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保机摇了摇头,“我为什么要相信你?”
“不,不是相信我,而是相信你的夫人。”
句骊河下游,苏朵和石室里已经走了许久,只见眼前的景象并非苏朵想象当中的那样,河水清澈,草地丰茂,相反地,河水污浊,空气难闻,寸草不生。
带着些狐疑,苏朵看着石室里,“这里以前就是这个样子?”
石室里沉着一张脸,被主子分配到了和这个女人一起执行任务,他本就不满,而今看到这个美丽的句骊河下游变成了这副鸟不拉屎的样子,索性将所有的罪过都放到了苏朵的身上,认为是苏朵这个扫把星害的。
十分不友好地瞥了苏朵一眼,石室里沉声道:“不是。”
苏朵皱了皱眉,冷哼一声,刻意怪腔怪调地说道:“若是沐儿在,看到你这般对我,定要将你的头发全部拔光。”
一句话堵得石室里说不出多余的话来,看了苏朵一眼,心想这个女人当真可恶,才来了没多长时间,赢得了主子的关注不说,还将沐儿收买地服服帖帖。
脸色更是难看了起来,常年征战练兵的他,只识得以武力解决问题,无奈苏朵是一个女子,他除了干瞪眼,倒是还当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不要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你若是对我友善点,我一高兴,说不定就会将沐儿许配给你……”
“真的?”
石室里一愣,下意识地便开口问道,不想看到的却是苏朵得逞的笑。
“没有,开个玩笑而已。”
可恶!
石室里心中闪现的,只怕除了这两个字眼就再没了其他。恶狠狠地看着苏朵,却发现这个女人已经将注意力从他的身上移开,看着远处荒芜地上的一条黑色,努了努嘴,道:“这不是阿保机亲卫队的衣服?”
听到苏朵说话的石室里这才终于想起离开是阿保机交代自己的事情,二话不说,他脸上的那道蜈蚣般的疤痕突然因为他的皱眉而更显狰狞。
不过就是一瞬间,他便跑到了地上躺着的那条黑色旁,赫赫然看到躺在地上的,正是穿着阿保机亲卫队衣服的一个男子,然而他在脑中思索了一番,却实在想不起他有在亲卫队中见过这个男子。
石室里蹲下了身子,正要伸手去触碰那个男子的身体,便听得远处传来一声娇喝。
“不要碰他。”
是苏朵的声音,看到石室里就要触碰到那人的身体,苏朵大喝了一声,阻止了他的动作,苏朵来时便化身为亲卫队的兵将,混在其间,凭着她惊人的记忆力,她自然看出低下躺着的那人不是阿保机亲卫队中的人,只是,看这个男子面色发黑地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不是中了毒,就是得了某种癔症……
“他可能是中了毒。或者是得了瘟疫。”
细细端详了那人一眼,正如苏朵所说,面色发黑,极为不正常,石室里的手滞留在半空当中,触摸下去不是,收回亦不是,他是一个莽汉,见到穿着这样熟悉的服装的人躺在地上,粗心地以为是自己的兄弟受到了埋伏,若不是苏朵提醒,只怕后果不堪设想……
“不错,他确实得了瘟疫,不仅是他,就连我们整个部落,都得了瘟疫。”
远方,一个女子一袭轻纱缓缓走来,她面色被薄纱遮盖,让人看不出她的面容,只是,从她的声音和身形气质看来,这女子面纱之下的容颜,绝不亚于自己。