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由得她们说去。”月锦淡笑道。毫不把方才的流言蜚语放在眼里,虽然她表情淡然,可心里却很心酸,苦楚。
她想哭,却不能哭。她想像燕宸妃那样对拓拔灏撒娇,可她也不能。
她不能像一个正常的女人去爱,去争宠。
因为她是皇后,是公主,她所做所为都代表天下和自己的家族。
她能做的,只有在夜深人静时偷偷流泪。
她想像一个宠妃一样,看到他时扑到他怀中大哭一场,或者睡在他怀中撒娇。
晚风甚凉,月锦立于窗前静静看着窗外的月色。从身后看,孤独依然。
她听有人来禀今日在朝廷上拓跋灏废了历经三朝的高宰相,而是将尚书令封为宰相,将尚书令的儿子赐封右相,不止如此竟然还将兵马大元帅的五个儿子赐封为将军,各自都去了自己的疆域驻守。
听说太后听到这消息异常兴奋,并且还出了永乐殿去看拓跋灏了。
拓跋灏这无疑是消散了兵马大元帅的兵权,等于是把兵马大元帅的兵权一分为五,竟然还把刚新封得五个儿子赐到遥远之地,就算京城发生叛乱也无法赶回来。
不禁感叹拓跋灏果然有用有谋,既安抚了太后,尚书令和兵马大元帅,又削弱了兵马大元帅的兵权。
看来拓跋灏要对尚书令和兵马大元帅下手了。
她嘴角微微扬起,月色斜下,清冷孤独。仿若她是一个谈笑间灰飞烟灭的女子。
她走到案桌前执起厚厚的卷宗,卷宗里记录帝王的爱情,其实细想来真的挺可悲的,枕边人掌握着自己的生死,这该是多么的残酷。
“你在看什么。”不知何时一道温柔而又熟悉的声音从身边传来。
她这才抬头凝望,正是从不留夜在自己华清宫的拓跋灏。看看手中的卷宗,在看向拓跋灏笑着道,“只是在想厚厚历史卷宗里,埋藏了多少残酷的现实。”
他看着她不说话。方才他也注意到她眼里的悲哀。心中长叹,不知如何去安慰。
她像是想起什么,问道,“皇上是来谢我救了燕宸妃吗?”
“不是。”他笑着摇头,“朕是来看看你。”
她笑着看他不说话。他朝脚边的凳子坐下自酌了杯茶饮起来,昏暗的烛光映到他脸上,异常的温柔。
“听说皇上今日废除高宰相了,而且赐封尚书令和兵马大元帅。”她也坐下,面对着他。
他端起茶水,妖媚无双盯着她。良久大笑道,“你觉得朕不该废除高宰相。”
“不是。”她笑着摇头,“臣妾想皇上废除高宰相只是一时的吧!”
“哦。”他眼睛一亮,觉得很是有趣,放下茶杯杯来饶有兴趣的问道,“为何这么觉得。”
“因为皇上想要动尚书令和兵马大元帅,想要削弱他们兵权,我说的可对。”她看着他,笑着道。
他脸色一下黑了起来,眼神也怔了怔。她看着并不说话,仿佛在等他自己告诉自己。
良久他抬头大笑,笑过了后,一双深海似地眸子灼着浓浓烈火,目光锐利如同刚拔出的宝剑,“皇后可知道自己知道的太多了。”
她并不把他方才那句话放在心里,冷冷一笑,“不管皇上做任何事情我都会支持你。”
他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问道,“为什么。”
“因为我是你的皇后。”她站起身来留下硬帮帮的一句话。
近年几日,拓跋灏再也没来华清宫。月锦猜测他已在对付尚书令和兵马大元帅,或者正在收集证据,只等证据到手。
可细想来要想收集他们的证据简直比登天还难,虽然尚书令经常出没元帅府,可大臣来往之间也没什么不对。
月锦摆好棋谱独自一人下棋,棋谱上落于白子黑子。她脱下手中戒指放于棋谱中间,用黑子白子牢牢困住。
被棋子围困住的玉指就像如今的拓跋灏,里外夹击。里有尚书令和兵马大元帅,外有睿王与中原皇帝。
想来如今拓跋灏的命运就如同这棋盘中的玉戒指,出不得,进不去。
“公主,你在研究什么呢?”小夏端了碗粥走进来,见月锦正神情专注的下棋,便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