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航文放下茶杯,坦然的接受沈梦欢的打量。
又笑而问道:“为何盯着我看。”
梦欢靠在椅子上,笑着回答:“一段时间不见父亲,发现父亲好像更英俊了,变年轻了。”
沈航文无奈的笑着。
“行了,净爱胡扯,人怎会越活越年轻。”
顿了一下,又正色道:“梦儿,你要明白,你已年过十八,早已过了待嫁年龄。加上此次退婚必定会对你的声名造成影响,到时你该如何是好,总不能一辈子不嫁吧?”
梦欢叹了一口气,无奈之极。
“父亲怎就不明白呢?哪怕那易凌风不来退亲,我也不可能嫁给他。我们的婚事是不可能成的。”
沈航文一惊,急问:“为何?”
“因为我若嫁他,无论是对我,对他,还是对整个家族都会有灭顶之灾。”
他一怔,不可置信地重复道:“灭顶之灾?明明是好事,怎会招来灭顶之灾?”
梦欢点了点头,淡然道:“好事?对沈家是好事,对易凌风是好事,可是对多疑的北皇却不是好事。”
沈航文更加疑惑了,他不知道明明是在谈易凌风的事,怎会说的北皇身上去。
于是,他疑惑的反问道:“北皇?”
沈梦欢看着父亲疑惑的样子,轻轻叹了一口气,父亲果然不是个当商人的料,也是是当官的料,幸亏他没有去参加什么科举之类的,否则,迟早死在自己手里。
沈梦欢无奈的解释道:“是,北皇。我想易凌风宁愿背负不守信诺之名也决意退婚的原因就在此。”
“当今北秦天子性多疑狠毒,易凌风有北秦第一武将之称,且掌控北秦一半的兵权。北皇虽看重他的能力,却也忌讳他的能力。”
“若是放在和平时代,北皇绝对不会让易凌风存活。”
“不过如今正是用人之际,且易凌风光有兵权,暂不足为虑。可他一旦与有天下粮仓之称的沈家联姻,那一切就不一样了,北皇是绝不会允许北秦国内有能威胁他皇位的人的存在,哪怕那人忠心耿耿。因此,我们两家不但不能联姻,以后,更不能有更多的来往。否则,对谁都不利。”
沈修文沉呤了一会,叹道:“唉,你们这些商场官场的事我不懂,也不想懂。我相信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沈家好,但我希望你明白,家族的事重要,你的终生大事也很重要。其他的,你自己决定,我便不再多言了。”
梦欢轻轻点了点头,正要退下。
沈航文像想起什么似的阻止了她。
“对了,梦儿,今夜我在巨石亭设宴。所谓何事我相信你已得到消息。除此之外,你的堂弟沈千欢和他的师兄白少侠也会到场,他们来了几日了,你还未见过呢。今日,你要好好招呼他们。”
梦欢点了点头,然后福身退下了。
堂弟沈千欢,梦欢不由的皱眉思考,思考着这个十多年未曾忆起的名字。
沈千欢,父亲的二哥沈宇文之子。他在五岁时,被一位高人看上,收为弟子,从此不知踪迹,沈宇文死时也未回来。
十二年未曾露面的人,却在此关头出现,是巧合还是故意,梦欢不由的皱着眉头思索。
她抬头望着暗沉的天,希望是她多虑了。
此刻的梦欢尚不知道,在这次晚宴上,她将遇到一个改变她一生的人。
在以后的几年中,她常常在想,如果当天她没有参加这次晚宴,她的人生是否会完全不同呢?如果,上天再给她一次机会,她会如何选择呢?
然而,世上没有如果,那个人也不会让她有选择的机会。
狼之爱,便是独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