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灿说他一个星期以后到。
一个星期以后,那l辆雕牌停在我面前,下车的苏灿一下子上来抱住我,“亲爱的,想死你了~”
靠!这个大变态!“爪子,撒开!”我揪了一把他脖子上的肉,某变态嘶了一声弹开了。
“哥哥,呵呵,多月不见您变态得还升了级哈?”我扯着嘴角发狠得朝他,嘲笑。
“你!”苏灿气得脸都扭了,“你你你!一见到我就必须动用武力吗,夏爱惜?”
“我啊?”我笑嘻嘻得凑近他那狐疑的脸,伸手推了他的额头一巴掌,矫情地笑道,“当你想甩掉一个变态的时候,你是选择武力解决,还是选择读一篇美文去感化他呢?”
“你!”
“我警告你!苏灿,在这个地球上,不要整天图谋着对我不轨,小心我一巴掌送你上太阳!你听清楚了?”我叉着腰正得意于苏灿对此话的反应,突然胃里一乱。
“怎么了?”苏灿换了一副担心的表情,这让我十分不爽。我决定把它咽下去,不管多恶心——夏爱惜,吞下去!
五秒钟以后,我一副吃饱了的样子笑对苏灿,“今天早饭吃得很丰盛,不想浪费。”
某人要吐了。
我无所谓地继续笑,从包里拿了一串钥匙,“呐,还给你!我把你家改造成了海底世界,所以近期你要适应一下鱼的生活,最好戴个氧气瓶,不然可能会憋死的。”我乱说了一大串,末了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在说什么。
“哦,怎么?你把我们家变成水箱啦!”
“请你,把‘们’字,去掉!”我咬牙切齿,苏灿却笑得跟个流氓似的,“你不要进来看看吗?”
“你又在打什么鬼主意?”我用看色狼的眼光看着他,防御地觉得他现在把我当成了个小红帽。
“嗯......”这厮低头沉吟,酝酿着说出来的话,以达到吓死我的目的,“在这里说也不是不行。这个嘛,有一段时间,我和夏雪尧先生呆在一块儿,他对我说了一些话,不知道.......”
“进去说。”我阴着一张脸跟着他踏上了别墅的门廊。
苏灿拿着钥匙咔嚓开了门,先把我推了进去,自己在我身后吃豆腐式的抱住我,“哇,这是你想要的家呀?”
我愣了半秒钟,是吗?
“哈哈,夏爱惜,我一开始还以为你是个男人呢。”
啊!!!是不是已经不重要了——这厮又亲我!!!
“还没试过被人憎恨的滋味吗?”
苏灿松开我,拉着我到海底岩石一样的沙发上坐下,“来这里看过吗?”
“没有。”我机械地答道。
他云淡风轻当笑了笑,然后不要脸地说道,“等我回来呢?”我的脸立马阴了十个色调,“我原本盼着回来的是个挂着你相片的骨灰盒!”
“你就爱贫!”苏灿叹气摇了摇头,“我死了你不会哭?”
“我眼里要有一滴泪,我就跟你姓。”
“呵呵,苏爱惜也不难听。”
“你!不是有话要说吗?要说就快点儿,磨叽得跟一老太太似的。”我不满得玩着手上的指甲。
“嗯,我说了你可别吓着,可能有些唐突,不过在我看来还挺好。”
“快点儿!”
“啧,急什么你?”苏灿看了我一眼,“坐好了啊!”
“嗯。”
“你现在还和他在一起住,对吗?”
“奔主题!”
“这不是怕吓着你嘛!听你这么一说,那是肯定的了。哎呀,我呢,也不想说什么,不过,也是时候动用武力让你们两个小娃子分开了。因为啊,你奶奶在看了那个新闻之后,就剩没歇菜儿了。”
尖叫........
“别激动别激动,这还不是主题。”苏灿拍着我的胸口。
“你拿开!”我横了他一眼,“还敢吃我豆腐!?小心我把你当豆腐炖了我告儿你!”
“不敢不敢。”这变态笑得可变态了,分明就是开盖有奖再来一瓶的意思,“现在开始我得抱着你了,不然你会蹦出去的。”说完,某人凑近我,伸出他那属于长臂猿的手臂搂着我说道,“他说,下个月就订婚。”
我听了之后也就剩没歇菜儿了。“没事儿没事儿,你要坚强啊!这订婚在那天一共两场,一场是我和你的,另一场呢就是纪之远和,和,那个叫,哎呀,她叫什么来着?”
“赵婧芮?”
“嗯,就是她。我知道你可能不太开心,不过我好开心的。”苏灿抱着我很高兴地晃,把脸贴在我的脖子上,“你知道吗,惜啊.......”
