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跑得很快,木格子看着车窗外扑面而来的一切,瞬间又远远的离去,叹息道:“星转月移,一切都来去匆匆,你永远也不知道你自己即将会遇见什么,可是当你遇见后,往往你什么也留不住,这实在是遗憾。”
颜变没有说话,他静静看着面前的木混蛋,许久才道:“人在江湖漂得久了,总难免会变得多愁善感的,看来连你这个混蛋也不例外。”
木格子回过头,苦笑道:“我当然也不能例外。”颜变笑道:“其实有时侯多愁善感,也并不算是什么坏事,就像男人偶然喝喝酒一样,都不算得是坏事的。”
木格子看着颜变,惊奇道:“你也喝酒?”颜变把其中一壶酒递给木格子,悠然道:“我也是个男人。”
“看来你口中所说的那个奇人真的是个了不起的人,以前我们无论如果劝你喝,你都滴酒不沾的。”木格子道:“他到底是个什么人?”
颜变神秘一笑,道:“我知道你闯荡江湖多年,也见过不少女人,但我敢肯定,你一定从没见过像她这样的女人。”
木格子笑了,他其实早该想到的,这个世界最能令男人改变的,当然是女人。当然女人也有好女人和坏女人,一个好女人她可以让你生活在天堂,而一个坏女人,却往往会把你推进地狱,万复不劫的地狱。
颜变也笑了,忽然道:“你错了。”木格子道:“哦?我哪里错了?”“你不但错了,而且错得厉害。”颜变道:“你是不是以为她是我的女人?”木格子的确是这样想的,但他实在不相信自己会猜错,所以他在问颜变:“她不是?”
颜变轻轻一笑,像是无奈又像鄙视,他不答却反问木混蛋:“如果她是你的女人,你会不会特意把你的朋友拉回家,只为去认识她?”
木格子摇了摇头,道:“这个我不会。”
这样的事,木格子当然不会做,打死他也不会这样做。像木格子这样的男人,他会毫不吝啬与朋友分享许多愉快的事,甚至是自己的窝囊事,但永远永远也不会包括自己心爱的女人。
“连你这样的混蛋都不会,我更不会了,”颜变笑着又道:“我相信,这个世上大部分的男人看见她后,都会想留在她身边,哪怕是偷偷多看两眼也会觉得很幸福。”
看着颜变满脸幸福的表情,木格子心里忽然为颜变忧虑起来。一个女人能令男人如此痴迷,对男人来说不但不是好事,相反往往都是很危险,甚至会带来毁灭。木格子没有把他的顾虑说出来,因为他知道就算说出来,对如此痴迷的颜变来说,他不但会不接受,可能还会适得其反。
所以木格子想换个话题,木格子笑道“想不到最早来找我的人会是你们,”:“据说令兄近来很忙,他到底在忙什么?”
颜变笑道:“你最好还是亲自问他吧,因为你马上就可以见着他了。”
颜变没有说错,木格子果然很快就看见了颜色。只不过木格子并没有问。他一看见站在庄门前的颜色,忽然就像一只愤怒的豹子冲向颜色,什么也不说,照着颜色的胸口就是两拳。
而颜色却连一点躲避的意思也没有,笑微微的挨了木混蛋的两拳,然后像一个担着重担的人终于能放下肩上的重担,如释重负般略略松了口气。
颜色这一着实在出乎木格子的意料,他实在想不到颜色这小子会如此乖乖的受他的两拳。颜色看着木混蛋还在生气的脸,依然微笑着,悠然道:“我知道这两拳实在是很难避免的,所以我就干脆自己来到门口来挨这两拳,这样或许你的出手会轻些,免得你进去后东找西找的火气更大,出手也更重。”
木格子紧绷的脸忽然忍不住笑了,道:“你这小子什么时候学得这么狡猾?”颜色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然后神秘道:“当然是她。”
木格子愕然了,道:“她又是谁?”
颜变走了过来,拍了拍木混蛋的肩,悠然道:“家兄说的她当然就是我刚才告诉你的她,除了她,还会是谁?”这句话说完,颜变已经悠然的度进庄门,很快就消失在花丛中。
颜色把手搭在木格子肩上,边走进千色庄边笑嘻嘻道:“不错,就是她。”
木格子侧过脸看着颜色,道:“你真的打算不解释?”
颜色忽然大笑道:“黄老板那里出了这么大的事,而我都没有去看看,我们作为生死相交的朋友,就算要解释,刚才的那两拳还是免不了的。”颜色不是傻子,他当然知道木混蛋刚才那两拳是什么意思。
木格子笑道:“那么现在呢?”
“现在更不用解释,因为拳都揍完了。”颜色笑着又道:“况且,古人有云,听到的不如看到的,现在你既然都已经来到了,为什么不自己去看看呢?”
木格子不说话了,他忽然停下脚步看着面前的颜色,用一种很惊奇很陌生的眼神看着他,甚至还用手在颜色的脸上捏了几下,看看站在自己面前的是不是真的颜色。因为从他认识颜色以来,实在没见过颜色用这样的谈吐跟他说话。
颜色等木混蛋停下来,才笑道:“木混蛋啊木混蛋,我又不是丁丁姑娘,你用不着对我又摸又捏的。。。”
木格子吃了一惊,一把抓住颜色的胳膊,道:“你小子知道丁丁姑娘?谁告诉你的?快说!”
“当然是她。”颜色悠然道:“除了她,天下地上还会是谁会知道得这么多?”
她到底是谁?在颜色和颜变两兄弟口中神秘的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这个女人接近他们到底有什么目的?她到底作了些什么,竟然可以让他们两兄弟在短短的时间里改变这样大?
这许多疑问,木格子没有去想,也没有时间去想,因为当他跟随颜色一踏进客厅,他才发现“她”对颜色他们的改变远不止言语的改变,而是人生观的彻底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