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啊~”我坐在床上一个劲儿地蹬腿,“破相了!啊——破相了~~”
“哎呀,你别哭了,别哭了嘛,宝贝儿,没有破相!”纪之远站在床边跟只蚂蚁似的乱走,“真的没有,你很好看。”
“骗子!”我可恶地扫他一眼,又哭道,“啊啊啊~我如花似玉的脸......”哭了半天我带着两只肿得跟憋急了的膀胱似的眼睛看着纪之远,问他,“我要是永远都变成这样了,你还喜不喜欢我?”
“喜欢啊,当然喜欢了!”纪之远真诚地对我笑着。
“什么?你觉得我会永远变成这样?纪之远!!”
“没有啊,没有,绝对不会留疤的,很快就好了,绝对绝对不会留疤的!”纪之远连忙解释道。
“丑死了,哎呀!!!还怎么出去见人啊!?”我抱着枕头敲他,使劲地敲,用力地敲,往死里敲!“死苏灿,该死的苏灿!去死!去死吧你!”
“是——苏灿用咖啡泼的?”纪之远爬上床来,抓着枕头,一副事态严重的样子看着我。
“是他的那些女粉丝啦!一群疯子,我就说了他两句不是丫的她们就拿几十杯咖啡往我脸上泼,当我是泔水桶吗?”我气急地踹了纪之远一脚。
“哎哟,好痛啊!真的用几十杯咖啡来泼你?”丫揉着小腿问我。
“修辞手法啦!呃!!气死我了!”我又踹了他一脚。
“拜托,夏爱惜,真的好痛,你轻点儿行不行啊?受伤了力气还那么大!”纪之远不满地看了我一眼,“你是青蛙吗?”
“啊——青蛙——青蛙丑死了!!!”我又哭了。
“好了好了,不哭了宝贝儿。抱抱哦!”他抱我的时候,我的手一直在丫背上掐,嘴上还一边骂着“该死的苏灿,当个明星害死一大堆人”。纪之远摸着我的脑袋,听我骂完了以后只问了我一句话,“以前,你不是和苏灿很好吗?”
“好吗?好吗?他害我十六岁就要出来工作,我和苏灿很好吗?”
“我是说以前啊。”
“现在我恨他,所以以前就算是好到死了也没用。”
“你看不起他?”
“嗯!”
“可他那么照顾你。”
“他穷。”
“可他现在有钱了呀!”
“那我讨厌他。有个钱就臭显摆,把自己当什么了!”
“你的理由好牵强啊。”纪之远拧着眉头看着我,眼神,奇奇怪怪的。
我也凝眉看着他,什么叫牵强?这个,这个本来就是事实!“你.......今天又没去找工作——你又睡觉了?”
“明天,就明天找。”纪之远又怪怪地看了看我,随即便举双手,猛摇头,发誓道,“我明天早上一定八点钟起床。”
“哎呀,不想说你了。”我抱着枕头倒下床,嘤嘤道,“饿你自己叫外卖吧,不想做饭了。”
“可是你做的饭比外卖好吃......”
“不想做!爱吃不吃。”
“不做就不做嘛,叫那么大声干嘛呀?钱在哪儿?我去买吧。你想吃什么?”
“不吃了,你自己吃,浪费钱!”纪之远没再说什么,出去了,好像没有拿钱,我不知道,算了,懒得知道。
睡到半夜,脸辣得实在是难受,我起来去涂肥皂,见纪之远不在床上,我鞋都没来得及穿跑到了客厅。吓我一跳,原来他靠着沙发睡着了,脚下还掉了几张报纸。我把报纸捡起来放在茶几上,近距离瞥见他脸上的泪痕,唉,怎么还跟个小孩子似的,大声说两句就哭了?我蹑手蹑脚地走回房间把被子拿过来,轻轻盖在他身上——哎哟妈呀,我的肚子。
我的肚子突然绞起来地痛,脸也痛,天啊,这厮是神吧,骂他两句上帝要这样惩罚我。我错了,上帝,我以后一定又温柔又细腻地对我们家宝贝说话。可是上帝依然决定惩罚我,让我疼了一个晚上,我只好忍着痛在床上缩了一个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