“我怀了他的孩子。”这句话很恶心,但是再恶心,再恶心也说了。因为我,我好像不想和苏灿结婚。
我们不订婚
苏灿的手僵硬了,原本摇篮似的晃着的动作,也停了。
“你说什么?”空气很安静,连他说话的声音都和它融为一体了。
“快两个月了,我和纪之远的宝宝。”我压着嗓子里莫名其妙的难受,冷静地说道。
苏灿忽然把我转过来,我有点怕,低着头,双手环抱着自己。“你看着我。”他抹去了声音里玩笑的意思,不开玩笑了。
“是真的,我骗你能多活几年吗?”我听着我自己的声音,仿佛觉得我在撒谎似的,难道是因为我有罪?我,有罪?
“夏爱惜你是个傻子吗?”
我一下子哑口说不出话来,只能静静地盯着我的脚面。
“去做掉!”苏灿可怕的声音响了起来。
“不去。你有什么资格叫我去做掉我的宝宝?”我固执地把头压得更低了,形象明显与我说的话不符合一致。
“我是你哥。”
“又不是亲生的。”
“这孩子能要吗?啊?你傻了还是疯了?你.......”
“是是是,我傻了我疯了,得了吧。总之,婚我是不会跟你结的,我也绝对不会让他们订婚的。”话就说到这里,我站起来,该回去了。
“你坐下!”苏灿按着我坐在沙发上,开始教训我。年月仿佛一下子定格在他成天扯着我的耳朵骂我的画面里,然后,我的眼睛开始模糊,画面里开始下雨,下了好大好大的雨.......
“我等我哥!”
“我等我哥!”
我等我哥........
“如果不是因为你不声不响丢下我走了,我也不会和他好!”我突然破口打断了苏灿的话。
一下子,他好像接受不过来似的,僵硬在那里。
“都是因为你.......都是因为你!把话写在日记里谁看得见啊?如果妈还活着,那我就一辈子不会知道你喜欢我,就一辈子恨你,但现在我觉得挺好的,这样。”
“对不起.......”苏灿把我揽在怀里,说着一遍一遍又一遍的对不起。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是空气吗?你们这些人,除了会说对不起还会说点别的吗?我呆呆地让他抱着,眼泪唰唰地往他的衣领里掉。
“现在我回来了。对不起,我大意了,大意地以为你会和我想的一样。惜啊,我只是想给你一个惊喜,我以为你看到我突然光鲜亮丽,事业有成地出现在你面前你会很高兴.......对不起.......”
“我爱上他了,现在很爱很爱。”
“可你不能爱他。这你们两个都很清楚,我想你更应该清楚,但他只是舍不得,还放不下而已。”
“你这话什么意思?”我推开他,狠狠地往眼里抹了抹,“什么叫还舍不得,放不下?”
“纪之远和赵婧芮原本就有婚约,是娃娃亲,但他不喜欢她,所以才喜欢的你。他在逃。所以只要给他时间——”
“我不信。”我冷淡地说道,“你说什么我都不信。”
“那你回想一下,他就见过你两次,然后就说喜欢你。这正常吗?”
“不信就是不信!你是演员,你什么戏演不出来?他们当然叫你来说,不叫你还叫谁啊?我不会信的,好了,我们的谈话就到这里,回去告诉他们,我们不订婚!”我站起来,走到门口,关门离开了。
当初没你更好
我回到家,客厅空荡荡的没有人,纪之远在厨房里,我放好了包走到厨房,从身后看到他系着的围裙,觉得很奇怪。我们交往那么久,他好像从来都没系过围裙。
纪之远回过头对我笑了笑,满脸的面粉,很可爱,“钥匙还了?”
“嗯。”我走过去,从背后抱住他,一直晃,“你在包饺子?”
“嗯。我买了包饺子器,这样就不用捏了。”他摇了摇手上的一个白色形状的器物,“吃饺子营养会吸收得更全面,而且味道也很好,很适合孕妇吃的。诶.......为了让营养更加多样化,我用五种原料给你做了面皮,你看啊,有白面,玉米面,荞麦面,黑米面还有江米粉。馅儿里面也有很多东西,这个是牛肉,旁边这个是鸡肉,还有马蹄啊,木耳啊,白菜啊——怎么了?干嘛一直抱着我呀?”
“没有。我好爱你。”我笑了笑,拍拍他的背,去洗手,“我帮你吧。”
“你在边上看着就行了,拿张椅子坐下来。”
“我是不是有个宝宝就一动不能动啦?”
