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些的时候,我不自控的泪水顺着脸颊滑落到手心。滚滚的、很有热度。我难过的往嘴里灌了一杯酒,看着眼前的场景继续编织着自己不愿醒来的幻梦。偶尔会有些许外表看似一本正经的男人过来和我聊天,但他们的心思我又怎会不知?我并没有理会他们,依旧落寞的喝着杯里的酒。当开盖的那瓶红酒被我喝光以后我离开了夜巴黎。这里毕竟是一个不属于我的地方。该去的地方去了、该走的路也走了,就连他曾呼吸的空气我也已经呼吸过了,我还有什么好牵挂的?我只不过是没能再遇见他而已。可是那又怎么样,一辈子、两次面,已经足够了。
回到宾馆换洗后我疲惫的倒上了床。一点也不想动弹。这个地方无不充满着欧阳曾经存在的气息,今晚是自己最后一次期待与他灵魂相遇、今后再也不会。我很珍惜而又满足的睡了过去,一觉醒来时已经将近十一点。昨晚睡得很好,也没有做梦。
拉开窗帘,米易奔放的阳光毫无保留的铺了进来。这种热情就像欧阳那豪放的性子一般同样让人爱好,即使它是夏季的骄阳。我就是这么爱欧阳,爱到了骨髓里。就连他所生活过的城市、呼吸过的空气、仰望过的苍穹、拥抱过的阳光我也是一并热爱的。
收拾好背包里的东西后我离开了这家宾馆。沿着昨天的路向我径直的往那家杨大姐纯黄牛肉米粉店走去。这将是我在米易吃的最后一顿饭也是米易的最后一样特色。因为将近中午,所以我点了一碗大份儿的米粉。特色的东西就是不一样,同样是米粉、在CD那边就没有味道这么棒的。
吃完米粉我背着包往附近一家百货商场选了些零食后便打车来到了米易火车站。我并没有再坐车回攀枝花市区,毕竟没有任何理由可以让我再往返那个地方。回眉山的车票是下午五点半的,所以我只能坐等在候车室直至列车精准到达。
接近火车到点的那一刻,我起身走出站内、在车站大厅外最后看了一眼这座小城,让我有着特殊情感而最终我又不得不离开的地方。我很清楚、也许欧阳现在心里已经没有我。可他永远也不会知道,还有这样一个何伊沫比爱自己甚至更过分的爱着他。
再见、米易。
上了火车,我很快速的找到铺位睡躺下来。我的床位在上铺、靠右。车厢里很空,铺位还有许多没有睡满。周围的人看上去也几乎都是二十来岁的青年,大都各自玩着手机,没有交谈。所以这样的气氛很安静。
我很从容的掏出了背包里的相机和那只MP3来。耳边流淌的那些音乐也大都是陆云枫之前帮我下进去的,自己曾经留存的那些经典我也没有再听。看着相机里的那些照片,心里再一次伤感来袭。只不过其间夹杂着几许满足。快乐而感伤。
在我沉浸于音乐世界、即将进入睡眠的那一刻,陆云枫的短信打扰了我的惬意。我睁开朦胧的眼掏出包里的手机,吃力的看着屏幕上方的文字。“故事写得怎么样了?还有几天就到期咯,我的已经完结。就等你了。”
“还有三分之一没写,后面的几天再将它收尾。”我说。
“嗯。明天我将稿子以附件的形式发到你邮箱里,你注意接收。然后等你完结我们再同时上传到网站上面。”
“嗯。好吧。”我再没有其他的语言,所以只好简单的回复了几个字眼。
“你是不是已经睡觉了?”
“基本上算是吧。”
“那好吧、不打扰你休息了。晚安。”
“晚安…”
回复完最后一条短信我便关了机,继续着我即将入梦的状态。第二天一大早,车子就要到站的那一刻我很适时的从周公那里回来。看看时间也已经六点多,这时的碧落微微的泛着红晕,出落得大方而安详。窗外的村庄与炊烟在列车的行驶中幕幕后退,让人觉得亲切而有回归感。
开了手机后我给唐枘打去电话让他到车站接我,毕竟这么早回家老妈他们肯定会问东问西。这次去攀枝花我压根儿就是偷着跑去的。我只告诉他们我要出去玩儿两天、就在同学家里。如果他们知道我自己跑去攀枝花,那还不得担心死。我知道现在打电话给唐枘那小子他一定都还在周公那里,虽然我于心不忍但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这么早,下车我往哪儿去呆?
电话响了很久那边才传来回答:“喂。”唐枘的声音有些懒散,我就知道他还在睡觉。
“你快起床来,收拾一下来火车站接我。”
“什么?火车站?”唐枘的声音即刻变得惊讶起来。估计我这句话彻底把他给弄清醒了。
“是啊、我马上下火车了。你过来接我一下。见面再跟你讲情况。”
“那好吧、你下火车就在站外等我,我十分钟之后到。”说完唐枘挂断了电话。
听他这慌张的语气我就知道那小子肯定得狂飙过来,都没来得及让他注意车速就已经挂断了电话。友情这东西怎么说呢、一辈子都得用心去浇灌。一旦确定就是一辈子的事。不比爱情,随时都充满变数。虽然唐枘和凉嫣交往以后我们之间的革命友谊的确受到了一定的影响,不过我也可以谅解他。我们的交情依旧,有所转变的只是彼此之间的亲近程度而已。
车子终于在预定的时间到达,下车厢后我随着人群的涌动走出了站里。刚到站外的梯口时我便看见一辆黑色的奥迪往这边奔来。如果不出意外,里面的人肯定是唐枘。我站在那里并没有往前走,只是等待着车子在前方停靠。
我一直盯着那辆奥迪没有移开眼光半步,我必须要确定里面的那个人到底是不是唐枘。车门终于被打开,唐枘从座驾里走出来。他并没有看见我,所以见他掏出手机的时候我叫住了他。“不用打了,我在这儿。”我边往前走、边冲他挥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