怎么过啊。
唉,不想了,走一走,看一看吧,到这个谁也不认识的地方,感受一下他的存在,算是对自己的一个交待。
前面是什么地方?自己要去什么地方?文秀犹豫了。
一个正在过马路的五十来岁的妇女,看起来,是个有些修养的老太太。她很和气地告诉文秀:如果想逛的话,前面就是市中心,有几家比较大的商场、超市。
文秀:那要是去河边呢?
老太太:如果想去河边,可以坐三轮车去,走路有些远,路不好走。
不远处,正是一个十字路口,人多车多,有几座高楼相对耸立,想必就是那繁华地带了。既来之则看之吧,文秀漫无目的地闲逛起来。
进这家出那家,上楼下楼,摸摸这儿,看看那儿。脚步走过的地方,眼神滑过的地方,手指轻抚过的地方,仿佛都会生出些感情来。走在熙攘的人群中,文秀没有觉得孤单,好像峰就在身边,不是售货员在给文秀介绍商品,而是峰在告诉文秀这是什么那是什么。
有时候,文秀呆呆地听着卖家的热情招揽,既不问价也不看货,只是茫然地点点头,然后走开,弄得人家莫名其妙。
唉,还是去河边吧,去“还愿”吧——看看呼兰河,这条养育了峰,在萧红笔下很是传奇的河流,了了自己的心愿吧。
43、坐三轮车去向河边
商场的门口就有许多三轮车,等客的车夫们都把双手交叉着套在袖筒里,望着进出的来往的人流,随时准备发车。
文秀站在三轮车夫中,问:去呼兰河怎么走?
穿军大衣的车夫说:那可远了。
穿羽绒服的车夫说;这大冷天儿地,去那儿干啥?
穿棉服的车夫说:嗯哪,都冻实实地了,啥也没有。
文秀笑了:没有啥,也想去看看。多少钱吧?
穿棉服的车夫年龄稍大些,犹豫了一下,说:20,还不太愿意去呢,那路不好走,得绕远。
文秀:20就20吧,走吗?
穿棉服的说:上车吧。
还是那种很有特色的车厢跟小面包似的三轮车,四面透风。文秀抱紧小包,蜷着腿,想要暖和一点。
寒气依旧逼人。
文秀想起什么,从包里掏出一个小本子,一个用B5纸打印的小本子。这是文秀和峰从认识到现在的聊天记录。聊天的次数并不多,但文秀很珍惜,她怕电脑出错系统重装的时候把这些聊天记录弄丢了,找了个空闲,下载下来,整理成这样。这次出门,装在包里,一直不忍翻看,怕更加伤感
可是,文秀想他了。
一翻开,那些熟悉的文字又开始了娓娓诉说,文默默地掉着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