“呵呵,没有!那你切菜吧,这个不用多大力气。”
我笑了........
第二天去上班,刚换上制服出来就不幸碰见了夏雪尧。他们内定的我是领班,这没错,我也有能力比乔新雨做得更好,而且,说到她,我好像一点都没有想过她。其实想不想也没关系,我大了,不是个三岁小生瓜蛋子,因此不会哭着喊着要妈,我妈已经没了。我祝她幸福快乐。
夏雪尧向我走来,我害怕,怕苏灿把那件事告诉他了,“夏爱惜!”冰棍儿一样的声音又一次震荡了我的耳膜。我记得,记得清楚着呢,我爸跟我说的第一句话就是又冰又冷的“纪之远怎么会选你”。其实,“选”这个字,还蛮伤人的。
“干嘛?”我转头,对冰棍儿露出阳光的笑容。
“办公室。”还没容我说不呢,他拉着我就走了。众目睽睽之下我觉得很尴尬,“你放开我,我又不会跑。”冰棍儿不听,一路拉着我去了他办公室。
“又干嘛?”
“你还和他在一起?”一点都没有委婉,连句“最近好不好”都没有。
“逛逛街怎么了?准你和女人逛街就不准我跟我表哥逛街啊?”
“你也知道他是你表哥!那还睡在一起?”
我的心脏顿时提升了一个高度,吓的。“谁跟你说我和他睡在一起了?”
冰棍儿笑了笑,“我相信他睡沙发!”
“那,那有什么不可以的?”我发现我的声音都开始歇斯底里了。不行,夏爱惜,你要镇定,要冷静!“喂,喂!你怎么和董桐彤在一起?”
“不要岔开话题。你说话算话吗,夏爱惜?当着媒体大众的面说了‘已经分手’,现在呢?不要告诉我你们还打算在不久的将来造一个人类出来!”我不知道我脸上此刻什么表情,只是心里边很害怕,然后就听到冰棍儿嚯的一下站了起来,“真的?”
“没,没,没有啊。”
“那你抖什么?”冰棍儿已经气成雪糕了。他走到我面前,“是不是?”
“是啊!”我大声地回答道,对上他要杀人的目光,“是苏灿的。”
冰棍儿狐疑地看着我,半分钟过去,我僵硬着身体一动不敢动,然后他说,“那就更好了,不用订婚,下个月一号,你们结婚吧。”
我话一出口,把原本订婚的时间,变成了结婚的时间。夏爱惜啊,你真该拿着绣花针去上吊啊!!!
“不,不行!中国婚姻法规定了,女性要满二十岁才能结婚,我没满,所以不能结。”我好庆幸此时此刻我运用到了法律。
“这个你就不用担心了。你是选择结婚呢,还是选择把孩子打掉?没有第三个选择。”
“你!”我猜,他知道了。肯定知道了,这该死的苏灿!“夏雪尧!这好歹是一个生命啊。就像当初,如果乔新雨狠下心来把我打掉了,你会见到我吗?”
“你这个祸害!”冰棍儿冷酷,残忍地说道,“当初没有你更好。到处给我惹麻烦!没出生就是个麻烦!你要.......”
办公室的门,砰地一声被关上了。
我站在门外,就站在门外,可是这扇门,连开都没有再开过。
我决定了,要跟他断关系
“爱惜,起床了。再不起来要迟到咯!今天又请假啊?你已经请了一星期的假了,不扣工资啊?”
“我辞职了。”我把被子拉到头上,继续睡。
“嗯?为什么?”纪之远冲到房间来,叼着牙刷好奇地问道,“你不是升职了吗?”
“我讨厌夏雪尧。”我捂在被子里,闷闷地说了一声,“从今天开始,你要养我了。”
“怎么了呀?”
我翻开被子,坐起来,气鼓鼓地说道,“我要跟他断绝关系,然后嫁给你!”
纪之远笑了起来,“你把这个当气话说啊?到底在跟什么怄气呢?说出来我听听?”
“我已经决定了,跟他断关系。你上班去吧。”我执意说道,不容许他再问下去了。
“好吧好吧。你睡,你睡就要安分点儿睡,不要乱动啊。知不知道我昨晚帮你盖了几次被子?”
“哎呀烦死了你!”我白他一眼。
“哎哟,大小姐,您生气还波及群众呢?”纪之远揉了揉我的头发,笑道,“别气别气!多笑笑,要是以后生出了个暴脾气,那你不是自己个儿找罪受嘛!嗯?来,笑笑,(* __ *)嘻嘻。”
“(* __ *)嘻嘻。”我扯了扯嘴角。
“丑死了!”纪之远捏捏我的脸,笑得很开心。我差点没奔去厨房找菜刀。
“冰箱里放着一些生饺子,你要想吃了就热了吃,别等到饿了再吃,嗯?”
