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哥!!!”
“嗯......宝贝儿,过来!过来亲一个哦!”苏灿笑脸如花地对着我。我立刻僵了!丫的,活脱脱的大贱人啊!!我心里暗骂,我就不明白了,我哥到底是如何发育成为一个猥琐,龌蹉,多管闲事的男——啊不!人的。
“醒醒!”我推了他一巴掌,然后他雷打不动地给我来了一句“嗯!小宝贝儿,你坏哟!”——千娇百媚的来了一句!我当即产生了杀人的冲动。
本来嘛,人家本来想一大清早的,高高兴兴上个学,混一天,然后什么事儿也没发生过似的回家,可是昨天晚自习后,当我若无其事地梦游到房间里,一开灯,却无情地发现,苏灿正抱着我的枕头睡得口若悬河。他喝醉酒走错房间我忍,他抱着我的枕头玩亲亲我忍——不了了!!!
呃~~(汗毛竖立中......)还亲得那么山无棱天地合,哈喇子全掉在上面了!我的五根纤纤玉指正在极其僵硬地收缩,收缩,收缩成了传说中的拳头。我说,也千娇百媚地说,“灿儿~起来咯!再不起来,我就放火红烧了你哟!”
苏灿的眼睛骤然睁开,瞳孔里映着我放大的面容,我狠笑着,“醒啦?”
他青蛙一样地跳开,缩在床头边,上半身没穿衣服,下半身也只有一件花色的裤衩......我忍不住笑了出来,原来我哥穿这么没品位的......“捡来的,你干嘛笑那么猥琐?”苏灿开口对我十分不客气地说道。
没错,我是捡来的,听说是因为我长得比较像苏灿的亲生妹妹,我六岁左右就被他妈从孤儿院抱了回来。那时候大我三岁的苏灿经常管我叫“捡来的”,可是他一直就没把我当成捡来的,虽然我觉得如果我真是他的亲妹妹我会痛苦一辈子,可是掏心掏肺地说,我的生活不能没有苏灿。
因为多亏了我这个集极品男所有特质于一身的老哥常年孜孜不倦的教导与关怀,我才远离了灰姑娘般可怕的童话——我,灰常滴现实,可我却不太喜欢这个现实的我。
“我猥琐?苏灿,你抱着我的枕头亲了一个晚上就不猥琐!?”我指着床上口水渍这里一块那里一块的枕头,“说,你昨晚还对我的枕头做了什么?”
苏灿眯起了眼睛,脸有点红,“我,我怎么会在你房间里?”
“你飞进来的!我怎么知道!你昨晚又去喝酒了?”苏灿成绩很好却没有考上大学,家里也没钱继续供他复读了,可能是因为这个他习惯一杯酒解千万愁。我都说了我可以不去上学,等他考上以后养我一辈子就行了,可是苏灿劈头盖脸骂了我一顿,因为他骂得太大声了,躲在房间里哭的我没有听太清楚。
“嗯。”苏灿淡淡地应了一声,然后看着我,“昨晚你睡哪儿了?”
“睡哪儿也不会睡你边儿上。”我横了他一眼,“你给我把枕头洗了啊,不然我买块烙铁回来烫死你!”
“没良心的东西!”苏灿也横了我一眼,那张俊俏的脸蛋皱得跟吃了包子似的,“吃早饭了吗?”
“没。”
“走吧,路上给你买。书包收拾好了没有?”
五分钟后,我们一块下楼了。苏灿穿一件白色的T恤,一件黑色的盗版阿迪达斯运动裤——还有一双拖鞋,那样子整个儿就是一流氓地痞。我说,“哥,你以后别这样穿行不?我们同学都以为你是流氓。”
“流氓?有你哥那么帅的流氓吗?”苏灿摇头晃脑地自恋道,给自行车开了锁,推着它和我一起出了楼道。我们的楼道很旧很旧,楼梯是青灰色的,虽然不知道那是用什么石头铺成的,可是相比起那些瓷砖铺成的楼梯来,我更喜欢这种石头,因为夏天的时候它总给我们带来一份自然的清凉,每一次走在这陡峭的楼梯里就像在爬山旅游一样,这是苏灿告诉我的。
我笑了笑,没说什么,我哥的确很帅嘛,要脸有脸,要身板有身板,不像我初中的时候班里一富妞儿她哥,姓钱,长得就是一拖拉机,还整天开辆宝马拽得跟二五八万似的在我们面前炫富。我们班有一个女的,每次见了他和苏灿就叹一口气说,惜啊,还是你哥下饭!对呀,我哥上高中的那段时间里当然下饭啦。
可是时过境迁,那年苏灿没有考上大学,连高中时候谈了三年恋爱的女朋友也毅然决然同他分手了——一直到现在,都再没有女孩子喜欢过他,因为他是个三无男,没房没车没存款。如果换做是我,我也不宁愿喜欢这种男的,可是苏灿是我哥,不喜欢也变得喜欢了。
“哥,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啊?”我坐在单车后座上,啃着一个油汪汪的大烧饼,满嘴是油。风吹过我的脸,阳光在这个小巷子里分割出的天空就是我漂亮的童话,对呀,苏灿带着我在这个小小的童话里穿梭了一年又一年,真好。
苏灿沉吟了一下,“嗯,不好说。”
“像杨灵玲那样漂亮又聪明的吧。”我开玩笑道。估计他昨晚上做梦又梦见她了,杨灵玲就是苏灿的前女友,人美得很,当年和我哥在一起可谓是金童玉女,可是凭她如今的一句话“苏灿,你现在只配给我当门童”,苏灿贬值了。
“嗯!”苏灿摇了摇头,“她过时了。”
“那......”
“安分点儿,吃你的饭!大人的事儿小孩别吓掺和。”
切!这事儿也就我和你掺和,你妈都没理过!我不满地啃了一大口烧饼,一边嚼一边问,“哥,就问最后一个问题!”
“你嚼完再问行不行啊,夏爱惜?这么好看一姑娘怎么在人民大众面前都不顾及一下自己以及自己的哥哥的形象呢?”
我喉咙一紧,差点噎死在车上。“那你呢?穿得跟一流氓似的,运动裤配拖鞋,苏灿,你丐帮的啊!?”我嘟嘴狠掐了一把苏灿背上的肉。
他没什么感觉,缩了一下,然后立刻反驳道,“这是一种精神,大夏天的不然你穿皮鞋啊?!也不怕熏死自己,真是!!”
“行!冬天您再穿着运动裤穿皮鞋。”
“夏爱惜,你怎么那么贫啊你,那烧饼还没噎死你吗?”听完我的话苏灿狠心地诅咒道。
“我说呢,你会那么好心给我买牛肉馅儿的烧饼,原来是拿来噎死我的!”我酸酸地看着他的背,几秒钟以后我觉得很奇怪,难道我刚才在期盼苏灿的背上生出一双眼睛来吗?我眨了眨眼睛,听到他幽幽地咕哝了一句,“二块钱一个烧饼我拿来噎死你,夏爱惜,那馒头还有用吗?”
我发誓,要是有一把菜刀在我面前,我一定毫不犹豫地把你剁成肉酱,死苏灿!
没过一会儿,学校到了,我下了车。啊!!不记得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