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惠三年二月初,逍遥王萧冽风勾结镇守西北的大将军罗人杰举兵谋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发起攻击,所到之处的城池迅速沦陷。不过一月时间,南凉三分之一的国土便已失守。叛军一路高歌猛进,继续挥师南上,目的直指帝都皇城。
明惠三年五月七日,太后长孙仪病重。五月十日,太后逝世,享年三十九岁。
五月十一日,长孙太后下葬入皇陵,位置在先皇左侧,朝野上下悲痛,素衣前往哀悼。
百官前面,皇上萧景瑞及皇后颜绿绮一身素白,头佩白花,神色肃宁,在太后的墓碑前庄重下跪,重重磕了三个响头。
五月十八日,沉重哀戚的乌云尚未从帝都的上空消散,更为严峻的消息八百里加急从前线传回来。
嘉域关和九淮关破,潼关将领李莫大请求支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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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朝,金銮殿。
将手中的奏折狠摔至百官前面,端坐在龙椅上的萧景瑞怒气盛极,嗓音裹冰含霜,“你们谁来告诉朕,为什么嘉域关和九淮关会这么快沦陷?”
嘉域关、九淮关以及潼关等同南凉国的心脏,是通往南凉帝都的必经之地,历来是南凉最重要的三处攻防守地。
换句话说,一旦嘉域、九淮、潼关三处皆破,则,帝都失守,则,明惠必亡!
想到这层厉害关系,想到失守的原因,百官更是静若寒蝉。
“怎么?没有一个人知道原因吗?如此的废物朕要来何用,来人,通通拉下去斩了!”
此话一出,百官皆大惊失色,少年天子一向谦逊温和,怎么今天……可是,现在这不是他们最关心的。
“皇上饶命,求皇上开恩呐。”
整齐划一的下跪求饶声,却只换来少年天子的冷眼哼笑。
兵部尚书段正明连滚带爬从队列中摔出,顾不得形象问题,立即匍匐着身子,对寒着脸坐在龙椅上的萧景瑞战战兢兢回道:“启禀皇上,镇守南凉嘉域关的少将狄修和九淮关的将领包不同曾是逍遥王萧冽风的旧属。萧冽风举兵攻打这两处时,他们俩双双不战而降,并带领手下各十五万士兵投靠到萧冽风麾下,所以嘉域关和九淮关才会沦陷得这么快。”
“不战而降,”喃喃重复后,萧景瑞突然轻笑出声,“不愧是三哥啊,不费一兵一卒便攻下了南凉最重要的两处地方。接下来,便到潼关了吧,最后,便是帝都了!”
目光缓慢扫过朝堂下跪着的文武百官,再巡视一遍金銮殿中的一景一物,萧景瑞遥望远方,重瞳幽深。
三哥,很快我们便能再见面了。
少年天子的心思文武百官摸不准,吃不透,但陈诉事实般的语气却确确实实把他们吓得冷汗涔涔,再对照他前一句的废物……百官默念:死期不远矣!
横竖都是死……右相一咬牙,从地上站了起来,朗声道:“启禀皇上,老臣有一想法,逍遥王萧冽风未必能攻下潼关。”
救命的想法啊!
瞬间,余下仍跪着的百官用无比敬佩、感激涕零的眼神仰望着已知天命的右相,那原本微微佝偻的身子也顿时光辉高大起来。
萧景瑞双眸一暗,沉声道:“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