“好——难吃啊那个!”我做了个鬼脸。
“好好好,难吃。那想吃什么?我给你带回来。”
“那个乱七八糟的饺子。”我笑了。
纪之远去上班以后我便睡了,直到十点多的时候觉得实在是没有意思,睡不下去了,就起来看电视,电视上也没什么可看的,所以我打算去绣十字绣。是一个枕头套,纪之远买回来说如果心烦了无聊了,弄弄这个心情会好一点,于是我就去绣。
绣着绣着,无聊倒是不无聊了,可都我被都快被扎死了,正一深一浅地鬼叫着呢。
敲门声就是在这个时候响起的。我放下枕套,懒散地踢踏着拖鞋去开了门——这是我听到的第一句话,“嗨,夏爱惜,好久不见!”
清宝整个人活蹦乱跳地出现在我面前,身边的是他妈妈。我见她的穿着打扮有些不同,感到十分尴尬,不敢往下想。
她问,“爱惜,你今天不用上班?”
“啊?哦,今天不用。”我笑了笑,“进来吧。”
清宝高高兴兴地跳了进来,完全不像一个小孩子,“喂,夏爱惜,我好了以后你都没来看过我!”他鼓着小嘴朝我生气道。这厮不撒娇,从来不撒娇,他在怪我呢。
“你能活着被我看见已经很不错了,小子!”我敲了敲他的小脑袋,“做手术害怕吗?”
“不怕。我爸爸在一直在外面陪着我。”此话一落,大家都安静了一会儿,清宝正好奇地看着枕头套。
“清宝,你去附近找小朋友玩好不好?妈妈要跟爱惜姐姐说点事。嗯?”她温柔地摸了摸清宝的头。
“你们两个商量着要杀人越货啊?干嘛不能让我听?”他从枕套里抽回了视线,略带叛逆地看着他妈妈。
我估计就是因为他能说出这样的话董桐彤才不敢让他听的,我靠,才四五岁就能把“杀人越货”说出来了?我四五岁的时候还不知道“越货”神马意思呢!
“大人的事,你长大了才能听,这是大人的权利,知道吗?”她的态度也变得硬朗了些,想要对抗这样一个儿子,那可真得花点功夫啊!冰激凌已经无法阻挡他前进的道路了!“好了,快去玩吧,妈妈晚上带你吃好吃的去,嗯?”
“嗯......”那小老头儿蹙着额头,想了一会儿,“好吧。看在左邻右舍那么多年的友谊的份上。我去找小晴玩。”
据我高于零的智商的估计,这小孩儿要去泡妞了。我真的很好奇,他老爸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我笑了,把一颗话梅丢进嘴里,递给董桐彤,她不要,一副事态比较严重的面相看着我。我等着她说出来的话,我想她要跟我说的话,也许,会很多很多。
但此刻从她嘴里蹦出来的字眼却是很简单,“我错了。”
“错什么?”
“当初真应该听你的话,这次走太远了。”她的声音像蚊子似的细,说实话我没听太清楚,也不太懂,“你们从哪里走过来的?”
“清宝很爱他爸爸的。”这句我就懂了。
她揪着腿面上裤子的布料,如果那是张纸的话,早就被她揉烂了。
“你知道夏雪尧是谁吗?”我很平静地问她,但她不知道是听了我的话还是听了他的名字,嚯的一下怔了。“那天我和朋友出去逛街的时候看见了。”
“我,我真的不知道他女儿是你——我,我不知道他有老婆的。”我说得越多,她就越发变得口齿不清,还哆嗦。这是怎么了呀?别告诉我她儿子好了白血病,她又来得一个羊癫疯啊!
“他没老婆。你紧张什么呀?我又不吃人。”我拍了拍她的肩膀,“你究竟想说的是什么?”
董桐彤迟疑了很久。咬着嘴唇不肯说话,所以我只好猜了,“你怕我发现你是他的情人会跟你翻脸?你放心,我不会。”
她只点点头,还是什么都没说。
“你爱上他了?”我逼不得已说的,联系上面那句话“清宝很爱他爸爸的”,她干嘛要说出那句话啊?犹豫了呗,清宝他爸爸那天肯定没有在外面陪着他呗。清宝啊,你还是个小孩呀!这就叫善意的谎言啊!
我看着她,但并不惊讶于她的表情,一动不动,连头都不敢点了,因为按成千上万追夏雪尧的女人来看,他确实是个抢手货。
过了半天,我眼前的这个女人蹦出一句话,“那是他说的。”
我.......
