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女儿当自强
云雀九式是无忧唯一记得齐全的一套剑法，这说来还得归功于这云雀九式招式美轮美奂。
她见过她师父胡媚娘将全套剑法演练完整过，那如行云流水般的轻盈潇洒，如春风里柳条儿般婀娜多姿，亦如山中雀儿般自由洒脱的剑招……
让所看之人叹为观止。
云雀九式实际杀伤力不强，但若练成，那九式的攻击力也是不容忽视的。
她就见过她师父只用了七招，就将那黑沼狼妖轻而易举将制服了。
无忧很佩服自己的记忆力，居然一气呵成就将之默写了出来。
“云中锦雀弄阴晴……”
她举剑，口中念着，心中默想着当初她师父所教的要领。
移步，运气，反身……
“剑断雨虹三两星……”
飞身，后跃，剑平刺……
“星转月移动山影……”
急转，提气，微步轻移，剑无影……
“风扫云飞问乾坤，举眉堪作化雀舞，点红抹绿挑红尘，素纱欲作云裳戏，粉黛淡描胭脂冷，云雀无巢剑无鞘……”
眼无剑，心亦无剑，剑似云中雀，人如雀之影，人无剑，剑无人……
剑如云移，剑越来越快，但见剑光如云中万丈日光崩射。
人如雀舞，人越来越轻飘，只见身姿宛如云中雀儿般欢畅无拘。
……
“好剑！好剑法！”
一连练了好几遍，无忧收剑吐气歇下来，只听见一旁传来叫好声。
“怎么又是你？！”她回身看过去，却不想又见到那个老头。
“这个又字好！”那个老头笑着点头。“可不又是老朽我么？”
“上次之事还未谢过老先生，无忧这里谢过了！”无忧上前行礼道谢他点醒她，并帮她将埃阿夹火葬后，又用特殊药物将埃阿夹的骨灰制成一颗水晶之事。
“无忧？呵呵……这个名字好！”那老头抚须而笑。“小姑娘看上去还不错！”
“是吗？看上去不错就好，我答应过人，要好好地活下去的。”无忧走到一边捡起剑鞘。
“尊人承诺固然是件必行之事，但自己活得好才是重要的。”那老头看着她说。
无忧慢慢将剑归入鞘中，呆呆地盯着手中的剑半晌才抬头问道：“怎样才知道自己到底活得好不好呢？”
“每天早上醒来知道自己要做什么，而那些要做的事就会告诉我们该怎么活，当我们知道了该怎么活的时候，就会知道自己到底活得好不好了。”那老头说道。
“哦……”无忧了然地笑了笑。
“还有一种法子也可以知道自己是否活得很好。”那老头又说道。
“哦？什么法子？”无忧问。
“每天早上醒来时，瞧一瞧自己是否还能笑得出来。”那老头说。“这是一个极简便的，也是极稳靠的法子。”
“你这法子行不通，因为，我每天早上醒来都笑得出来，但是却不知道自己是否活得很好。”无忧苦笑。
那老头无语了，似乎从未遇到过这样的事情，这样的人。
“哎！算了！我们不说这些了！”无忧忽然振奋地说道：“人只要还能笑得出来就不错了，管他活得好不好呢！伯伯！我们喝酒去！”
那老头皱眉不动。
“难道女孩子就不能喝酒么？”无忧大声问道。
“女孩子照常理是不能喝酒的，但是，就念在你叫我一声伯伯的份上，老朽我也应当和你去喝上一杯！哈哈哈……走吧！”那老头大笑着率先朝城里走去。
无忧提剑跟了上去。
晚饭过后，秦渔凡焦躁地在家门口踱步，远远地，看见无忧提着剑慢慢朝这里而来。
“喂！小狐狸！你今天一整天都跑到哪里去了？”秦渔凡冲上去，大声地问道。
无忧皱眉看了看他，问道：“你该不会是一直在等我吧？”
“等……等你？我……为什么要等你！”秦渔凡结巴地翻了一个白眼。“想我秦某怎会为你这种小狐狸苦等？”
“我只问你是否是在等我，并没说苦等两个字。”无忧面无表情地说着从他身边走过，心里却升出一丝暖暖的感动。
秦渔凡这人有一个毛病，一着急就会忘记那些酸溜溜的词句，这个她很早以前就知道了。
她看出了他心里的焦急和担忧，但还是忍不住要和他斗嘴，她喜欢看他翻眼跳脚的样子。“你这叫不打自招。”
“好吧！就算是……”秦渔凡吸了吸鼻子，再跟上来凑近无忧又吸了几下，然后又是瞪眼又是皱眉地嚷道：“你喝酒了？！你回来如此之晚就是去喝酒了？！一个女孩子怎么可以喝酒？！而且还是一个人？！”
“嗯！你如果不酸溜溜地说话，感觉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有些不习惯。”无忧笑嘻嘻地看着他说道。“还有，纠正一下，这世间不止男人可以喝酒，女孩子也是可以喝酒的，还有，我不是一个人去喝的酒。”
“你……你……你与何人去喝的酒？”秦渔凡瞪大眼睛。
“我与何人去喝酒又关你什么事？”无忧白了他一眼，继续往家里走。
“你——”秦渔凡气得满脸通红。“所谓的女儿当自强就是如此这般么？”
无忧听到他的话，回头对他一笑说道：“不错，喝酒是自强的一部分，你也应该学会喝酒，而且，喝酒的好处有很多呢！”
“你……”
“你就不要你你我我的了。”无忧打断他的话，一脸坏笑地说道：“你赶紧将那十五个大洋给我，若是再拖延，保不定我哪天遇着了封飞飞，一不小心溜了嘴，说出你为什么欠我十五个大洋的事儿。”
她可真服了那封飞飞了，当秦渔凡介绍她说是他未过门的妻子后，那封飞飞居然一副不以为然的表情，更放言说要和她竞争。说什么还未成亲便都一半的机会，她是不会放弃的。
无忧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秦渔凡却苦恼得直想拿头撞地，他现在只要一听见封飞飞的名字就会头痛。
“呜呼——这世间唯有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若此女子兼或小人……哀哉！”秦渔凡长叹。
“你少呜呼哀哉的了！赶紧拿钱来是正经！”无忧翻了个白眼走进秦渔凡的院子里。
“十五个大洋定不会少你……”秦渔凡跟了进来，仍旧皱眉咬牙问道：“你……到底与何人去喝的酒？为何喝酒？”
“与喝酒的人去喝的酒，因为想喝酒而去喝酒。”无忧微笑着说。
秦渔凡气得翻了个白眼，却也无可奈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