“你是说你也有同感啊?”她又不回答,不过血都快冲出头顶了。难怪呢,她说她错了。好吧,我懂他们什么意思了,敢情我和清宝是俩祸害,是阻止了他们爱情道路的发展的路障,是吧,是这样的吧,夏雪尧在说我是个祸害的时候?
“你不仅身体出轨,精神也出轨了。”我点明道。然后便觉得奇怪,难道,夏雪尧都没有注意到他也变成了我的路障吗?他还有什么资格来教训我?哼,连他自己都做了第三者。我冷冷地扯起嘴角。
“不行啊。我不能这样的。清宝他爸爸需要我.......”
“你都叫他清宝他爸爸了,显然他现在只有一个称呼,而且是清宝的。我对你们的爱情故事没有多大兴趣,你跟他在一起不跟他在一起我都没意见。不过,清宝,他爸爸,意见可能会不小。”说着我又往嘴里塞了一个话梅,把包装袋递给她,她还是没要。
“吃一颗吧,瞧把你给吓得!”我拿了一颗出来,递到她嘴巴前。
董桐彤伸出手来接过话梅,放在嘴边,犹豫着开口,好像要说什么,但又说不出来,她索性吃了那颗话梅,像吃毒药一样。“有酒吗?”她颓败地抬起头来看我,“我现在真想喝一斤二锅头下去自杀算了。”
“自杀了你可能会变成鬼魂,你不知道世界上有没有鬼,不是吗?所谓的灵魂爱人就是你的灵魂里注入了那个人,你觉得你死了,夏雪尧或者是清宝的爸爸会走吗?如果是夏雪尧,我觉得你走运,但如果是汤先生,我觉得你会更痛苦。”
董桐彤懊恼地笑了笑,“他残了。所以他需要我。”
“哦,是这样。那他还爱你吗?”
“我,我不知道,可能早就,不爱了吧。”
“说说看。”
“他回来的时候,我帮他整理行李,行李箱里有一盒夜店的火柴,那天他在医院,手脚全断了,粉碎性骨折.......”她恐惧地捂着额头,“还有,还有,那里.......没了........”我听着也皱眉,心里泛着恶心,“他说是被车撞的,但有一天一个电话打过来,我才知道,原来他看上了人家黑道人物的女人。那个男人打电话来警告他.......”
“可是听到你的声音之后他便想恐吓你,想报复报复你,就说要强.奸你?”我淡淡地又吃了一颗话梅。她没说话,看来我说对了,下面的话我猜她也说不出口,于是便一并帮她说了出来,“你侥幸逃过一劫,是夏雪尧救了你。所以你在那个帅气迷人的救命恩人和那个手脚残废的出轨老公之间徘徊不定。”
“我,我不知道他是怎么办到的。”
“哈,他?如果跟黑的没有点关系的话,就一个开酒店的,他能出席政府级的宴会吗?连市委秘书,甚至是市长都要让他三分。”听得出来,我这并不是在夸奖他。
“啊??”她的嘴张得很大,“他是,是黑社会老大啊?那些人,说真的都很怕他。”
“那你——你看中的,是他的什么?权利,势力,还是财力?夏雪尧有过一个很爱很爱的人,不过她跟别人去美国结婚了,我只是告诉你而已,因为我怕如果你真的爱他,而他只是因为赌气爱你,怕这种事发生,这样你的一辈子更不好过。你要想清楚了。”
“这个我清楚,她叫乔新雨,是你妈妈。可是汤雨生怎么办?我实在是没办法用别的更贴近的称呼来叫他了.......”她苦恼地抓着头发,“快要疯了,跟他在一起。他受了很多苦,我知道.......我可以理解......”
“那你现在决定要和夏雪尧在一起。真的想好了?”
“我现在最担心的是清宝。”
“想清楚了就行了,担心的东西最终都会以不同的形式化解的,比如说,清宝可能会很喜欢有一个新爸爸,也可能会恨我们,我说的我们包括整个夏家的人。谁知道呢?他长大以后会做出什么举动。所以,你真的确定你想清楚了?如果是,那就去做。”
“我.......想.......我再想想吧。”
“嗯。”吃着吃着我发现手里的话梅都快被我吃光了,咸死我了,当时怎么没发现啊?我赶紧倒了杯水,又给她倒了一杯,她说,“你和他很像诶,说话方式,我是说认真起来,五官也有相似的地方,天啊,我今天才发现。”她是笑着说的。
“切。”我不屑道,“别跟我提那个人。我跟他的关系已经断了,断了断了,断成一寸一寸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